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攬月峰同雲軒峰和靈溪峰交好,有什麽事情都會去協助解決。如果《預世錄》不在攬月峰那麽就一定會出現在雲軒峰或者靈溪峰。
三峰的情義厚意,是其他九峰都看在眼裡。
“仙劍大會照常開。”葉清風抿了一口茶,難以下咽。不如他的風眠沏的好,初嘗味澀,後嘗味甜回甘,回味無窮。
清塵仙尊都發話了誰敢不從。不過這一次每個人都抑製不住的喜悅之色,對想得到奇書的欲望越來越深。
一些峰主低聲討論了幾句又看向身為掌門的清塵仙尊,在等他繼續發話。
大殿內的峰主雖說他們比葉清風年長些,但論實力一個個都被死死碾壓。清塵仙尊的境界和實力在沉淵洲所有修士之上,立於高峰之巔,傲視蒼穹,無人能及。他們都得俯首稱臣,又有誰敢不從。
面對巨大壓迫和數年的伏低做小,奇書的出現,勾起無數人的欲念。誰都想成為一方強者大能,稱霸天下和四海八方,讓萬物俯首稱臣屈身於自己身下。
葉清風隨手把世間所剩無幾的芙蓉白玉杯*丟在紫檀蘭花雕刻的茶幾上,他冷聲道了句:“把捉到的妖魔和心懷不軌的修士拉上來。”輕飄飄的話分量很重。
不過片刻看管妖魔的弟子拉著半死不活的妖魔和被打的很慘出賣門派的弟子。
而出賣門派的弟子所在峰的兩位峰主眼神閃躲。
其中一人怒氣衝天:“實在是令本尊失望,我峰居然教出你們這種敗壞門風的弟子,你們萬死難辭其咎 !”
緊接著他掏出劍來,那苟延殘喘的幾個弟子哭著喊著求放過。
暴怒的峰主猶豫再三又停下來,不忍心看向葉清風道:“清塵仙尊你看,既然他已經受到懲罰,被挖了青丹,這輩子不能再修仙,不如……”
還沒有說完,大殿內寒意襲來,狂風卷起他們的衣袍,清冰冷的藍色靈息就要把所有一切凍結。
藍光一現,在場的所有人晃了眼,等再睜開時,地上跪著的數十名弟子和幾名魔修都人首分離,沒了氣息。
白玉的地板流淌著滾燙的鮮血,殿內血腥很重,即便是薰爐裡濃鬱的沉香也無法驅散濃鬱的作嘔氣息。
方才為弟子求情的峰主面色發白,不知是受了驚嚇還是被清塵仙尊哀身上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和殺氣嚇怕了。
另一個也準備為弟子求情的峰主吞咽口水,終是咽下到嘴邊的話來哆哆嗦嗦不說話。
上一次商討時,清塵仙尊給人的感覺雖然不那麽近人,至少不會這麽恐怖,他們言語也大膽些。可今日明顯是動怒了。
雲軒峰主見氛圍不對,連忙出來:“各位無事就散了吧!”
話落,一群人鳥獸群散慌亂離開,誰也不想在靈溪峰呆一刻。
這個時候一直躲在四扇楠木櫻草色刻絲琉璃屏風*後躺椅上的靈溪峰主終於走了出來。
自從親傳弟子沈月雪死後她再也不穿其他色彩的衣袍,永遠只是一襲白裙。
她並未挽發,三千青絲隨意散落,妝容也沒畫,氣色特別不好,像病入膏肓之人。
靈溪峰主虛弱地問道:“掌門仙尊,我想詢問,我女兒的死因究竟是什麽。”
葉清風斜視一眼依靠著梨木椅子的靈溪峰主,冷冷道:“原因是什麽根本不重要了,人已經死了。”
“越掙扎於過去的怨念越痛苦。”
靈溪峰主苦澀問他:“那你呢,是否依舊憎恨我?”
葉清風道了句:“本尊從未在乎過這些俗事。”撂下這句話他就沒了身影。
靈溪峰主跌坐在地上瘋狂大笑。他從來沒有恨過,太可笑了。原來這麽久的悔恨都是笑話。葉清風讓她不要恨,實在是可笑至極,她如何不恨!
死去屍骨無存的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是她與大師兄唯一的親生骨肉,如今不明不白死在秘境就連是為何死她這個娘親都不知道。
她逼問顧元含,他說不知,逼問弟子關楓他也不知。明明一同入的秘境他們眼神躲躲閃閃,嘴上說著不知道,閉口不談。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不得而知,但肯定和柳風眠或者葉清風相關。
仙劍大會,必將舉行,那個時候場面可是十分熱鬧,她很期待。
靈溪峰主目光幽幽望著葉清風離開的方向,急火攻心之下她嘔出一口烏黑的血塊。
體內的靈息已經在消散,不知道多少時日未曾服用過丹藥和靈水了,這個身體也要枯竭殆盡了。
時日無多,她得快點了,再快點。
一旁面色凝重的雲軒峰主說:“放下吧夏千露,你已經經不住折騰了,沒有人希望你活在痛苦中。沈月雪已經死了,你再怎麽做也無用,她的死跟其他人沒有關系。秘境即便它是靈溪深厚的仙澤之地,但並不代表不會危險重重。”
那雙和沈月雪極其相似的眼睛裡有著痛苦和苦苦掙扎的恨意:“賀雲,我現在已經放下了,我累了。”
“既然累了就早點歇息吧。過幾日仙劍大會見,你那個叫關楓的弟子想必會在仙劍大會大放異彩,不少人在期待他的身手。”
“嗯,之後靈溪峰可就全指望他了。”夏千露擦去嘴角的血跡,賀雲想去扶虛弱不堪的她起來卻被她躲開,然後她不再理會她直接走進了裡屋。
嘴笨的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撫夏千露。他了解這個好友的心性,清高不喜表現柔弱,更不喜歡讓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