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岑轉過身,正要跟盛瀟說聲“新年快樂”,盛瀟的吻已經落下。
這是最純粹的吻,細密綿長,唇齒間傾訴的是最真摯的喜歡,對擁有的滿足和眷戀。蘭岑閉上眼睛,第一次回應了他的親吻。
盛瀟又驚又喜:“蘭岑,你這是——”
“假的,實習而已,別當真。”蘭岑一盆冷水直接潑下。
燈光昏暗,但是足夠盛瀟看清蘭岑變紅的耳朵。
蘭岑害羞了。
“我沒當真,蘭岑,你千萬不要有什麽心裡負擔。”盛瀟要的就是假戲真做。
學校早已過了門禁時間。
蘭岑再次跟著盛瀟回到盛家。
二樓的那間客房幾乎要成為蘭岑的專屬房間。蘭岑過意不去,想著下次來不能再兩手空空了,至少得拎點水果,或者一束鮮花。
新年第一天,兩人出發前往滑雪場。
與穆琛和候子銘碰頭後,四人換了滑雪服。蘭岑是唯一的菜鳥,由盛瀟領著去初級滑雪道學習滑雪。
“滑雪下坡的時候,讓你的這兩個板微微呈現一個三角形,然後用你的內刃卡住。”
“蘭岑,板尾再打開點。”
“板平行不要晃。”
“重心往前。保持你的雪板一直跟跨是平行的,你就會一直往下走。”
蘭岑在盛教練的指導下,練習著滑雪的基本動作。他掌握了要領,就讓盛瀟去跟穆琛他們滑雪。他要在這裡繼續練習找找感覺。
“行,我一會兒就回來教你轉彎。你小心點。”盛瀟像隻鳥兒一樣,輕盈地滑走了。
蘭岑爬上去、滑下來。這樣反覆了數十次,蘭岑脫去護目鏡,躺在厚厚的雪上,感受著冰天雪地的美。
深城是座冬暖夏更暖的南方城市。別說下雪了,冬天時氣溫都鮮少低於十攝氏度。
蘭岑興致一起,堆了個雪寶。
他拿出手機,正要給雪寶拍張照片,一個雪球飛來,直接砸掉了雪寶的頭。
“老大,我說的沒錯吧,就是蘭岑。”徐茂對江酌說道。
江酌抱著單板向蘭岑走來,“蘭岑,別以為天天躲在學校,我就逮不到你。你看,你現在不還是落入我手心嗎?”
蘭岑坐在雪坡上,狐假虎威道:“盛瀟很快就過來了,你要跟他敘敘舊嗎?”
“敘舊就大可不必。我和他沒什麽好聊的。”江酌說起盛瀟,一臉厭嫌。
蘭岑拖延時間,“你倆只是有點小誤會。現在誤會都解除了。正好你們都喜歡運動,可以一起玩一起交流心得。”
江酌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蘭岑,你是在惡心我嗎?恭喜你,你成功了。”
他像拎小雞一樣單手就把蘭岑拎了起來,“初級滑道有什麽好玩的,我三歲就不在這玩了。來,哥哥帶你去高級滑道玩。”
蘭岑要給盛瀟打電話,被江酌一把搶過手機,塞到口袋裡。
到了最高處,整個滑雪場盡收眼底。
江酌讓他滑下去。蘭岑搖了搖頭,“我剛學滑雪,這對我來說太危險了。”
“怕什麽?”江酌直接從後面推了蘭岑一把。
蘭岑像隻離弦之箭,從山坡猛地衝了出去。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蘭岑感覺到心臟也跟著急速下墜,他的眼眸中充斥著恐懼,蒼白的嘴唇戰栗著吐出一個名字:
“盛瀟!”
到了轉彎處,蘭岑直接摔了出去。
這一跤摔得可夠慘的,蘭岑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江酌連忙滑下,把他扶了起來。
“蘭岑,你沒受傷吧?”江酌十分愧疚,“我不知道你這麽菜。”
蘭岑摔得全身都疼,還被人嫌棄菜,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江酌見他臉色陰沉,“蘭岑,你是不是生氣了?”
“你看我像是開心的樣子嗎?”蘭岑從江酌口袋裡拿回自己的手機,給盛瀟發了個定位,讓他來接。
盛瀟很快就帶著一身風雪趕過來了。
“操!江酌,你陰魂不散是不是?”盛瀟把蘭岑拉到自己身邊,對江酌疾言厲色,“我警告你,離蘭岑遠一點。”
江酌白了他一眼,“憑什麽你可以天天和蘭岑在一起,我就要離他遠遠的。我也喜歡蘭岑。”
“你喜歡他什麽?你了解他嗎?你知道他喜歡吃什麽菜?知道他害怕什麽嗎?”盛瀟一連串的問題把江酌問了個啞口無言,“你什麽都不知道,還說喜歡他?喜歡一個人是隨口一說的事嗎?”
江酌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叫道:“盛瀟,小心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盛瀟頭都不回,“我樂意舔,你管得著?”
江酌的小弟之一見老大悶悶不樂,連忙來出謀獻計:“老大,你想睡了蘭岑來氣死盛瀟。我覺得你路走遠了。”
江酌做了個手勢,讓他繼續說下去。
小弟露出了個諂媚的笑來:“你乾脆直接睡了盛瀟。他一個Alpha,要是被Omega睡了,那不是終身都被你踩在腳下嗎?這個殺傷力可大咯。”
話音剛落,小弟覺得周遭的溫度瞬間降低了十度。
“你是想讓我老二爛掉嗎?”江酌把他踹到一邊去,“傷人一千,自傷一萬,虧你想得出這騷主意。快給我想法子,讓我盡快得到蘭岑!”
小弟們組成了狗賊團,給江酌匯報蘭岑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