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開闊的草地一白一紫的身影快的眼花繚亂,純淨的靈息與汙濁魔氣抗衡,毫不費力將其壓製。
劉冶咬緊牙關,抗下濃烈的極強靈息,漲紅了臉。他眼神一暗,
迅速張開右手的五指用力一揮,數個黑色青面獠牙的蟲子“嗡嗡嗡”衝向柳風眠。
柳風眠五感全開,比平時更加敏銳,他一早就發覺劉冶的細小動作,很快低聲念訣。面前的透明光圈擋住邪蟲的進攻,邪蟲撞到藍色光圈時瞬間煙消雲散。
在劉冶驚愕失色時,柳風眠手中的出華月劍顯現,彈指間冰冷泛著藍光的劍體刺穿魔修的心臟,再一息魔修身上的魔氣迅速消散被華月劍所吸收淨化。
入魔的劉冶沒了魔力滿頭白發,一張年輕的臉霎時枯皺如樹皮。他直挺挺倒在地上,已然沒了氣息。
柳風眠收回劍,洗滌去身上汙濁的氣息,清理了肮髒的地面。
方才懸著一顆心的一眾弟子一窩蜂湧到柳風眠身邊來,圍著他嘰嘰喳喳說著誇讚的話。
*
從靈溪峰回到攬月峰的葉清風到主峰和各個側峰下了結界和法咒。一但有心懷不軌之人闖入,妄想再次大動乾戈,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白衣翩翩的謫仙的仙人落到海棠花林,他拿出衣袖中露出一角的書冊。看了關於他同柳風眠的情緣,書冊中多了一行字:橫刀奪愛者,未必不能成功。
一息間,冰藍的鳳眸染上寒意,眸中的藍像凝結的冰霜,就連空氣都被凍結般,寒氣逼人。
橫刀奪愛,他定殺之!
白色祥雲靴子踩爛了層層海棠花瓣。
穿堂風吹過,葉清風側目,修長的手指夾住飄落的花瓣瞄準一個方向迅速飛出。
如匕首鋒利的豔麗花瓣直直刺穿不遠處的青松,一息間,百年樹齡的青松四分五裂。
末了一身玄衣繡著羅紋的少年自樹上落下。
“弟子何容斐拜見清塵仙尊。”少年早已長為劍眉星目的風度翩翩少年郎。
何容斐給他行了大禮,跪地一拜。
一雙紫色妖冶的眸子微抬,瞥見葉清風腰間掛著的無價之寶的玉佩和一個藍色的香包,香包上面繡著君子蘭,以及彌漫的熟悉香味正是那日柳風眠歡天喜地買來的香包,被他細心收好在懷裡。
他以為大師兄自己喜歡用來佩戴,結果竟然是送給葉清風!
何容斐心裡苦悶難受的很,同時又心生出妒恨。心魔又和他低聲說了幾句,讓他仔細掂量。
待他起身後看見跟前豐神俊朗的仙人頭上的白玉冠中插著一熠熠光輝的簪子,何容斐身子一抖。
何容斐不確信柳風眠是否對自己心動,現在的種種行為告訴他,柳風眠也對清塵仙尊上了心。
不,怎麽可能!
柳風眠只是拿他當師尊,僅此而已。
之前葉清風對柳風眠的強迫,又暗自結下靈契,都是在瞞著對方進行的。要是大師兄真的心悅葉清風,他根本不必如此費盡心機做到這種地步!
終究他也是和他一樣卑微喜歡著柳風眠,兩個人勢均力敵。但他覺得自己比葉清風略高一籌,柳風眠對自己並不是無意。
可他不暢快!憑什麽這個人仗著師尊這個身份,肆意猖狂,對大師兄百般欺辱。
何容斐忍下嫉妒的要發瘋的怒火,笑容燦爛地走近葉清風,假裝不經意道:“師尊香包戴的可還習慣?這個是我同大師兄為師尊挑選的,因為覺得師尊教導我們這麽多年實在是辛苦的緊,我們又從未盡過孝心。”
“呵~碰巧大師兄陪我回故國,看香包和那發簪極好,雖然拿不上台面又比不上師尊經常戴的那些價值不菲的物件,可還是想送給師尊。”他說著眸子微斂語調雀躍了些,“今日看師尊已經貼身佩戴,發簪也戴在玉冠上,如此弟子們很是歡喜。”
葉清風寒眸凌厲如劍刃,眼前口腹蜜劍的心機頗深的少年,心裡究竟在想什麽他又怎麽會不知。
他漫不經心道:“只要是他親手送給本尊的,本尊自然喜歡。”
“那夜風眠同我說了一番,為一別數日道歉,還親手服侍我,陪我入眠,他的細心體貼我怎會不明白。”說到這裡他冷眼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和他叫囂的弟子,冷哼一聲,似乎在嘲諷他不自量力。
何容斐鋒利的指甲劃破了指腹,他笑的更燦爛了。
“自然也知道大師兄宅心仁厚,心地善良。他知道我雷雨天害怕,常常會親親我的額頭,擁抱我入眠。”
“師尊可能不知道,畢竟昨日你同靈溪峰主與雲軒峰主商討未曾回來。大師兄的味道太過香甜,總讓我情難自禁。”
話落葉清風驟然掐住他的脖子,嘴角上揚:“忘記我警告過你什麽了?”
“對他心有不軌者,死!”猛然間靈息散發,高階修士大能的壓迫令何容斐喘不過氣。
他知道兩個人實力懸殊,自己處於劣勢,如果不修煉勢必永遠被他死死壓製,柳風眠也會被他奪走。
等葉清風如同看微不足道的塵土和螻蟻的何容斐垂死掙扎,他要了結何容斐性命時,那少年斷斷續續道:“若是……讓大師兄知道,他最……敬重的師尊殺死了他……愛護喜歡的師弟,又……會是什麽樣呢?”
葉清風手松開了些,他終於可以呼吸。
何容斐一連串道,“師尊是想讓大師兄也成為你至交好友死去的那個親傳弟子一樣的下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