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瀟歎了口氣:“我媽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出來找你。我就順著陽台水管爬了下來,讓阿琛到門口接我。”
“胡鬧!要是摔了怎麽辦?”蘭岑眉頭緊蹙。
“才二層,摔不死的。”盛瀟給了蘭岑一個熊抱,“蘭岑,我好想你啊。”
蘭岑推開他,問出了他在停車場就想問的問題:“江酌也在澳洲,對吧?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盛瀟愣了下,神情有些不自然,“蘭岑,我怕你想太多。”
“所以,你就把我蒙在鼓裡。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在外面和一個Omega遊玩。”蘭岑強行壓抑著發火的衝動。
盛瀟連忙解釋:“是我媽安排的。江酌事先也不知道我在澳洲。蘭岑,我發誓,我和他真的沒什麽。”
見蘭岑臉色依舊陰沉,盛瀟開始賣慘:“人家為了見你,差點從二樓摔了下來,右腳也被地上的石頭劃了,還流了血,你居然不相信我。沒良心!”
蘭岑聞言,連忙讓盛瀟坐在椅子上。他蹲在地上,抬起盛瀟的右腳,在一片沙子和泥濘中看到了一道小口子,還在往外滲著血。
蘭岑心疼極了,去找醫藥箱,盛瀟突然說要洗澡,跑到洗手間。
花灑的水開到最大,灑落下來。
盛瀟蜷縮在牆角,死死咬著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叫了出聲。為什麽還不到一個月,他又發病了?
水很好地藏起了他的信息素。盛瀟不敢、也不願蘭岑看到他現在這模樣。
蘭岑連他的那點小傷口都心疼的要命。盛瀟怕蘭岑傷心難過,更怕蘭岑因此再次放棄他。
全身火辣辣地疼著,像是有一團大火,在他的身體內燃燒著。他的五髒六腑全都著了火,在劇烈地沸騰。
每個細胞都在蒸發、在叫囂。
疼得迷迷糊糊之際,盛瀟的腦海中響起了盛濃說過的一句話:“這麽疼,還要堅持,值得嗎?”
……
“你怎麽洗了那麽久?熱水器都來不及供應熱水。你看你,臉都凍白了。”蘭岑給盛瀟包扎好了傷口,又拿電吹風給他吹頭髮。
盛瀟抱著他的腰,將整張臉埋入他的懷裡,貪戀著他身上的溫度。“蘭岑,我好想你。”
“我看你在澳洲剪羊毛騎馬還挺開心的。”蘭岑關掉吹風機,涼涼說,“還有個青梅竹馬的Omega陪伴。要不是候子銘生日,你舍得回來嗎?”
盛瀟抬頭,笑得十分開心:“蘭岑,你吃醋了。”
“對,我吃醋了。”蘭岑很乾脆地承認了,“盛瀟,以後不要離開我這麽久。說好的一輩子形影不離,缺一天都不行。”
盛瀟拉著他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上,隨即將他擁入懷中。
盛瀟喜歡這樣的擁抱方式,兩人的身體貼合在一起,每一處都緊密地相依,讓他生出了一種幸福感。
仿佛他們的懷抱生來就是為彼此而準備的。
仿佛兩人就是天注定的一對。
誰都無法把他們拆開。
這天晚上,盛瀟抱著蘭岑入睡。沒有身體本能的欲念,也沒有旖旎的想法,唯有對此刻擁有的滿足,他們在彼此清淺的呼吸聲中相擁而眠。
第二天清晨。
蘭岑穿好校服,就見盛瀟垂頭喪氣地從洗手間走了出來,“怎麽一大早就開始emo了?”
盛瀟抱著蘭岑,聲音十分哀怨:“我爸剛剛給我打電話,說我今天不搬回去就停了我所有的信用卡,讓我自生自滅。岑岑,你要養我了。”
“好,我養你。我有很多錢,我可以養你。”蘭岑摟著他的腰,笑道,“不知道盛大少爺好養嗎?我怕你中途受不了跑了,那我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可好養了。你給我一口飯吃就好。”盛瀟親了親蘭岑的臉頰,“我可是跟你私奔了,以後你得好好疼我。”
親完後,盛瀟又跟小狗似的,伸出舌頭舔了舔。
“癢!”蘭岑無奈,“盛瀟,你刷牙了嗎?”
“喲,這麽快就嫌棄你老公了。”盛瀟正要吻上去,被蘭岑輕巧地避開了。
少年追逐嬉戲的笑聲不斷響起。
宿舍太小,蘭岑很快就被逼到了牆角處,他拿起手邊的掃把,對準盛瀟,邊笑邊威脅:“別過來。小心我打你。”
“岑岑,還沒認清我倆武力值的差距嗎?”盛瀟輕易就錮住他的手腕,將他困在自己的兩臂之間。
被盛瀟用灼熱的視線盯著,蘭岑紅著臉,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岑岑,你是不是給我下了蠱?我怎麽就那麽喜歡你?”盛瀟含住他的唇,輕輕柔柔地吻著。
這一通折騰下來,兩人早讀課遲到了。
“我布置的作業都做完了嗎?”蘭岑詢問起盛瀟的假期作業完成情況。
盛瀟打開書包,拿出蘭岑打印的厚厚一疊試卷,臉上寫著“求表揚”三個大字:“我大晚上離家出走,還記得把作業帶出來。我學習態度很端正吧?”
“嗯。”蘭岑檢查著,用紅筆圈出他做錯的地方,“不規則單詞的過去式和過去分詞再去過一遍。”
盛瀟怏怏地“哦”了一聲。
蘭岑環顧四周,發現沒人在看他們,捏了捏盛瀟的手心,對他耳語道:“男朋友,加油。你可以的。”
“我當然可以。你老公我無所不能。”盛瀟頓時來勁了,別說不規則單詞,讓他再啃一遍高考3500詞也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