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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許?盛哥?”張州諶喊道,一臉真誠,希望對方能理理自己。
盛許道:“別管。”
張州諶:“……”
“你知不知道現在網上罵闞今何的已經罵得更凶了。”張州諶好意提醒,說道。
如今大家攻擊的已經不單單是他的臉,還說闞今何小小年紀不乾人事兒,開始攀金主了。
盛許離他最近,最好攀;攀上了資源應有盡有。
不得不說,場景太過相似,還是正好反過來的相似,張州諶開始頭疼。
盛許抬眸,眼睛裡填上了顯而易見的戾氣,漠然:“無論罵誰,罵得太過分的不會告嗎?我是缺錢?”
張州諶一怔,瞬間明白了盛許的意思。
“你……”他蹙眉,恨鐵不成鋼,“你這是要重蹈覆轍?”
張州諶站起來,小聲卻咬著牙道:“盛許,你看清楚、想明白,那不是黎輕灼!”
“我說了不用管。”盛許抬著眼睛,嚴肅的近乎執拗,“將能做的做了就可以。很難?”
這一霎那,說實話,張州諶有點杵盛許。
他們剛合作時,盛許雖然靦腆,但他只在該靦腆的人面前靦腆,如果公司和某些人讓他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他就會冷臉發脾氣,而且絕不會做。
後來黎輕灼有了男朋友,他性格就變得更加捉摸不定,冷臉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必定說一不二。
多年以來,盛許都對身邊的人很好,從不會無緣無故讓他們承受自己的臭脾氣,但他也從不和身邊的人交心,沒有人可以干涉他。
如果干涉了,那就別怪他脾氣差。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哪怕沒人聽見他們說話,劇組裡的人也注意到了。
黎輕灼正玩著新遊戲,眼睛便下意識看了過去。
似是有察覺似的,盛許眨眼間斂了眉眼,將剛才的那身氣勢斂得無影無蹤。
張州諶瞥了一眼黎輕灼,收獲了對方一記疑惑的眼神。
張州諶:“……”
謝謝你啊,讓盛許瞬間聽話了。但他好像把你當成了替身。
一時之間,張州諶都不知道到底是該感謝黎輕灼,還是該可憐黎輕灼。
最後要走的時候,張州諶還在像個絕不同意這門婚事的老父親,對盛許苦口婆心地說:“你看他從高調出道開始,脾氣一點也不好,有點狂了吧?這要是有了點兒什麽關系……比如緋聞啊什麽的,別人拿這個攻擊,是不是也不好解釋,一個新人脾氣就這麽大。”
盛許本來打算充耳不聞,聞言倒是做出了思索的樣子,張州諶一看有戲,正要高興得再接再厲,就聽盛許道:“沒事,讓他玩兒。”
張州諶:“……”
讓誰玩兒?當娛樂圈是你家呢?
他終於被氣走了,兩腿生風發絲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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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圍觀了一場“默劇”的眾人一下子收回目光,開始各做各的,誰也不敢主動打聽。
“今何,你說張經紀在跟盛前輩說什麽啊?”陳舟話多憋不住,八卦地小聲問。
“唔。”黎輕灼想了想,不太在意,“網上那些事兒吧。”
祁添途已經給他打過電話警告他悠著點了。
“噢噢。”陳舟明白了,又問,“這兩天怎麽不見你跟盛影帝聊天?”
黎輕灼一噎,手上的遊戲頓時都不香了。
前幾天做了什麽夢,這幾天又為什麽躲盛許的來龍去脈再次在腦子裡演電影地過著,他沒好氣地推了下陳舟腦袋,讓他離自己遠點:“幼童不好好演戲,問什麽八卦。”
陳舟撇了撇嘴,道:“咱倆差不多大。”
“不要在意表面,我能做你叔叔。”黎輕灼微笑,點頭慈祥地說道。
陳舟才不信。
看人還想張嘴叨叨,黎輕灼四根手指當即並起,和大拇指上下一碰,在空氣中做了個捏人嘴巴的動作,道:“閉嘴。”
“……”
今天的戲拍完已經是晚上,一眾人員前前後後地回酒店,誰也不妨礙誰。
雖然黎輕灼心裡明白張州諶親自過來找盛許都說了什麽,但其實他還是挺好奇他們到底說了什麽的。
畢竟小孩兒還發了脾氣。
洗完澡正在擦頭髮的黎輕灼從浴室出來,沙發上的手機還在通著電話。
“今何好了嗎?”劉新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好了。”黎輕灼把自己這邊的靜音取消,應,“你們商量的怎麽樣了?”
“今何你是神仙!”劉新大聲喊,“你說的那兩句昊子把曲調改了。明明差得不多,但尾音的勾子聽起來好有故事感!”
黎輕灼笑:“關我什麽事兒啊,我又沒在那邊。是你們自己改得好。”
四個人通話,三個人聽見這話都笑了,其中屬劉新笑得最傻聲最大。
“別笑了,我這裡不隔音,再打擾到盛老師。”黎輕灼提醒道。
“當、當、當。”
房門響了。
黎輕灼:“……”
“先掛了,幼童們。”黎輕灼立馬往玄關處走。
門外果真站著盛許。和上次的情形簡直一模一樣,他們兩個面對面,黎輕灼發梢還滴著水,盛許手裡依舊拿著劇本。
這次,他肆無忌憚地將黎輕灼從頭打量到尾,和當時的那些話似的,目光還是不太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