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不長,盛嘉楠走了不到十分鍾,一路上來往的遊客也很多。
這兒風景確實不錯,原生態的鄉村美景,一眼望去十分開闊。盛嘉楠找了塊人少的地方,拿出畫畫用的工具,準備安安心心度過他的下午。
他在那兒畫了沒多久,就開始陸續有人在他身旁駐足停留,誇他畫得好。一個下午人來人往。
畫到臨近傍晚,遊客紛紛回程時,一副鄉村美景油畫完成。
身邊駐足許久的兩個女生見他畫完,竊竊私語了幾句,其中一個女生禮貌地開口詢問:“你好,請問你這幅油畫賣嗎?”
盛嘉楠正在喝水,聞言拉好口罩,回過頭:“你好。”
女生見到他露在外面的眉眼微微一驚,隨後矜持地說:“我很喜歡你這幅畫,畫得很美,想買回去做個紀念,可以賣給我嗎?”
盛嘉楠略微一頓,想了想,擰上瓶蓋,提醒道:“這是隨手畫的。”
“沒關系,隨手畫也很好看,我看得出你的功底。”女生比劃了個“1”的手勢,說,“一千塊可以賣嗎?”
盛嘉楠想了一會兒,說:“那我給你便宜點吧。”
見他又帥又好說話,女生頓時很高興:“那就八百吧。”
“六百吧。”盛嘉楠說。
聽到兩人推來推去,女生身邊的小夥伴頓時笑出了聲。
緊跟著盛嘉楠說:“不過我沒有微信,可能需要收現金。”
“這個沒問題。”女生非常豪氣地笑道,“現金、微信、刷卡我都行。”
最後這幅油畫以六百元的價格被女生買下。
這筆錢至少可以解決盛嘉楠接下來兩天的食宿,因此他回去的路上心情十分不錯。
這至少證明他還是有能力養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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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江爸和爺爺的渠道,江馳查遍了盛嘉楠手機、銀行卡、身份證的所有定位和記錄,全部沒有聯網信息,證明他都沒有用過。
這意味著盛嘉楠確實想盡了一切方法在躲避他。
江馳面無表情地坐在江爸辦公室的沙發。
江爸看著沙發上的兒子,皺了皺眉,一臉頭疼,他管得了公司成百上千人,卻獨獨管不了自己這變態兒子。
“你盛阿姨盛叔叔都說了,既然楠楠真的是被束縛太久,他們想讓他在外面好好玩一陣。”江爸說,“你就別管了。”
江馳掀開眼皮。
江爸看著他的模樣,表情頓時嚴肅了點:“不然呢?你想幹什麽?江馳,我問你,就算你現在找到楠楠了,然後呢?你告訴我,你準備幹什麽?”
江馳看著他爸,過了好一會兒,輕笑了聲:“我能幹什麽,我就是擔心他安危。只要確保他安全我都可以。”
雖然自己這兒子從小就跟盛嘉楠膩在一塊,他都見不到多久。但畢竟是親兒子,江馳動一動眉,江爸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頓時重重拍了下桌子,一掌把自己手都拍麻了,嚴肅地盯著江馳:“江馳,你別給我找事。楠楠不是你的所有物,他是個獨立的個體,不是由你來掌控的。他想去哪就去哪,你沒資格管。”
江馳臉上偽裝的表情漸漸垮了下來。
江爸看著他這幅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就搞不懂江馳怎麽能從小就這麽固執地把一個人當成他的專屬,當成他的所有呢?
原本江爸是看他小時候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喜歡的好朋友,不忍心強硬把兩個小朋友純粹的友誼拆散,心想著小朋友有佔有欲也是正常的,只要以後正確引導。
現在很顯然,他們那些引導,江馳左耳進右耳出,長大後更不受控制了,想拆也拆不散,這會兒硬生生把人家兒子逼得都離家出走了。
看他這副腔調,江爸都不知道他找到盛嘉楠會怎麽樣。畢竟這十多年的偏執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要是這兩個孩子兩情相悅,彼此都不介意也就算了。但現在很明顯盛嘉楠不願意,說不定還想談戀愛了,江馳再這樣下去,以後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總不能打斷他腿不讓他去找吧。
江爸頭疼地歎了口氣,早知道當時就狠點心,直接搬了家。
本來他還以為江馳不想結婚,以後這兩小孩早晚會在一起,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現在搞得他都不好意思見盛爸盛媽了,也覺得實在有愧於盛嘉楠,竟然讓他承受了江馳霸道的佔有欲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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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前兩天賺了六百塊錢,盛嘉楠發現了新商機,決定開始擺攤畫畫。
原本他的打算是在網上接單,以他的水平接一單商稿的收入足夠他花好一陣子。
不過初來乍到他很喜歡這片景色,開闊的大自然能夠讓他感受到鮮活的心跳,拂去心裡許多煩惱。
但是畫油畫只能當裝飾品,價格也稍微高一點,盛嘉楠想主要以畫素描人像為主。這是顧盼語學姐之前給他提過的。
以他的速度,畫幅素描人像最快只要十幾分鍾,那裡人來人往,又有眾多遊客,而遊客的消費心理就愛嘗鮮。手機拍照用多了,只要他的定價不高,或許就會願意嘗鮮。
按照顧盼語學姐說的,他的水平一張單價至少可以賣五十。
不過盛嘉楠想了想,基於愛好,他可以優惠點。一張三十。
打定主意的當天下午,盛嘉楠就開始行動了。在那條淳樸鄉間的小路,擺了個小攤位,畫了兩張著名球星打球的素描圖當展示,旁邊寫了定價“30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