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只有一個人,雲謹。
謝觀林臉色一白。
簡秋當場爆哭:“清荷!!”
不會吧,屍骨無存!?
突然,雲謹身子一僵,臉上瞬間劃過一抹震驚和困惑,繼而恍然大悟:“你……”
被丟擲一旁的扇子化作一道華光,漸漸地,變成了謝嵐裳。
“我果然,最討厭幻術了。”雲謹直接氣笑了,身子越來越軟,眼皮越來越沉,因為他中了鎖魂咒。
倒地,雲謹勉強撐著眼皮,既不甘又敬佩的說道:“你……贏了。”
謝嵐裳勾唇一笑,鮮血順著嘴角溢了出來。
“你,沒輸。”
雲謹閉上眼睛,徹底昏厥。
謝嵐裳倒地,人事不省。
風平浪靜,死寂無聲。
“平,平局!”
夜鬱直接衝上了台。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心急火燎的一擁而上,又是叫人又是拿擔架。
平局,居然是平局!
長老們面面相覷,簡直不敢相信結果會是這樣。
那可是雲謹啊!太微仙宗大弟子,掌教的得意高徒啊!
他怎麽可能有對手?
尤其對手還是謝嵐裳!?
之前是誰說謝家二公子除了臉只會啃書,在修真界一無是處,嬌生慣養細皮嫩肉動不動就咳血乃家族之恥的?
看我不打死他!!!
雲謹只是中了鎖魂咒睡死過去了,把咒解開、再稍微處理一下輕傷就可。
謝嵐裳這邊,萬幸的是太微真訣沒有打到他,只是難以避免被劍氣波及,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
就這,還是他在懸壺門修煉的結果。
否則一年都不帶醒的。
“荷妃,你可讓朕好生憂心,該罰。”
謝嵐裳瞥了眼委屈巴巴的簡秋,咬了一大口杏仁酥。
夜鬱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簡秋看的眼饞,悄咪咪的伸出爪子偷了塊,這一口下去,差點原地飛升:“好吃!”
“裳裳。”簡秋學著雲謹的語氣黏糊糊的叫他,聽得謝嵐裳渾身雞皮疙瘩凸起。
“我想吃綠豆冰糕。”
謝嵐裳:“自己買去。”
“別介呀,我想吃夜鬱做的。”簡秋話音剛落,夜鬱正好推門進來,簡秋急忙說道,“夜公子,好弟弟,乖寶寶,做一盤綠豆冰糕唄?”
夜鬱面無表情的看他。
簡秋腦中靈光一閃:“你哥想吃。”
“好。”夜鬱開門就去了。
謝嵐裳:“……”
簡秋笑的直拍大腿。
這孩子太好騙了哈哈哈哈!
等夜鬱端著新鮮出爐的綠豆冰糕回來,簡秋不見了,只剩下他哥。
謝嵐裳已經飽了,可見那綠豆糕色澤淺黃,晶瑩如玉,實在討喜得很,於是拿起來嘗一口,清香綿軟,清熱祛暑,果然可口。
一不小心又多吃了兩塊。
看他精神不錯,夜鬱也多日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挖空心思想讓他再開心開心:“外面都在誇哥哥呢!”
“說我什麽?”
“深藏不露,後生可畏。”夜鬱道,“簡隨意宗主說,你經此一戰,無論上不上得去扶搖榜百名之內,都將一夜成名。”
謝嵐裳把這些全當耳旁風,隻緊緊盯著夜鬱的小臉看:“你覺得我怎麽樣?”
夜鬱一呆,謝嵐裳進一步誘導:“厲害不?”
小護衛將腦袋點成了撥浪鼓。
謝家二公子是個廢物,謝觀林的兒子是個廢物,謝嵐雨的弟弟是個廢物,這些話他從小到大聽得不計其數,每次都一笑而過。
但他不想聽到“夜鬱的哥哥是個廢物”。
無所謂給家族丟臉,卻偏偏不想讓夜鬱丟了面子。
夜鬱越強,他就越不能落後。
等到自己修成大能,可以渡劫飛升的時候,也把夜鬱一起帶去神界。
還有祖母。
“哥,你的那把靈器是……”
夜鬱的話將謝嵐裳從遙遠的未來拉扯回來。
他這才想起那把古怪的靈器,再次召出,發現這家夥溫順不少,至少他拿在手裡不會被燙到了。
當時跟雲謹比武,兵荒馬亂的也沒空仔細看,如今裡裡外外觀摩起來才發現,原來扇面上有字。
扇面是紅色的,扇骨是黑色的。
在扇子正面寫有傲然不羈的狂草“定坤”二字;反面是用金色繪製的蓮花,風姿瀲灩,並非筆墨畫上去的,而是渾然天成的,與其說聖潔,不如說妖異。
謝嵐裳心念一動,這家夥徹底變乖了,觸手微微涼,一點都不燙人。
扇骨一節一節的,扁圓狀,修長細窄,手感細膩如瓷,外表瑩潤飽滿,純澈透亮,宛如玉石。
謝嵐裳以為它是玉石,可摸著摸著,看著看著,他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蓮藕。
靠!
這東西是藏在灼陽裡的,是他母親留下的。
該不會,該不會真的是蓮花精吧???
謝嵐裳汗毛都豎起來了,平生頭一回這麽心虛。
他覺得,他的渣爹,或許大概應該可能是對的……
突然傳來的敲門聲阻斷了謝嵐裳的思緒,夜鬱起身過去,開門,門外站著太微仙宗的弟子。
“有事?”
“聽說謝門主醒了,不知身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