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加大力度歎息,好像一幅真的被傷透了的模樣。
結果就是他反客為主成功,盛許語無倫次地輕聲說話,解釋自己沒有罵他,讓他別傷心。
……
二搭時盛許即將 21 歲,電影拍了幾個月,劇情已經過去了一大半,拍得順利又快樂,第二天的盛許卻拿著劇本表現出了一幅不知所措的樣子,見到黎輕灼就垂眼躲避視線。
已經被自己養熟了的小朋友突然又開始緊張了,細看之下還有些害羞,黎輕灼能忍?
自然是不能。
他走過去,挑眉問:“又躲我?”
聞言盛許搖頭,小聲:“沒有。”
“你看你既想躲我,又特別不想走,糾結來糾結去的,累不累?”黎輕灼眉眼彎起,眼睛裡全是笑,“嗯?”
盛許抬起眼睛,認真:“我從來沒想過躲你。”
是,還說服自己努力靠近,一看就能看出來。
黎輕灼點頭:“那你剛才不看我又是幹什麽?”
話落,盛許又迅速垂下眼,緊張地搓手裡的劇本,都快把紙張搓出毛邊兒了。
黎輕灼明白了,不再詢問,拿過劇本隨手翻了翻。
哦呦,剛看完黎輕灼眉梢就挑得老高,在心底驚歎,刺激。
“……咳。”黎輕灼將劇本合上,引誘一般,“沒有拍過吻戲?”
“……沒有。”盛許道,片刻後悶聲,“你拍過很多。”
“瞎說!”黎輕灼頓時微瞪眼睛,在心裡火速搜索,一錘定音,“我就拍過兩次!兩次在你那裡都是很多了?”
“三次。”盛許倔強。
黎輕灼:“……”
他怎麽知道的比拍戲本人還清楚?
“我出道都12 年了,拍三次好像也不過分吧,”黎輕灼都不細想就下意識辯解,“所以你看我這麽厲害是靠實力了吧?我都不拍色|情片。”
“……”盛許嘴唇輕動,輕聲又認真,“親一下就算那種片子嗎?”
黎輕灼想了想一會兒的戲,義正言辭:“那必然是不算。”
“那……”盛許極其緊張,說話都磕絆了,“那……你,跟我,親嗎?”
黎輕灼:“你說呢?”
—
盛許太緊張了,不知道到底是沒拍過吻戲,還是由於什麽別的原因,他全身都是僵硬的。
跟 18 歲比起來盛許明顯又長高了,已經長過了黎輕灼三四公分,可他所表現出來的卻是可以任黎輕灼為所欲為的模樣,動都不敢動。
其實黎輕灼也不太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態,他隻記得近在咫尺的、盛許的臉,睫毛不要命地撲閃,亂眨一通,最後索性自暴自棄地閉上。
他們的呼吸相融在一起,彼此糾纏,黏著。
當天盛許的臉頰足足紅了十分鍾,耳朵尖更是直接紅了一小時。
嚴重得跟過敏了似的。
黎輕灼一過去,他就立馬背過身去看劇本,假裝自己很努力很用功,用盡全身力氣降低存在感。
……
“噗。”在夜晚顯得相當寂靜的客廳裡,伸展劇本紙張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一聲悶笑卻突然毫無預兆地響起。
盛許木無表情地看向對面,黎輕灼的笑便戛然而止,連忙清咳恢復自然。
“笑什麽?”盛許問。
“嗯?”黎輕灼道,“沒什麽啊。”
他低頭把劇本的毛邊兒往一邊捋了捋:“就是想起了好玩的事情和好玩兒的……”剩下的這個“人”字還是別說了,黎輕灼抬頭看著盛許,嫌棄評價,“你一點也不好玩。”
話落,盛許連眼神都變得冷淡了。
他站起來朝門外走:“早點睡吧。”
黎輕灼起身去送他:“盛老師晚安。”
“嗯。”盛許腳步微頓,側首,“晚安。”
房門關閉,“哢噠”一聲輕響將他們隔絕成了裡外兩個人,也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黎輕灼回身躺倒在沙發上,看著吊頂的燈心想,梁炫這個不負責的經紀人去外面吃飯順便給他帶飯怎麽還沒回來。
隔壁的房門打開了,那點動靜清晰可聞,盛老師進了房間。
黎輕灼的腦子又不可抑製地想要跟著盛許這個人跑。
還好被念叨的梁炫及時刷了房卡,回來了。
“小河兒小河兒——不好啦——”梁炫用腳關門,提著飯菜進來,喊道。
黎輕灼從沙發上坐起來,讓他動靜小點兒:“怎麽了?”
“我表哥明天要來!”梁炫一臉懷疑人生。
“他來幹什麽?”黎輕灼蹙起眉頭,“有事兒?”
“那誰知道!他剛給我打電話說的,”梁炫道,“說是來探班。”
探屁的班,想想今天的張州諶就知道了。
這倆經紀人真是……這麽怕和對家扯上關系麽?
黎輕灼眉眼冷淡,拆開餐具吃夜宵。
梁炫實在驚奇:“小河兒,我發現祁總監對你很不一樣,他竟然來探一個新人的班?”說著他蹲在黎輕灼身邊,問,“為什麽?”
“他愛我愛得深沉吧。”黎輕灼如是說道。
梁炫當即白眼一翻:“我跟你正經說話,你扯什麽蛋蛋。”
“吃飯,”黎輕灼用筷子尖在空氣中輕點梁炫的方向,出聲警告,“閉嘴。”
……
電影的劇情越往後走,任務就越重,黎輕灼有點累,吃完夜宵刷了牙倒床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