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容斐一想到那個畫面就要崩潰,不可以,他的仙人怎能拋棄他!
他除了他已經一無所有,唯一的念頭就是報仇和得到仙人。
現在的一切都是一場笑話,他一直以來都是活在柳風眠那個卑鄙瘋子的精心謀劃裡。
可人世間唯一帶給他溫暖的也是他;傷他要他死的還是他;他心心念念崇拜愛慕的神明更是他。
那麽就千萬不要妄想離開,這是他先招惹他的。
何容斐也早已發現,如今的柳風眠不是當初的柳風眠了。
他猜想是被人附體還是奪舍,真的是這樣可千萬不要再讓他離開,永生永世都要呆在“柳風眠”的身體裡。
而今柳風眠那雙眼睛明亮而清澈,一雙桃花眸勾人又深情,讓他忍不住沉淪。
何容斐對那個人恨之入骨,他後知後覺發現此人變了,根本不是以前那個人肮髒惡劣的眼睛。現在的柳風眠讓他魂牽夢縈,日思夜想都要得到。
柳風眠他的大師兄,更是他的忘憂仙人,亦是他癡心妄想想要結為道侶的人。
他終於明白現在種種,柳風眠為他去忘憂谷取仙草,又為他修煉煉丹,費盡千辛萬苦為他去尋來秘寶和法器;在遇到危險時第一個衝到他面前護著他 ,當他被同門師兄弟欺負時他給他安慰;當他一次次對產生死去的念頭時他給他擁抱活下去的念頭。
他說他很快就會站在頂峰,讓所有人臣服,成為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強者所有人都不能欺辱他嘲笑他。
何容斐終於明白一切,他忍住淚水要去尋柳風眠。
誤入花林,只見萬裡花樹下一身粉衣的柳風眠在看那些汙穢話本。
他當下震驚踩斷了樹枝,還好柳風眠過於認真沒有發現,沒多久他便離開了。
當何容斐又想著跟上時發現人早就不見蹤跡。何容斐卻從其他弟子口中得知柳風眠與清塵仙尊去了河山鎮賞花燈。
他當時莫名怒火眼睛紅了一片,轉身要去找柳風眠。
尋找一晚上無果,最後離開主峰時他看見清塵仙尊懷裡抱著一個臉頰緋紅的粉衣仙人,正是柳風眠。
清塵仙尊與他擦肩而過,把他當成空氣,不屑一顧。
何容斐眼睜睜看著清塵仙尊抱柳風眠進了自己大殿,並且設下陣法讓所有人不得闖入。
那晚他在大殿門前呆了好久,修真者向來感官靈敏,而何容斐更是異於常人。他清清楚楚聽到繁華仙氣的大殿裡傳來此起彼伏的嬌媚聲音,清塵仙尊的哄騙,愉悅的笑聲,他那放在心尖上的仙人的求饒啜泣。
殿外絢爛綻放的海棠樹,花期已到,朵朵妖豔的花朵飄落,下了一場血粉色花雨。
樹下少年一身黑衣在身,衣領袖口金色燙邊,老氣橫生不符合年齡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顯得十分沉穩。
他木簪束發,露出臉的輪廓堅毅又完美,渾身上下的靈息一覽而盡將魔修的身份擺放在明面上。
何容斐自虐一樣聽了許久,身上魔氣四溢,紫色的眸子瘋狂而妖冶帶著悲憤和無盡的恨意,最後他離開了。
一連三日終於大殿打開,葉清風把柳風眠帶回他的住處。何容斐急忙趕到最後看見清塵仙尊將柳風眠攬入懷對樹下的他挑釁不屑嘲笑。
何容斐知道,以他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從葉清風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手裡奪走柳風眠。
他嫉妒的怒火熊熊燃燒,轉念一想柳風眠向來是個心軟的人。
何容斐眸子微眯,眸色一變,一道亮光閃爍可怖又滲人。
*
柳風眠告別葉清風後準備前往靈溪峰。他又想到何容斐十幾天未見有點擔憂他會不會出事情,想著離開又是要半個月或一個多月還是見一面才能放心。
剛到何容斐經常修煉的小溪澗就聽見叫喊大罵聲,柳風眠心驚,飛快趕去聲音來源。
只看黑衣少年身上全都是黑色腳印,面色難堪蒼白,嘴角掛著血,熟悉的身影和氣息,除了何容斐還能是誰。
柳風眠當下氣不打一處來,差點氣瘋,辛辛苦苦保護他這麽久就算怕他黑化,結果這些弟子居然警告不聽還要欺負何容斐。
“你們在幹什麽!瘋了嗎!”柳風眠衝到何容斐跟前拿出華月劍擋住幾人的攻擊,隨即釋放靈息壓製修為底下的三個弟子。
幾個人看見柳風眠來了嚇的花容失色,他們都知道柳風眠早就不是當初作惡多端經常對何容斐非打即罵的人了。
怕歸怕可他們又一肚子怨氣,明明是這個卑賤之人故意惹怒他們的。
“大師兄,是何容斐他故意激怒我們的,他就是存心這樣做,鬼知道他打什麽注意!”一弟子憤恨道。
另一個人也附和:“就是,我們打他有何錯,他就是不應該呆在攬月峰,克死父母的卑賤之人就該死!”
“長著一張好容貌,說不定使些下三濫手段爬床吧!”
話落柳風眠一掌襲來,那人口吐鮮血,後背狠狠撞擊到松樹上摔落。
松樹“彭”的一聲攔腰折斷發出一聲巨響。
其他兩個弟子驚恐地低頭,不說話,他們知道柳風眠這一次是真的動怒了又是為了這個何容斐。
“你們兩個自動領罰去,不用我多說,另一個……”柳風眠聲音冰冷,“滾出攬月峰!再讓我看見你恐怕不是今日這麽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