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寧氣極反笑,他道:“熙兒這些天承蒙王爺照顧,就不勞煩王爺了。”
“和他廢話那麽多幹什麽?直接搶不就好了?”
原本還與禁衛軍打得昏天暗地的蕭醉不知何時站在了季寧身後, 與他像是連體嬰一樣的寧南卻不見蹤影。
只見一道黑影以肉眼幾不可見的速度掠過三人, 直逼轎攆中成南王而去。
那黑影正是寧南,他手中之劍直指成南王面門, 速度之快讓人根本沒時間躲避。
成南王也是個反應快的,雖然是王爺, 可武功卻一點也不比一流高手差。只見他將熙兒推到前方為自己擋劍,若是寧南不停,那麽熙兒必定受傷。
寧南眉頭一皺,手腕翻轉劍鋒便偏移了幾分, 擦著成南王臉頰而過,劍氣割落了他一束鬢發。
與此同時,伺機而動的季寧三人齊齊發難,一人攻其下盤,一人直指心臟,二而季寧則趁其不備將熙兒搶了回來。
季寧搶回西熙兒後便死死的抱著,生怕稍稍松一分,熙兒又被搶走。
成南王以一敵三,即使是再厲害,也終究撐不過三個超一流高手的圍攻,不過幾招就被擒了。其手下高手均被天機閣與掠影衛死纏住,根本沒法抽身來救他。
只見成南王心窩、脖頸兩側均貼著劍刃,只需握劍之人稍稍傾斜一分便可取其性命。
成南王陰沉著臉,目光咄咄逼人,他道:“本王乃成南王,當今聖上最疼愛的么子。爾等敢殺本王,就不怕被通緝嗎?這天下莫非皇土,便是你那天山也在我大殷之內,爾等能跑到哪兒去?”
蕭醉聽著著實不喜,手腕稍傾,便見成南王脖頸肌膚劃破,殷紅血珠滾滾而落,雪白的裡衣暈開朵朵紅花。
他出言譏諷道:“皇土?你可知你父皇亦不敢動我?若是我殺了你,只怕他高興還來不及罷?”
成南王聽罷臉色幾番變換,他心中猜疑不定,這蕭醉究竟是什麽人。本屬帝王的川蜀虎符不知何故在魔教之中,父皇竟多年未討回,若說他與父皇之間沒有蹊蹺,根本不可能。加之蕭醉那番話,莫不是父皇已知他有謀反之舉?
縱使千般猜疑,現在的情況對他來說實在是很不利。
也不知那仲先生究竟在做什麽,殺個女人都需要花如此多時間,簡直就是廢物!
成南王心緒飛轉,想要全身而退的幾率不到百分之十。
那方緊張的查探熙兒身體的季寧,在確定她除了體內有條蟲子沒有任何問題後,他陰沉著臉道:“本座向來守信譽,今日既不會上王爺一分,虎符亦會如約交給王爺。只是本座唯一的要求是給熙兒解蠱,否則恕本座不留情面了。”
“你腦子被門擠了嗎?”
“教主!不可!”
“……”
季寧那決定一出,立馬遭到三人的強烈反對。尤其是蕭醉,看他的眼神宛如看傻子。
“這麽一個要他狗命的大好機會你說不要就不要,還要給他虎符?我怎麽教了你這個蠢貨?氣死我了!”
蕭醉怒其不爭,差點沒氣得跳腳。
季寧說:“我沒瘋也沒有腦子被門擠,我清醒得很。還是那句話,朝廷如何與我何乾?我只要治好熙兒。”
“你!老子不管了!
蕭醉直接刷的一下收了劍,氣呼呼的拉著寧南就走,走之前還道:“以後你的事情我不管了,好心當驢肝肺!寧南,我們走!”
說罷還真一拂衣袖,翩然而去。
僅剩還挾持著成南王的尹珩倒是十分冷靜理智,他與季寧四目相對,兩人沒有任何一句交流。
少頃,尹珩竟抿抿唇收起了劍走向季寧。與成南王擦肩而過時,冷哼一聲說:“算你走運。”
成南王回以一個挑釁的笑容,等尹珩背對他時立即收斂。
這季寧放人放的實在蹊蹺,若換作是他,又怎麽在這種情況下放敵人一條活路?除非是那慈悲為懷的佛僧。一個素來心狠手辣的魔教教主絕不可能突然便對敵人心慈手軟,只怕還另有陷阱。
成南王心思又轉了幾個彎,卻實在想不到季寧究竟打什麽主意。
他試探性的問:“教主緣何放了本王?似這種情況,無論是誰都不會放我走。”
季寧不削的冷笑:“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麽,在我眼裡,你的命還沒我熙兒健康來得重要。你該慶幸你下了天蠶蠱,否則今日我絕對親自要你狗命!”
從小便是高人一等養尊處優的成南王何曾受過這種侮辱,只是成大事者能屈能伸,他咬緊牙關忍了。
又聽季寧說:“熙兒我便帶回去了,解蠱之人何時送來,本座便何時將虎符送到王爺府上。”
說完後季寧也不等成南王答應,抬手一揮,千機閣與掠影衛紛紛脫身擁護在他與尹珩四周,大搖大擺的越過已是殘兵敗將的禁衛軍,向著京城而去。
成南王深呼吸幾下,雙手握拳捏得死緊,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禁衛軍頭領捂著被穿透的左肩,絲毫不顧傷勢屈膝半跪的,請罪道:“未能保護王爺安危,屬下罪該萬死。”
成南王居高臨下的俯視他,眼神極其冰冷,如覆寒霜。只聽咬牙一字一字道:“護主不力,你確實該死,自刎吧。”
禁衛軍頭領渾身一震,俯身深深一磕頭,“屬下領命。”
禁衛軍頭領拔劍架上脖子,心一橫寒芒一閃,當即血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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