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沒有遺漏殘留在智能手環表面的線索,周魘把發簪遞給寧亂,從口袋裡拿出幾張紙巾,墊著紙巾把手環從地上撿起來, 拿在手裡。
表盤正面朝上,沒有亮。
陸沉昭伸手過來,周魘知道他要幹什麽, 動動胳膊避開了:“我來。”
眾目睽睽之下, 周魘抬起另一隻手, 敲了下智能手環的表盤。
不過是一個簡單的試探動作, 卻讓注視著他的調查員覺得頭皮發麻。
表盤依舊沒亮。
圍觀的調查員內心只有一個想法, 難道它真的是調查員易樹的智能手環?
寧亂忍不住問道:“周隊, 你覺得這手環是哪個易樹的?”
周魘沒有回答,轉頭看向陸沉昭。
陸沉昭抬手推了下單片鏡,壓在鏡框下的火紅色河流只剩下了很淺的顏色:“想知道我是怎麽想的?”
周魘點頭。
陸沉昭笑著說道:“要麽兩個都是,要麽兩個都不是。”
其他人聽到這個答案或許會懵,但周魘在聽到的瞬間就明白了,陸沉昭認為他們要找的身患絕症的易樹和調查員易樹是同一個人。這個手環要麽是易樹的,要麽屬於其他調查員。
說不定連是哪個療養員,陸沉昭心裡也有了大概的人選。
周魘:“直覺?”
陸沉昭點頭笑了:“汙染物的直覺。”
周魘捏著智能手環站起來:“我和你的看法一樣。”
陸沉昭站直了,笑著問他:“也是直覺?”
周魘:“嗯,邪神信……”
後面的話不方便被別人聽到,陸沉昭伸手捂著周魘的嘴。
“別說出來,一般像你這樣的信徒,遇到我……”陸沉昭笑得意味深長,“是會被關起來的。”
周魘走到電梯的另一邊,背對著陸沉昭按了數字按鈕:“希望你不只是嘴上說說。”
陸沉昭低頭看著垂在周魘大衣後的蝴蝶結,想著他要是現在伸手把人拉過來,會不會把周魘的腰帶扯斷。
電梯開始下行。
擠在後面的調查員個個把自己貼在牆上當牆紙,電梯一晃,心就跟著慌了,還沒來得及問怎麽沒按三樓,就看到電梯在一樓停下了。
“我去查手環是誰的,你們隨意。”
周魘站在電梯門口,右手拿著包著智能手環的紙,左手垂在身側,和陸沉昭的手臂貼在一起。
深藍和暗紅兩種顏色的袖子,就這樣克制而緊密地貼著。像寒冰去觸碰暗自燃燒的火,像夜幕去擁抱沉進山林的太陽。
電梯門完全打開,周魘看似隨意地抓了下陸沉昭的手腕,帶著陸沉昭出了門。
不小心看到了周魘的小動作,寧亂僵在原地,一時不知道是該跟上去當電燈泡,還是和其他調查員一起回三樓。
他還沒有想明白,就看到身後的調查員都越過他出了電梯,向周魘、陸沉昭離開的方向張望。
長長的走廊裡空蕩蕩的,直直從頭看到尾,只有周魘和陸沉昭兩個人。
一陣涼風裹著炙熱的氣息吹過來,下一秒,周魘就被陸沉昭壓在了牆上。
周魘的背筆直地貼著白牆,抬眼看著陸沉昭:“幹什麽?”
陸沉昭的兩條胳膊分別抵在周魘肩膀的兩側,像是把周魘禁錮在了自己的懷裡。
“把你關起來。”陸沉昭略微低著頭,有周魘從未見過的炙熱和瘋狂在他的眼底翻湧,“我找了半天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就只能用它了。”
陸沉昭說完把兩隻手都往周魘身上挪了一點,掌心貼著周魘的胳膊,指尖按在周魘的肩頭。
“現在……”陸沉昭的語氣頓了頓,“還覺得我只是說說?”
四周全都是從陸沉昭身上傳來的溫暖的、熱烈的木香,連周魘呼吸的空氣都快跟著變味了。
但——
周魘覺得還不夠。
周魘微微揚起下巴:“嗯。”
“周魘,你真的是……”
陸沉昭偏頭笑出了聲。
他垂下左手,按在周魘的腰上。
周魘沒有躲。
陸沉昭順勢把手伸到周魘的腰後,曲著胳膊把周魘的腰摟住了,緊緊拉到自己身前。
從胸前的扣子到大腿附近的口袋,兩個人的身體幾乎沒有任何縫隙的貼在了一起。
陸沉昭瞥了眼一米之外的房門,近乎暴力地咬了下周魘的嘴角,周魘嘴角旁邊的皮膚霎時變得有點紅。
“周魘,你該慶幸。”
陸沉昭低著頭,貼著周魘那片發紅的皮膚親了又親。
周魘無聲地喘了口氣:“慶幸什麽?”
“慶幸我答應過你,要找個宜嫁娶的好日子。”
周魘皺了皺眉,眉梢眼尾的淡淡紅色也跟著動了動:“陸沉昭,你怎麽這麽挑?”
陸沉昭眸中的欲念深了又深:“……”
他要是繼續忍著,就真的不是人了。
陸沉昭親了下周魘右眼眼尾的紅色,低頭封住了他的嘴。
空蕩蕩的走廊上,只剩下低低的、隱忍的一聲聲喘息。
等兩個人停下來的時候,陸沉昭的手已經挑起周魘T恤的衣擺,摸到了周魘的腰間。
周魘捏在手裡的手環和紙,早就一起掉地上了。
“如果不是在執行任務……”
陸沉昭的食指貼著周魘的脊柱輕輕刮了幾下,惹得周魘不自在地動了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