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年問系統:“這個世界有神嗎?”
系統:“沒有呢親親。”
白塵年:“我猜也是。我要攻略的教皇,是信奉三神的教皇嗎?”
“是的,您打算怎麽攻略他呢?”
白塵年笑得勝券在握:“當然是繼續扮演神明下凡了。”
白塵年繼續讀書,好在他數據化的身體不會餓,也不需要睡覺,他打跑了一頭住在山洞裡的狗熊,將山洞據為己有,也算有了一個遮風避雨的據點。嘴饞了就從遊戲背包裡拿出小吃來。其余時間基本上都花在了讀書上。
慢慢的,他有了一個裝神明的點子。他計劃先從落後貧窮的鄉下開始展露神跡,發展信仰。
一個荒僻的村莊。
大片大片的綠色麥田中間,有幾間茅草和木板堆成的房子。最大的一棟房子也不過五米長,裡面最值錢的家具就是那張傳了幾代的陳舊木床了,妻子、丈夫和三個小孩平時擠在一張床上睡覺。這已經是這個村子裡最富裕的人家了。
說富裕,是因為這家裡有一頭黃牛、三隻雞和兩隻鴨。這三種家畜平時睡在屋角的稻草上,是的,他們和人住在一個屋子,等到冬天的時候,這家人會挨著牛睡覺,來取暖。
眼下,丈夫替領主乾活去了,妻子正在煮湯,瓦罐裡放了胡蘿卜、豌豆、卷心菜、萵苣和蘋果,已經煮了兩個小時了,所有的東西都成了一團糊糊。食物被煮得糜爛的氣息傳到屋外。
這時候,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妻子疑惑的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衣衫破爛的年輕男人,他形容慘淡,“行行好,給一個銅幣吧。”
妻子仔細一看,發現這個人,右手的手臂從手肘處齊根斷裂,整條小臂和手掌都消失了,妻子不由得猜測他是不是戰場的逃兵,這傷是不是戰爭造成的。
“沒有銅幣的話,給一口飯吃也行。”
妻子擰起了眉頭,“滾開,臭乞丐!”
乞丐沒有糾纏,而是默默離開了。妻子進屋,透過門縫看著乞丐去了另一家叩門。
毫不意外,那乞丐再次被主人家趕走。
乞丐沿著鄉間小路走,一邊走一邊乞討,幾戶人家都拒絕了他,眼見走到了最後一戶人家,他們不僅拒絕了他,那凶悍的主人家甚至故意往外潑了一盆髒水,幸好乞丐躲得快。
乞丐遠離那間屋子,直接坐在地上,然後歎氣。
這時候,有個隻穿著破爛褲衩的小男孩走近了他。小男孩約摸五六歲大,渾身上下髒髒的。
小男孩先是止不住地咳嗦了一會,然後好奇地問:“你的胳膊,怎麽回事?”
乞丐抿住嘴,許久才開口:“戰爭。”
“疼嗎?”
“不疼,但我很餓。”
小男孩揮揮手,“跟我來。”
乞丐起身跟上,小男孩沿著田埂往前走了幾百尺,到達了一個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房子”的窩棚。低矮的窩棚不到一人高,由麥秸稈和木板搭建而成,很難說有沒有遮風避雨的能力。
透過窩棚的出口,可以看到窩棚裡面著厚厚的麥秸稈,應該是住在這裡的人睡覺的地方。
窩棚外有一個石頭圍成的炭柴區,炭柴上面吊著一口煮鍋。一個中年女人正在熬煮著什麽。
小男孩說:“媽,這個人沒有飯吃……”
中年女人抬眼看了一眼乞丐,乞丐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是在審視自己,然而,當中年女人看到乞丐斷掉的胳膊的時候,她的表情柔和了下來,她的目光充滿了憐憫。
“皮特,爐子旁還有一點黑麵包,你拿出來給我們的客人。”
窩棚旁邊有一個被煙熏得黑黑的烤爐。皮特把手伸到烤爐旁邊的凹槽裡,掏出了手掌大小的一塊黑麵包。
“給,”小孩遞給乞丐。
乞丐接過就吃了起來,大口大口吞咽著生澀乾硬的黑麵包。
中年婦女說:“今天你走運,我熬湯的時候多放了一把豌豆,你要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晚餐嗎?”
乞丐求之不得,連連點頭。
“謝謝夫人。”
“我可不是什麽夫人。你叫我萊拉就好。等豆子煮好,我們就可以開飯了。”
萊拉的目光不住地看向乞丐斷掉的胳膊,“是戰爭造成的,不是嗎?”
乞丐點點頭。
萊拉歎了一口氣,“戰爭也奪走了我的第一個兒子,約翰。我們連他的屍骨都沒見到。緊接著是艾布特,我的第二個兒子,肺炎奪走了他的性命。然後是蘭妮,她還那麽小,餓得哇哇直哭,可是我們實在沒有多余的糧食了,鄰居也沒有,連領主都在挨餓,第二天蘭妮就渾身僵硬了……我們把艾布特和布蘭妮葬在麥田邊上。”
“上天多麽殘忍。”乞丐說道。
“我現在只希望皮特能好好的長大,可是昨天夜裡,他一直咳嗦不停。”萊拉憂慮的目光看向皮特。
皮特正在玩麥秸稈,萊拉話音剛落,他就咳嗦了兩聲。
“這讓我想到艾布特,一開始,他也只是咳嗦,後來情況越來越嚴重……”萊拉說著,眼中泛出了淚光,“可憐的艾布特……”
“你不必擔憂。”乞丐說。
萊拉的眼前忽然有亮光出現,她困惑地抬頭,發現,是乞丐,乞丐的全身在發光。
乞丐被一團光芒籠罩,然後,他的形貌也發生了變化——他變成了一個銀發金眸的男子,男子氣質聖潔,所有形容美麗的詞語都形容不出他的萬分之一,最令人稱道的是他的眼睛,那其中飽含威嚴,又充滿了憐憫,仿佛神明在俯視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