林退難以控制自己的驚愕,不明白鬱礎好端端為什麽突然親他。
看到面色如常的alpha,他仿佛不知道自己幹了一件多麽親密的事,林退喉嚨滾動了兩下。
最後林退什麽都沒有說,揮動手臂用力一扔。
棒球在半空劃出一道高高的拋物線,然後落到了很遠的地方。
鬱礎去撿球時,林退碰了一下自己的嘴,腦袋亂的像是被貓抓過的毛線球,什麽頭緒都捋不出來
鬱礎還是以很快的速度把球撿回來,林退沒接他遞過來的棒球,避開他的眼睛說,“不玩了,我們回去吧。”
說完林退轉身朝簡易房走去,他們的車停在門口。
林退走在前面,身後的鬱礎突然捏響了小刺蝟。
沒想到鬱礎還把刺蝟拿出來了,猛地聽見小刺蝟響起的那一刻,林退條件反射就要轉過頭,但很快他忍住了繼續朝前走。
鬱礎拿著小刺蝟隔五秒捏一次,響到第七聲林退回頭看向他。
“你怎麽了?”鬱礎反而問林退。
林退別開目光說,“以後不能像剛才那樣。”
鬱礎不解,“哪樣?”
林退抿了抿唇開口,“就是……不能親我。”
鬱礎:“為什麽?”
沒想到鬱礎還能理直氣壯問回來,林退一時語塞,心裡突然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煩躁。
他蹙著眉認真說,“因為這舉動太親密了!”
不僅親密還很奇怪,他們之間雖然關系特殊,但也應該有最基本的界限,鬱礎剛才的行為在林退眼裡超過界限了。
鬱礎一瞬不瞬地看著林退,直白道:“我喜歡跟你親密。”
初春的風帶著寒意從遠處吹過來,四周的麥田仿佛波動的綠色海洋,林退額前的頭髮被寒風撩起。
他看著面容沉靜目光專注的alpha,蠕動了兩下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天林退沒有跟鬱礎就‘親密’這個話題深談下去。
他花了好幾天的時間給自己制定了對鬱礎的義務跟責任,但對方的行為舉止直接推翻了他原有的想法。
畢竟鬱礎是一個人,不能真的像狗狗那樣只要給吃給喝,偶爾再陪它玩一些戶外遊戲,它就會滿足高興。
鬱礎有自己的想法,林退只顧著自己沒問過他的看法,也不了解他在想什麽,包括那個吻。
可能在鬱礎眼裡親林退,也是林退應該履行的義務。
狗狗們好像都愛舔主人?
林退沒時間深聊這個話題,因為新機場那邊出了點問題,需要他飛過去讓那邊的政府扣幾個章。
林退訂了當天晚上的飛機,沒有帶鬱礎,他一個人飛了過去。
自從他們確定了某種不可明說的關系,鬱礎變得非常黏人,就連林退正常上課他都要跟著。
這次林退沒帶他,不僅是因為被鬱礎親了一口覺得尷尬,主要是他的身份有點特殊,林退不確定他到了加拉達州會不會出事。
時隔半個月林退再一次來到聖彼國際機場,從出口通道走出來就看到了穿著絲綢襯衫,俊美無儔的alpha。
他煞有其事地舉著一個牌子,上面用亞聯盟的文字寫著——
歡迎林退來視察工作。
林退蹙了一下眉,朝虞懷宴走了過去。
第76章
林退走到虞懷宴旁邊,對方突然抓起他的手,在他的手腕快速套了一個什麽東西,然後松開了林退,並且紳士地後退半步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看了一眼手腕上綠色的手環,林退眉頭微擰正要摘下來,虞懷宴連忙摁住他。
“只是防蚊手環,現在工地那邊氣溫很高,到處都是黑蚊子。”虞懷宴輕聲解釋。
見林退放下了手沒有再摘的意思,虞懷宴暗自舒了一口氣,看著beta冷淡的側臉,眼眸染了一點笑。
其實虞懷宴隻比林退早到了兩個小時。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解決虞明澤的事,對方留下這麽大的把柄給他,他不好好利用怎麽能對得起虞明澤的犯蠢?
剛處理完家裡的事,聽說工地還需要一道批文,林退會來這裡辦這件事,虞懷宴立刻讓助手訂了最近的航班。
下了飛機虞懷宴直奔花店,準備包一束花用來接機。
虞懷宴不是沒送過人鮮花,相反他送過很多人,有時候是自己親自挑,有時候會讓人幫他買,或者直接打電話給花店讓他們送過來。
不同性格的人會挑選不同的花,虞懷宴極其擅長這些事,也從未失手過。
但這次他在花店挑了很長時間,揣測著林退會喜歡什麽樣的花,甚至從記憶裡開始搜刮他們倆有關花的對話。
以往對他很簡單的事突然困難起來,那種感覺就像雕刻師失去了他的手,音樂家沒了樂感,廚師味覺失靈。
虞懷宴站在花店中央大腦一片空白,周圍是馥鬱新鮮的花束,他卻生出一種無力的悵然。
因為他好像失去了辨別別人喜好的能力,他從這裡選不出一朵可能會招林退喜歡的花。
直到看到旁邊小葉尤加利上的飛蟲,虞懷宴走出了花店,繞了兩條街道找到一個百貨店,為林退買了一個驅蚊手環。
看林退留下來了,虞懷宴那種無力感才減輕了一些。
看來他沒送錯禮物。
虞懷宴將歡迎林退的牌子疊起來,他們走出機場,車子停在外面,虞懷宴上前為林退拉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