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不是她自己吃的?”她陰陽怪氣道,“小孩子吃多了怕大人怪,就推說吃的自己沒了。”
甘亦風直接和她吵了起來。
顧蘇裡他們找到了個山洞,山洞乾草柴枝腐敗,顯然久沒有動物居住,他們探了探附近確認安全,就打算回沙灘上通知所有人搬家。露天席地到底不是長久之計,要是下雨,他們連保障生存的火都生不起來。
才回營地,就聽見黃秋姑和甘亦風在對罵。
黃秋姑是個糙人,在a大綽號黃0菊花,她罵人髒得要命,一句一個屁眼,甘亦風氣得頭臉漲紅,昂著脖子和她對罵。龔建平似乎想勸,又不敢加入戰局。趙安琪攥著甘亦風的手靠在他身側,臉上還掛著淚珠,盡是茫然與無措。
李俊鵬喝道:“你們吵什麽呢?”
越罵越髒的黃秋姑嚇了一跳,痛快淋漓的發泄被梗住了,憋得她臉色陣青陣紅的。
甘亦風立刻帶著孩子過來解釋了一通,顧蘇裡把欲哭不哭的趙安琪抱起,很不客氣地對黃秋姑說:“我們大家都在挨餓乾活,隻讓你留守營地,你偷我們的食物,等於斷我們所有人的後路!我不會提議大家趕你走,那樣等於送你去死。但如果你再犯,我們不會再分給你食物,你自己自力更生吧!”
黃秋姑的面色被他劈頭蓋臉一番話砸青了,他這是明晃晃的威脅!她要是自己去找食物,十有八九活不下來的!
宋成義卻什麽也沒說,隻對龔建平他們道:“我們找到個山洞,現在就搬過去吧。”
搬東西時,黃秋姑心事重重地落在了最後,龔建平趁著四下無人,安慰她道:“剛才我和那小同學找到了海蚌,淺海處摸幾個蚌不危險,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宋老不會讓你挨餓不管的。”
黃秋姑扯扯嘴角笑不出來,宋成義要是真會管,剛才就阻止顧蘇裡了。
對宋成義來說,年輕力壯的青少年恐怕比她這四十多歲的老女人有價值得多。
第4章
所有人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將該搬的東西都搬到了新住處。
新住處離灌木叢很近,距離那片森林也就五十多米的距離。
甘亦風他們搬海蚌搬得滿頭大汗,但李俊鵬試著用瑞士軍刀撬開蚌殼,卻發現這蚌殼比他的刀還硬。再用力他的刀可能都要斷了,於是宋成義就讓他們先不用浪費力氣搬蚌殼。
山洞裡總共收集了五種果子,他們硬逼著大嘴鳥吃了一種,大嘴鳥很焦躁地在那裡嚎叫。
宋成義與李俊鵬開始做魚竿與魚鉤,試圖在海裡釣上些什麽,小女孩又被分配到了看火的任務,龔建平則和黃秋姑被分配到了摘果子的任務。
顧蘇裡帶著甘亦風去抓鳥,兩個人都搬了個大螺殼,把甘亦風的鞋帶也抽了一起做陷阱。
顧蘇裡把丹藥掰得盡可能地小,測試了一下,大概四分之一的丹藥大嘴鳥能注意到,再少就有些困難了。
顧蘇裡的錦囊裡大概有二三十顆藥,錦囊內繡了鎖靈咒,所以能隔絕大部分丹藥的香氣。
甘亦風驚喜道:“沒想到這小丸子還有這種好處,昨天那麽多鳥撲你們,是不是就是為了它?”
“應該是。”顧蘇裡說。他們人太多時大嘴鳥其實並不怎麽會冒險下來的,但昨天它們招朋喚友,鋌而走險了一次。
兩人幾乎一罩一個準一罩一個準,沒一會兒就抓到五六隻大嘴鳥。
顧蘇裡準備抓八隻:正好五隻拿來試藥,三隻拿來當早飯,這鳥挺大,黃秋姑已經吃過了,趙安琪胃口小,他們五個人吃差不多了。
在抓最後一隻時,大嘴鳥們似乎開始發現同伴們都有去無回,兩人等了大半天都沒有鳥落下來,然後甘亦風瞧見團白影躥進螺殼,眼明手快地拉了木棍。
“唰唰唰”螺殼下傳來密集的爪子刨殼的聲音。
顧蘇裡和甘亦風都跑了上去,甘亦風吃驚道:“剛才是不是個球滾進去了?”
顧蘇裡用神識一探,直接用手鑽進螺殼空隙,抓出一隻渾身雪白,有成人一臂半那麽長的大兔子。
甘亦風:“臥槽!這麽大的兔子?!”
顧蘇裡掀開螺殼,殼底被刨出了與螺殼容量差不多深的坑。他手上的兔子不斷地撲朔著四肢,有幾下動作快得都出了虛影。
顧蘇裡不像捆大嘴鳥似的用長草葉捆,而是用了他們的鞋帶。
顧蘇裡和甘亦風回山洞的時候,留在洞裡的人都震驚了,宋成義都沒忍住地問:“你們怎麽抓的這麽多?”
“設陷阱。”顧蘇裡說,“誘餌是我從前吃的藥丸。”他並沒有解釋自己的藥是什麽藥,隻說藥丸的數量有限,所以他們之後得想別的辦法。宋成義他們都沒有多問。
趙安琪驚喜地蹲到了大兔子旁邊:“大兔兔!”
大兔子掙扎,但被鞋帶綁著腳,只在地上用脊背磨出了一點兒小坑。李俊鵬拎了三隻鳥,去海邊殺鳥準備做早飯。
趙安琪摸大兔子,大兔子掙扎不動,濕漉漉的鼻子顫動著,長耳朵耷拉在
地上,很有些可憐兮兮的樣子。
甘亦風也忍不住去摸了摸:“它和普通兔子長得一模一樣,就是大了點兒。”
宋成義則沉吟道:“它頭上的毛有一撮是銀色的。”
顧蘇裡看了下,還真是。要不是他先前探查過大兔子和大嘴鳥都沒有內丹,真會以為它們是靈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