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自家人就沒什麽防備的必要了，都各自收斂情緒該幹嘛幹嘛去。

　　那個被拉住的年輕人淡定的點點頭，給佘琊指了個方向，然後說：“我帶你去吧。”

　　“那謝謝了。”佘琊點點頭，有人帶路自然是好的，基本的禮貌也是要有的。

　　年輕人帶著佘琊七拐八拐走到一個房間門口，示意陳默就在裡面，然後很淡定的走掉了。

　　這個研究所陸樓宇是精心布置過的，每個實驗室都要刷卡，有權限的才能進入。這個實驗室不是陳默一個人的但擁有進入權限的人也不多。佘琊發現自己進不去，只能站門口跟那扇灰白色的門大眼瞪小眼。這種門沒可能敲門的，因為裡面聽不見。

　　佘琊等了三分鍾，思考自己今天是不是先回去，下次和陳默商量好了再來。然後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了，陳默拿著一份資料走出來，沒看見正站在門口的佘琊直接撞了上去。

　　“小牙子？你們回來啦？站門口做什麽？”陳默驚喜佘琊他們已經回來了，然後又疑惑自家發小怎麽會站在實驗室的門口。

　　“我想來找你，別人給我指的路，但是他打不開這個門。”所以我就站在門口等著了。

　　“這樣啊……”陳默點點頭，然後把資料的事完全拋到了腦後，拉上佘琊就往實驗室裡走，“不管怎麽樣先進來吧，咱們聊會兒。”

　　佘琊想過如果陳默忙，他今天就先回去好了，結果什麽都還沒說就被自家發小拉進了實驗室。這個實驗室是安排來給安洋用的，陳默剛剛給安洋做了一次檢查，這會兒人還在裡面沒走。

　　全身檢查是不能穿衣服的，所以佘琊進去的時候安洋的衣服還沒穿好，起碼上半身是光著的，臉也沒有遮住。

　　佘琊第一次看見安洋的臉，確實是很恐怖，佘琊回憶著自己知道的形容詞卻發現不知道怎麽形容那種感覺，倒不是說臉被毀到有多醜，而是來上密密麻麻分布著的一些東西讓佘琊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佘琊肯定自己沒有密集恐懼，但好像安洋臉上的紋路就在給他傳遞著一種恐懼。

　　陳默大概看習慣了，沒什麽感覺，見佘琊看安洋也不知道想什麽，伸手就往自家發小腦袋上呼了一巴掌，“別隨便盯著人看。”

　　佘琊翻了個白眼，倒是收回了目光，當然這個時候安洋也已經把自己遮嚴實了。

　　“沒什麽事那我先回去了。我姐應該也回來了吧。”前一句是對陳默說的，後一句當然是對佘琊說的，異能團的人都知道安雅跟著他們團長出任務去了。

　　陳默點點頭，示意安洋可以離開了，他們這段時間的研究有成效，不知道臉還能不能變回來但體內的病毒應該是能夠清理掉的。

　　“回來了，這次任務還算順利，沒什麽問題。”

　　安洋點頭示意，然後離開了實驗室。

　　佘琊見門關上了才好奇地問陳默，“他那臉……”

　　“不知道怎麽弄的，不像是病毒造成，反而像是人為劃出來的。”陳默研究安洋研究了那麽久，第一眼看見安洋的臉他也是很不舒服，這麽久也習慣了，“他在樓家的事誰知道呢，真的經歷了那種人體實驗的人才會明白那種感受吧。”

　　陳默只是一句感慨，佘琊卻整個人一僵，那種感覺……

　　是啊，只有實驗品才能懂那種感覺，無助脆弱痛苦絕望。但實驗品和實驗品又是不一樣的，起碼安洋是自願的，他心中有希望。而當年的佘琊，心中充滿著絕望。

　　佘琊想著發起了呆，又被陳默一巴掌呼腦袋上，“想什麽呢？”

　　揉著腦袋，佘琊搖了搖頭，“沒什麽。他那個情況，有進展了嗎？”

　　“臉我不太確定能不能變回來，盡量把病毒清除又保留住能力，已經有一些效果了。”陳默翻了翻手上的資料，“不過效果還不是特別好，我們只能盡量給他最好的結果。”

　　“如果讓安雅來說，肯定是能讓他活下去就不錯了吧。”

　　“思想不一樣吧。能活著誰不想呢，但是得到力量然後失去，誰都會痛苦吧。”陳默覺得自己應該還是能夠理解安洋的，如果讓他選擇，也會寧願自己痛苦一點也要擁有力量。

　　因為佘琊從來不平凡，所以的思維也和普通人並不一樣，最明顯的大概就是佘琊不懂得失去力量的感覺。蛇人的身份就是他的力量。

　　“你啊，從小就很厲害，大概根本不懂那些弱者在底層掙扎以後，終於看見了希望現在又要被毀掉的感受吧？”陳默搖搖頭，他知道佘琊不懂，知道自己的發小有多麽單純。

　　佘琊沒有說話，他並不是很喜歡這個話題，反正這也不是他的事。

　　陳默大概看出了佘琊不想提這些，主動轉移了話題，“這次出去有什麽收獲麽？人都沒事吧。”

　　“都沒事，知道安家另有目的我們都很小心的。”

　　陳默松了一口氣，“這就好。”

　　“樓家要徹底端掉，事成之後樓家的研究資料應該會送來給你。”

　　這件事陳默已經知道了，樓家的資料對他現在的研究很有用，知道安洋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應該是一個重要的突破口。

　　佘琊跟陳默零零碎碎說了很多東西，基本能說的都沒有隱瞞，包括他手頭的那些花。他拿出一朵花給陳默看，“這東西打算找人研究一下，如果能夠成功做出來，我們就有足夠的籌碼和別人談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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