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那裡沒有動靜,所有人都覺得是他下的命令讓群魔攻擊十二峰和其他小門派的修士, 要與整個沉淵洲為敵。百年來仙魔雖然有點小摩擦但也不至於要這般大動乾戈,如今魔尊派那些魔修和妖族挑事, 顯然是不把十二峰放在眼裡, 他們也無需顧忌太多。
上一次仙魔大戰, 生靈塗炭,哀鴻遍野,就連凡人間也不能幸免。如若再一次經歷大戰, 三界定然不會太平, 比起上一次可能更甚。
按理說仙劍大會已經打算再推遲,可還是舉辦了,所有人猝不及防。沒有人知道十二峰峰主究竟是何意圖。
柳風眠越想越累, 他放空大腦靠著海棠樹從芥子空間裡掏出在齋月樓買的幾壇酒。在最大的擁有百年樹齡的海棠樹下挖了一個坑把三壇酒埋進去並施了法,好讓酒變得更香醇濃厚。
他想等仙劍大會結束後送給清塵仙尊一壇,雖然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喝總歸是他的心意。剩下的他就和師弟還有好友們一同暢飲。
柳風眠在埋著酒的樹下做了標記,看夜色已晚他起身拍落身上的海棠花瓣走去風化殿。
大殿裡燭火搖曳, 一片明亮。
清塵仙尊正在羅漢床上側躺著眼睛緊閉, 骨節分明的手還握著一本書冊。
柳風眠躡手躡腳靠近, 想要拿去他手裡的書放好擺在書架上,結果對方攥著手裡的書用了大力他根本拿不下來。
“睡著了還力氣這麽大,既然如此師尊你就抱著書睡吧!”
柳風眠被冷風吹的一哆嗦,他看了一眼敞開的窗戶無奈歎氣。
夜晚風涼,師尊又喜歡開窗,可就這樣對著窗口吹風第二日起床頭疼的很,他想著再給清塵仙尊蓋上被子會好點。
柳風眠轉身就去抱葉清風床上的薄被。
就在這時羅漢床上的俊美仙人,微微勾唇,嘴角蕩漾著笑容。
柳風眠抱著被子給熟睡的人蓋上,明亮的燭火照在葉清風的臉上,睫毛微顫,清冷的面容變的柔和。
他看了一會兒,心下一顫,風華絕代的清塵仙尊誰看後能坐懷不亂,就連他貌似也動了一點點念頭。索性只是一點,還可以壓製。
柳風眠在心裡默默念了幾十遍清心咒。他不能成為這種奪人所愛,欺師妄上的師兄和逆徒。
在他失神間羅漢床上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他拉住柳風眠的衣領往自己身上一帶,柳風眠整個人全部重量壓在葉清風身上,他被人死死禁錮住,不能動彈。
柳風眠以為被葉清風當做賊人,對方的靈息全然把他包裹住,侵/佔他的全部。
那人唇正印上他的脖頸,他好像感覺正在被身下的人咬了一口,吃痛一叫。
他當下慌亂道:“師尊是我,我是柳風眠!”
葉清風睡眼惺忪地看他:“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哪個膽子大的小狐狸要對我圖謀不軌。”
柳風眠嘴角扯了扯:“師尊可真是會開玩笑,攬月峰哪裡會有狐狸。你的風化殿誰又能進的了。”
“你不就是?”葉清風白玉的修長手指按在他的腰上正往下移。
柳風眠眸光微閃一片瀲灩,他對身下鶴骨松姿的修真界第一俊美修士一眼對視,鎮定道:“能不能勞煩師尊移開手,我要去睡覺了。”
“長夜漫漫,一人難以入睡,為師能否與風眠同床共枕。”雅音上揚,調笑的意味一覽無余。
柳風眠瞪了完全沒有高嶺之花風的葉清風,師尊你能不能正常一點,今夜是怎麽了?是不是又被什麽鬼怪附身了?
正擔心葉清風還要說出驚世駭俗的話之前,房門外的仙鶴傳來呼喚。
葉清風表情正經了些,眼神依依不舍地放開柳風眠後解開結界。
緊閉的房門打開,一封信紙停在半空中,金色的字從信紙裡跳出來組成幾句話:近日雲軒峰與靈溪峰又有異動,靈溪峰主邪氣侵體,恐時日無多。數名魔修混入我派傷我弟子,控制我派弟子心智,魔修已抓,還望掌門速速前來商量對策。
柳風眠神色一變,現在這些魔修居然如此膽大妄為,猖狂的過頭。混進十二峰傷人,真當幾個峰主吃素的。
葉清風看完信,手指一點空中的金色字體,瞬間燃燒殆盡。
來的真不是時候,他的風眠怕是今日要獨守空房。
“為師去去就來,你且在房間等我,一定不要出去。”他捏著白玉的臉頰眸中笑意不減,親昵的語氣似乎像外出的夫君在小心囑咐在家的夫人。
柳風眠:“……”
“師尊還是快些去,別讓兩位峰主等著急了。”
“好。”
*
葉清風一去,久久未歸。柳風眠看了《心經》和一些煉丹劍法的書籍。一個時辰過去,困意襲來,不過片刻他便睡了過去。
深夜門外異動,睡眠向來不好的柳風眠昏昏沉沉地起身。他聽到窗外的怪異風聲吹的樹和竹子嘩啦啦作響,風聲詭異如人的哀嚎,聞之瘮人。
柳風眠似乎還聽到離風化殿不遠處的地方傳來痛苦的淒厲慘叫。
那方向……
柳風眠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不好!他師弟怕不是遇到危險了!
他急匆匆帶上佩劍推開房門正要出風化殿就被彈了回去。
之時葉清風之前施的藍色結界顯現,結界透明泛著藍色光輝,是法力極強的修真大能才能施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