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去,在場的所有修士人手一本香豔的話本,個個都喜笑顏開的走了。
柳風眠見剩下最後一本話本還在那男修手裡,男修挑眉道:“這位道友你要不要,這可是最後一本,以後再想要我這裡可是沒有了。”
柳風眠用扇子遮住臉把幾百個靈石往他腳邊一丟,迅速奪走他手中拎著的海棠色封面的話本,然後一溜煙跑了。
在碧落泉的竹林裡柳風眠看完用幾百靈石買來講的他與清塵仙尊抵死纏綿名叫《籠中雀》的香豔話本。
直到翻到話本的最後一頁,看完全文的柳風眠三觀盡毀。
書中的他實在是太慘了,被騙身騙心就算了,對方還一直把他當狗一樣耍,毀了他的自尊和人性,淪為一條沒有思想的狗,籠中雀,玩弄於股掌之間。
柳風眠無法理解,大受震驚。這個內容真就是出現在某棠的故事情節的,花樣真多,確定不會壞掉嘛。還有他為什麽在書中是受,他明明配得上攻這個稱呼!
吐槽歸吐槽,柳風眠還是無法接受話本的故事內容,還好只是胡編亂造的,要是真的怕是要瘋了。他寧願死都不要淪為沒有自由和思想的玩/物。
柳風眠怒摔話本,在心裡痛罵此話本的作者。
夜深時柳風眠準備去風化殿。至於為何回清塵仙尊的住處,是因為這些天那個瘋批魔尊時不時來騷擾他要話本,還想把他抓去魔殿做一輩子寫話本的先生。當時柳風眠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他,幸虧清塵仙尊趕到兩個人又打了一架給趕跑了,可人走了卻徹底把他的屋子給毀了個一乾二淨。
沒辦法,他只能被迫去了風化殿。
清塵仙尊心情自他去了風化殿一天比一天好,想來也是因為逗弄他有趣的原因。
不過他今日真的無言以對清塵師尊。剛看完那個沒有三觀的話本,話本中的主人公還是師尊和自己,實在是太尷尬了,不知道師弟有沒有看過,看後因為書中心悅的師尊同自己……該是何種心情。
柳風眠穿過海棠花林的腳停了下來,掉頭就去何容斐的住處走。
自打回來後就沒有看到過何容斐的身影,不知道他如何了。有沒有在修煉,是否又入魔。
他樣貌又換了一下,紅色的花林裡出現一位白衣飄飄,蘭玉發簪束發,眼睛上蒙著一條白綾的仙人。
不過片刻柳風眠就出現在何容斐屋前開得正豔的海棠樹下。
何容斐修魔後感官愈加敏銳,百米之外就可辨別來人的身份。
他嗅到熟悉淡雅的清香,快速推開房門。
明月當空,月色朦朧。清風拂過一樹盛放的海棠花,明豔的花瓣紛紛飄落,花樹之下的一抹如皎月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忘憂仙人……不,柳風眠!
柳風眠另一個十分就是那個數月未見的忘憂仙人。如今再一次出現是為何?
何容斐千言萬語湧上心頭,無數的話想說出口但哽在喉嚨處,不知為何他說不出來。
他鼻頭一酸紅了眼睛,失神地走向海棠樹下的人。
何容斐伸手想觸摸近在咫尺的白色身影,在即將觸碰的那一瞬間止住了手:“我莫不是在做夢?仙人怎麽會出現呢?他不是不要我了,都怪我不好,所以仙人一連數月都不想見我。”
他抽抽搭搭地垂頭哭泣,“這些日子我過的煎熬,意外得到邪龍用過的龍隕劍不小心被影響入了魔。”
他抬頭,一雙含淚的紫色鳳眸注視著仙人道:“大師兄也發現了我是魔修,我好害怕他讓我滾,或者殺死我。大師兄他對我是極好的,最疼愛我,還處處護著我,我太害怕讓他失望了。”
“仙人我好想死,比起讓大師兄厭惡,還不如死掉。我這種卑賤低劣的人,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脫吧!我不想讓大師兄為救我割腕讓我喝血他的血壓製心魔,太痛了,我心疼他又痛恨自己如今的身份。”
他上前抓住“救命稻草”的仙人喃喃自語:“所有人想我死,連我自己都覺得我不應該存活於世,為何偏偏入魔的是我,為何天道如此不公!”
柳風眠神色動容,胸腔也十分難受。他從來不知道何容斐對自己入魔這麽恐懼,這麽久以來他被身為魔修這個身份的深惡痛絕和絕望。
柳風眠揉了揉他的頭聲音更是溫柔到極致:“何容斐僅僅只是何容斐,不是魔修,更不是那些人口中卑賤之人。對我來說你就是你,是我三生有幸相識的人。”
“不要再這樣痛苦下去,若是有心生向往的事,就放手去做吧!”
何容斐嘴角微勾,很快又壓下去,擺出一張可憐兮兮的表情:“大……仙人,我害怕會失敗……”
柳風眠眸子帶笑:“過程才是最重要的,結果如何不打緊。”
何容斐嘴唇微抿,神情難以捕捉的一絲狠厲,他乖巧點點頭:“我聽仙人的。”
柳風眠在好久之前就想了要不要斷了現在這身份與何容斐的來往。斷是早晚的問題,與其拖著還不如快刀斬亂麻,一刀來個痛快。
“容斐,他日再見我希望你是站在頂峰,是個勇者不懼、俠肝義膽的修士”
何容斐身子一震,終於沒忍住哭了,原來他今夜來是同他做最後的告別,他現在是不要他了,拋棄他了。
他禁錮著仙人纖細的腰肢,唯恐他下一刻就消失,再也尋不到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