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知曉您擔心我,我在此發誓,必定完好無損回來!”說完磕了一個頭,起身要走,全然不顧禮儀。
剛回頭就發現身後不遠處一身玄衣的師弟何容斐,狹長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
不對,是約過他望著那位高嶺之花的師尊。
柳風眠躲開擋住清塵師尊的身子,給兩人騰地方,要走時師尊拉住他的胳膊。
嗯?
他不解地扭頭:“師尊還有何事?”
未來男朋友都來了,還抓著他不放,可以感覺到對方眼神怕不是要殺死自己。
清塵仙尊抓他的胳膊貌似用了力,難道是他剛才行為舉止太過於放肆?
他還真是一不小心就過頭了,清塵師尊貌似討厭無禮之人。算了,那討厭就討厭吧!
其實想來他應該不用在乎這些的,只要書中主角兩個兩情相悅,走到結局就好。他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而已。
更何況,他這個惡毒反派大師兄本就是為襯托何容斐純在的。
清塵仙尊根本沒有把注意力停留在他身上,鳳眸倒是別有意味地看著師弟何容斐。
“風眠,你去一旁等會兒,我和你師弟有話說。”
好嘞,沒問題!
接收到師尊的話,柳風眠乖巧點頭。
終於兩位要開始了是嗎?果然師弟一出現師尊整個心都在他身上了,他的努力沒有白費!
柳風眠搓著手心情激動萬分。
師弟你看為了你我都這麽無禮,沒有把師尊的話放在眼裡,襯托你多麽乖巧可憐。
柳風眠樂開花的走到不遠處的松樹下,時不時往兩個人所在的方向張望。
柳風眠不在,清塵仙尊又如往常那般冷漠,姣好的面容沒有絲毫笑意,連眸子都是冷冰冰的。
他開口話語之間帶著涼意:“風眠非要去忘憂谷,為你拿忘憂草。你這是打的什麽注意?我想你不會不知那地方如何凶險。”清塵仙尊質問他。
削瘦如青松的少年算是知道,這位眼裡只有大師兄的清塵仙尊是問責他來了,當初他受屈辱這麽多年,這個師尊從未為他主持公道。
同是親傳弟子,為何師尊如此偏袒大師兄!
何容斐拱手行禮,聲音低沉:“師尊弟子不敢,我只是無意提起,沒想到大師兄記住了非要去幫我拿忘憂草。”
“弟子實在是罪該萬死,還望師尊懲罰!”
“但我從未有謀害大師兄的心,師兄對我很好,我怎麽可能要害他。”他說這話時帶了哭腔,但卻情真意切,字字句句如心裡話那般。
清塵仙尊瞥一眼低著頭的少年。兩個人所言不差,好一個兄友弟恭的場景,關系竟好到如此地步。
清塵仙尊走近他,高境界的修真者對低境界的極強的的壓迫是致命的,強者氣息讓何容斐喘不過氣,雙腿發軟想跪下。
清塵仙尊附在他耳邊淡然說了一句話,頓時何容斐面色發青,雙腿再也支持不住“咚”的一聲跪在冰冷的白玉石地板上,雙手撐著地板,很是狼狽。
“忘憂谷他會去,從今往後他再也不會欠你什麽。”
清塵仙尊冷傲的眼神從他身上略過,這個玄衣少年修煉早就超過柳風眠,隱藏自己的實力,心思太重恐怕將來難以控制會害人。
透過預知書幻化的一點關於這個弟子的模糊情景,看後,讓他著實擔憂。
執念太重的修真者,早晚有一天會墮入魔道 ,如同他當初那個師弟也就是現在的魔尊。
此人心思太重不適合待在攬月峰,除非現在加以引導……
何容斐注視著白衣謫仙的清塵仙尊一步步走向他那位大師兄,面色柔和好像還帶著暖意與剛才無情顯露殺意的清塵師尊完全是兩個人。
為了柳風眠,他這個師尊已經動了殺念,同是親傳弟子,為何區別對待這麽大!
何容斐衣袖下的手青筋暴起,身子止不住微微顫抖,他咬著牙恨意湧上心頭。
大師兄啊,真就是會告狀,怎麽辦呢,我好像忍不住了。
何容斐望向樹下笑靨如花的年輕男子,笑容越來越大,黝黑的眼睛如一汪潭水深不見底。
柳風眠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對他好也都是他虛假偽善的面容!
……
躲在一旁的柳風眠瞅了一眼他們,清塵師尊貼著師弟的耳朵在說悄悄話,柳風眠嘴都咧到耳邊了。
好刺激,他還在兩個人都這樣親近,如若不再還不親親抱抱舉高高了!
柳風眠靠著樹活在自己幻想裡,全然沒有發覺自家師尊站在他身後。
仙姿佚貌的清塵仙尊微微俯身,下巴輕輕放墊他肩膀上。
柳風眠感覺肩膀一重微微扭頭,對上師尊那花容月貌般的面孔,嚇得仰身差點坐在地上。
還好清塵仙尊身手極快,摟住他的腰往前一帶,等他站穩腳跟後方才移開那腰肢上的手。
剛才近距離一看,師尊睫毛好長,嘴唇淡粉如櫻花,那雙清亮的瞳孔裡倒映著他的影子。
柳風眠舔唇訕訕道:“師尊可是和師弟說完了?”
“還有何事要告誡弟子的?”
清塵瞥見他紅潤有光澤的唇瓣,又移開目光:“此番去憂谷,為師陪你。”
說話時他喉結滾動,氣息有點不穩。
突然想起修士用一句詩來形容他這個大弟子,“俊俏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