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岑怔住了。
這完全顛覆了蘭岑的認知。
一個擁有S級信息素的頂級Alpha,居然想成為一個平平無奇的Beta。是這世界太瘋?還是他太無知了?
盛瀟從未對別人說過這件事,他再次煩躁地扯著頭髮,問:“蘭岑,你許了什麽願望?”
這下輪到蘭岑難為情了。
蘭岑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做了許久心理建設,才說出了他從小到大的執念:“我想成為一個Alpha。”
“喲!”在這兵荒馬亂中,盛瀟竟然還不忘笑話蘭岑,“是誰昨天說他從來不會為自己是個Beta而自卑。他還慶幸自己不會被AO基因所控制,他可以完完全全成為自己——”
蘭岑惱羞成怒道:“你給我閉嘴!”
“閉你的嘴還是我的嘴?”盛瀟內心的小惡魔滿血復活。他緩緩地舔著下唇,驚歎道:“蘭岑,你的嘴唇好柔軟啊。要是接吻,感覺一定好好。”
蘭岑忍住了想掐死他的衝動。
比起吵架,解決問題才是迫在眉睫的事。
蘭岑狠狠捏了捏眉心,開口說道:“盛瀟,我們現在回到許願池,再扔一次硬幣,趕緊把身體換回來。”
“好。不過你要等我一下。”盛瀟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蘭岑有種不祥的預感:“盛瀟,你去哪?”
“我尿急,去放個水。”盛瀟打開了洗手間的門。
蘭岑臉色驟變,急匆匆跑過去,阻止他:“你先忍著。我們很快就可以換回身體。”
“可我真的很急。這裡離許願池少說要二十分鍾,你總不能讓我一直憋著吧。不行,我快憋不住了。”盛瀟掀開馬桶蓋,正要脫褲子,蘭岑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
“不可以看。”蘭岑慌了。
盛瀟從沒想過自己那張育英第一A的臉會做出這樣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好笑:“蘭岑,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有什麽難為情?”
蘭岑堅決地搖了搖頭,重複道:“不可以看。”
“我閉上眼睛,我不看,總可以吧?”盛瀟唇角一歪,露出了個吊兒郎當的笑,“蘭岑,你要在旁邊欣賞我尿尿嗎?”
蘭岑緊咬下唇,手腳僵硬地挪到門外。
盛瀟脫下睡褲。
雖然很不厚道,但他現在就像是洞房花燭夜即將掀開新娘蓋頭的新郎,心情那叫一個激動。
“不可以偷看!”蘭岑在門外叫道。
盛瀟低頭一看,呃,對比天賦異稟的Alpha來說,確實不夠看。
蘭岑必定是見識過他的,然後徹底自閉了。
他體貼地維護著蘭岑的男性尊嚴:“我沒看,真的。你瀟哥我是那種喜歡窺探別人隱私的人嗎?”
蘭岑將信將疑。
盛瀟換好衣服後,跟蘭岑一起離開宿舍,在學生宿舍樓前看到了他家司機。
“王叔,去楓澤公園。”盛瀟吩咐道。
王叔愣了一下。雖然這位陌生少年長得很好看,可是用這麽熟稔的口氣吩咐他做事,這不合適吧。
蘭岑清了清嗓子,走到王叔面前,客氣道:“王叔,可以送我們去楓澤公園嗎?”
王叔又愣了。怎麽回事?大少爺怎麽跟他這麽客氣?
清晨的風,透著一絲濃鬱的秋意。入了秋的楓澤公園,楓葉染上了色,泛起了迷人的紅與黃,倒影在許願池的水面上,分外妖嬈。
相傳許願池住著一位愛神,可以實現有緣之人的願望。
百年前,一種名為諾爾的病毒在全球肆虐。此病毒有著極強的傳染性和超高的致死率,幸存下來的病患基因都發生突變,分化成了AO。醫學家從AO身上提取了抗體,製成疫苗。彼時,正值北歐開戰,又因為爭奪疫苗,戰事再一次升級,引發了世界大戰。
大將軍越楓路過此地,向許願池拋了一枚硬幣,希望能遇到一位同甘共苦的戰友。就在那一天,越楓遇到他的軍師、摯友,以及愛人白澤。兩人攜手並行,共結連理成就一段佳話。從那以後,許願池成為了旅行團必打卡的網紅景點。
“三、二、一。”
蘭岑和盛瀟同時把硬幣拋到水池裡,閉上眼睛,默默許願:“神啊,請把我們的身體換回來吧。”
兩人緊張地等待著。過了一會兒,盛瀟睜開眼,偷偷瞄了一下身邊的蘭岑。什麽嘛,根本就沒換回來。
身上帶著的幾十枚硬幣都扔光了,然而,奇跡還是沒有發生。
兩人坐在台階上,像是被霜打的茄子,都蔫了。
對面的包子鋪是家老字號,正是生意最紅火的時候,隔著一條街,都能聞到包子特有的香氣。
等等!
聞不到!
蘭岑納悶了:“盛瀟,你鼻子塞了嗎?為什麽我從起床到現在,什麽氣味都聞不到?”
“沒塞。腺體開始發育的那天,我的鼻子就壞了,聞不到任何氣味。”盛瀟早已習慣,也沒覺得有什麽不方便。
唯一遺憾的是,他從未聞到自己的信息素。
雖然他現在換了一個身體,可蘭岑是Beta,Beta是聞不到信息素的。
等等!
聞……得到!
盛瀟湊到蘭岑脖頸後,嗅了嗅,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你一個Beta,為什麽可以聞到信息素?”盛瀟驚呆了。
他的腦袋瓜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蘭岑該不會是O裝B吧?這樣才能解釋為何他一個Beta,長得比Omega還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