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寧亂在他挖的坑裡挖出了一塊頭骨,頭骨旁邊也有一塊實驗小學的校牌,校牌的主人是方許舟。
寧亂看著坑裡的頭骨和校牌倒吸一口冷氣:“周隊,我挖出頭骨和方許舟的校牌了。”
周魘:“這裡有宋曉宇的校牌。”
周魘把手裡的鐵鏟立在垃圾堆的矮牆根,半蹲在土坑前,伸手撿宋曉宇的校牌。他的手又瘦又白,瑩白的雪落在他的指尖、手背,是很清冷的好看。
炙熱的木香在寒風中漫了過來,陸沉昭搶在周魘之前撿起校牌,順手把露出半截的骨頭從土裡提了出來。
周魘動作一頓,轉頭看向半蹲在他身旁的陸沉昭:“我有手。”
“我知道,還不止一雙。”陸沉昭低著頭把撿起的頭骨和校牌擺在他和周魘之間的空地上,而後笑著把拿過骨頭和校牌的右手伸到周魘面前,“隊長,你看這隻手是不是你的?”
周魘垂著眼簾看了一會才繃起嘴角:“不是,剁了吧。”
陸沉昭笑了笑,起身的時候衣擺帶起了一陣微熱的風。
眾人一邊挖一邊整理,很快挖出了屬於鄭小凱的第三枚校牌和更多的人骨。
就算寧亂、宋禦、常銘浩等人都做好了垃圾堆下埋的是失蹤學生屍體的心理準備,等到直面擺好的三對骸骨和一地的破舊衣服時,他們的心態還是崩了。
雪洋洋灑灑地下著,洛楠坐在厚厚的雪地裡,茫然地看著面前的骸骨:“拐走他們的人到底和幾個孩子有什麽仇怨,要這麽對他們……”
宋禦很快緩過來了,開口問周魘:“周隊長,林明明失蹤沒多久,不管他死沒死,沒被埋在這裡我都能理解。但為什麽那個最早失蹤的,用白邊長方形代替名字的學生也不在這裡?”
周魘:“兩種可能,一種是他還沒死,另一種是他被埋在了其它地方。”
宋禦又問道:“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挖土用的鐵鏟是從王伯那裡借來的,正好夠他們八個人用。周魘想了想說道:“先把找到失蹤學生屍體的事告訴王伯。”
“好。”宋禦點頭道,“我現在就去找他。”
發覺有一道冰冷的視線從高處落在自己身上,周魘抬頭望過去,看到許老師站在405的陽台上,神色陰沉。
“臥槽!”寧亂忽然喊了一聲,抬手指著不遠處的職工宿舍樓喊道,“周隊,住在職工宿舍裡的老師好多都從房子裡出來了,正站在陽台上看我們。”
眾人聞聲抬起頭,看到職工宿舍樓大部分陽台上都站著人,各個複製粘貼似的面部可憎、陰氣森森,一副隨時可能衝下來把他們生吞活剝的模樣。
寧亂受到驚嚇之余忍不住吐槽:“他們是不是有毛病?學生又不是我們拐的,也不是我們把他們埋在垃圾堆下面的。”
陸沉昭微仰著頭,扎在脖子後的黑發筆直地垂在身後,他抬手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單片鏡,碎骨頭製成的鏡框在光下泛著比雪更甚的白:“這是好事。”
眾人:“???”
大佬的思路果然不是我等凡人能跟上的。
寧亂飛快地瞥了眼周圍其他人的表現,為了顯得合群一點,他只能把好奇憋在心裡,不問陸沉昭為什麽這麽想。
只有足夠重要的發現才能驚動實驗小學職工宿舍樓的這麽多老師,如陸沉昭所說,這的確是好事。周魘正想著要不要先去四樓看看,一偏頭,就看到宋禦和王伯先後出了宿舍樓的門,向著垃圾堆這邊走來了。
王伯一路無話,直到離調查員足夠近了,才開口說道:“在垃圾堆下面挖出骸骨是件大事,我已經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了實驗小學的孫校長,孫校長有事要問你們,麻煩你們先站在這裡等一等。”
看來只能等見過孫校長以後再去宿舍樓了,周魘微微點了下頭。
黏在他身上的冰冷視線驟然消失,周魘側仰著頭望向宿舍樓,剛剛站在陽台上望著他們的人全都不見了。
十分鍾後,一個扎著雙馬尾,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可愛小女孩從遠處走了過來。眾人以為她是哪位老師家的孩子,沒太在意,直到小女孩直奔著垃圾堆走過來,直到王伯開口跟小女孩打招呼,他們才知道眼前的小女孩就是實驗小學的校長孫六一。
寧亂浩目瞪口呆,湊到王伯身旁小聲問道:“王伯,你確定她就是實驗小學的校長,不是校長的女兒或孫女?”
王伯:“她就是我們小學的校長,你沒在教職工合影裡看過她嗎?”
寧亂:“……”
他想起來了,他確實在教職工的合影中見過坐在第一排最中間的孫六一。
他當時把孫六一當成了某位老師家的孩子,被拉來充數的吉祥物。
孫六一站在三具骸骨旁哭了好久,才紅著眼睛對周魘等人說道:“謝謝,謝謝你們找到他們。”
周魘從這句話裡聽出了點別的意思,冷聲問道:“孫校長,你怎麽知道他們三個也失蹤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更了,大家久等了TAT
人在老家,明天要出門很久應該更不了,後天可以更。
前排66個小紅包,謝謝大家支持,比心。
第045章 怎麽會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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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 在周魘、陸沉昭、寧亂等人抵達實驗小學的第一天,趙遠擇老師隻告訴他們三年級二班的林明明失蹤了。得知周魘他們懷疑失蹤的孩子不止林明明一個時,趙遠擇堅持實驗小學只有三年級二班的林明明失蹤了, 直到後來看了其它三個班的花名冊, 趙遠擇才認同了他們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