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曉光握緊拳頭。“蘭岑”為自己受傷,現在又無故遭受“盛瀟”的欺凌,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退縮了,必須要站出來仗義執言。
“瀟哥,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此刻,他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鵪鶉,而是守衛王子的勇士。
霍曉光索性把心裡頭想說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瀟哥,蘭岑脾氣好,但這不是你欺負他的原因。他又沒得罪你,你為什麽老找他的茬?Beta難道不是人嗎?Beta就活該被欺負嗎?”
或許是因為自己曾經當過Beta備受欺凌,霍曉光越說越激動,聲音漸漸哽住了。
盛瀟和蘭岑再次面面相覷。怎麽就突然上升到Beta歧視的高度?
蘭岑向霍曉光道歉。
霍曉光指了指“蘭岑”,“你要對他說。”
蘭岑又跟盛瀟道歉。
矛盾順利化解。
霍曉光離開後,蘭岑吃著他送來的巧克力慕斯,感歎道:“曉光他很會做甜點。”
盛瀟躺在蘭岑大腿上,跟他閑聊:“他家開蛋糕店。他小時候就在店裡幫忙。”
“難怪。”蘭岑又吃了一口蛋糕,“感覺他以後會成為賢妻良母。”
盛瀟心中警鈴大響,“蘭岑,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他膽子很小,還愛哭,很煩人的。”
“能有你煩人嗎?”蘭岑用狐疑的眼神看著盛瀟。
盛瀟似乎很怕他喜歡上霍曉光。
雖說盛瀟對白衣少年一見鍾情,可畢竟找了一年也找不到。這半年還跟霍曉光同住一屋,也許就日久生情了。可盛瀟這人死要面子,要是被別人知道自己喜歡上一開始嫌棄得要死的人,多沒面子啊。所以他打死都不承認。
蘭岑細細分析一遍,開口道:“盛瀟,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霍曉光?”
盛瀟愣了,“我怎麽可能喜歡他?”
蘭岑就知道盛瀟會這麽說,他乾脆直接挑明了:“盛瀟,你不用害怕我會跟你搶霍曉光。我有自知之明,可不敢從首富手裡搶走他兒媳。”
朋友妻不可欺,這道理他懂的。
山上的風很大,吹倒了陽台上的擺件。
蘭岑出去,把掉落在地的玩偶撿了起來。
“那你敢從首富手裡搶走他兒子嗎?”
山風呼嘯而過,把盛瀟的話衝得七零八落。
“你說什麽?”蘭岑轉過身,溫熱的觸感直接在嘴唇上炸開。
盛瀟單手把他摁在牆上,吻了上去。
他用了狠勁,吻得很重。
蘭岑從未經歷過這樣激烈的吻,腦袋完全空白,心臟狂跳不已。他不是不知道盛瀟有多霸道有多囂張,但是他怎麽可以不經他的許可強吻他?
盛瀟瘋了嗎?
盛瀟很快就放開他,為自己的失控找借口:“我想試試看這樣能不能換回來。”
足足過了三十秒,蘭岑的大腦才找回了些意識。他又羞又氣:“這個方法不是試過了嗎?沒用!”
“或許是我親的還不夠?”盛瀟不由分說,再度湊了過去。
他的吻如疾風驟雨一般襲來,那麽密,那麽急,蘭岑差點喘不上氣來。他只能用力地推,驚惶失措地去推,混亂中直接推到了他的傷口。
“嘶——”
盛瀟狠狠地蹙了下眉頭。
“活該!”蘭岑用手重重擦著被親吻過的嘴唇,額頭上青筋直跳,“你這個瘋子,都說了沒用你還親!自己親自己,你不覺得惡心嗎?”
盛瀟眉眼低垂,看著十分受傷,“蘭岑,你是不是嫌棄我?”
蘭岑用兩根食指揉著太陽穴,強忍著要發火的衝動:“我沒有。”
“你有!”盛瀟越發委屈了,“蘭岑,你就是嫌棄我,覺得我自戀、幼稚,覺得我是塊臭烘烘的狗屎,不配親你這朵高嶺之花!”
蘭岑無語到極致,這事怎麽反而還變成他的錯?他才是受害者好嗎?“行,你非要覺得自己是狗屎,那就是吧!盛瀟,你就是全宇宙最臭最硬的狗屎!”
兩人再次不歡而散。
蘭岑雙手捂著臉,這一天天過的都是什麽日子?就不能讓他安生一會兒嗎?
床上躺著一隻小白兔抱枕。蘭岑拿起它,研究了許久也不知道這個叫小乖的抱枕有什麽特別之處。
敲門聲響起。
蘭岑抱著小乖去開了門。
徐長寧看到小乖,樂了:“都這麽大了,還舍不得這隻小兔子。你三歲那年,哭著不肯跟我們分房睡。媽媽就把這隻抱枕給你,上面有我的信息素,你抱著它就像抱著我。”
徐長寧抬手摸了摸兒子的臉,眼裡是滿滿的憐惜,“瘦了一圈。食堂的東西肯定很難吃,天天都餓肚子吧。瀟瀟,住不習慣就回家吧。”
“媽,我每天都有吃飽,你不用擔心。”蘭岑繼續道,“集體生活很鍛煉我的獨立能力和交際能力,你也不希望你兒子一輩子都是溫室的花朵吧。”
徐長寧覺得兒子簡直變了個人,這樣乖巧懂事的孩子真的是她的兒子嗎?
兒子鬧騰她心煩,兒子安靜她操心。
“瀟瀟,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你那個舍友欺負你嗎?”
蘭岑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抿唇笑了:“誰敢欺負我?”
“那個蘭岑,看著文文弱弱的,沒想到打架那麽狠。你知道那些人被他打得要在床上躺一周嗎?”徐長寧不無擔憂,“媽媽怕他半夜趁你睡著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