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在大夫的調養下,季寧的風寒好了個徹底,身上的傷口也結疤快要好完。只是傷口愈合又癢又痛,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季寧第七次忍住伸手去撓傷疤,臉色奇差的坐在小院樹下吹西北風。
“季兄大病初愈,還是少吹冷風的好。”
一聲打趣自身後傳來,季寧抬抬眼皮,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來了。他頭也不回的說:“承蒙葉弟關心,本座自有分寸。”
尹珩兩步上前,坐到他身旁,將手中端著的一碗薑汁推都季寧面前,“薑汁驅寒,季兄賞臉喝了?”
季寧抬頭打量著他,沒有拒絕也沒有接過的意思。
尹珩疑惑的皺眉,將薑汁往他面前再推了推。季寧視線跟著下移,定定的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薑汁一眼,半晌後伸手拿起,慢悠悠的一邊喝一邊托腮繼續盯著尹珩的臉瞧。
那日尹珩跟著魔教一眾一同回的濉溪,之後便一直住在悅來客棧,時不時就要去關心下季寧的傷勢,魔教的人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甚至即使知道他就是季寧要追殺的葉一衡,眾人也默認了他的存在,沒有上前賞他一刀子。
尹珩被季寧盯得不自在,有些好笑的問:“季兄這般瞧著葉某作甚?莫不是葉某臉上沾了東西?”
“沾東西倒沒有。”季寧撇開視線,擱下喝完了薑汁的瓷碗。
尹珩追問:“那是為何?”
“只是本座欲要請葉弟去一個好地方。”季寧半瞌眼簾,神色淡淡。
“哦?什麽地方?”
“魔教水牢。”
作者有話要說:
三長老:怎麽還沒到我們丐幫出場表現?全讓那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搶了戲去了。
二長老:再等等吧,後面有得你表現。
三長老:再不讓老夫出場,老夫的藥都要發霉了。好想將幫主逮回來試藥。
二長老:……(此人多半有病)
大長老:……(默默路過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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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朋友與背叛
“本座欲邀葉弟去魔教水牢一坐。”
尹珩瞳孔猛烈收縮,手掌拍像桌面,而後整個人飛身向後。恰巧同時,他方才落座的座椅轟然粉碎。一個掌印深深的嵌入青石板,如蛛絲的裂紋遍布其上。
季寧轉動手腕,涼涼的撇向青石板:“反應挺快。”
尹珩牢牢的盯著他,問道:“為什麽?”
“為什麽?”季寧嗤笑一聲,“因為本座要殺你啊。怎麽?你忘了?”
“你我不是已經化乾戈為玉帛?”明明季寧對他的態度已經有所轉變,為什麽說變就變?
“嘖嘖。”季寧搖搖頭,嘲笑般勾起嘴角,“逢場作戲罷了,葉弟怎麽就相信了?”
尹珩心底泛涼,心底堅定的信念突然有了一絲動搖。與季寧相處了大半年,他早就摸清了季寧的性格。越是深入了解,越覺得季寧難以企及。
季寧此人生性涼薄陰狠毒辣,無情亦無心,想要得到他的信賴幾乎難如登天。
但是……
尹珩雙手握緊,琥珀色的瞳孔閃耀著堅毅的光亮。他緩緩啟唇,一字一句,仿佛發誓般擲地有聲。
“你當逢場作戲,可葉某卻認定了季兄這個知交朋友。葉某不信季兄的心會是冰雕的,當真毫無感情。”
總有一天,你會全心全意的接納我。
尹珩暗自發誓,轉身揮揮衣袖,身形宛如驚鴻遊龍,幾眨眼間消失在季寧視線內。
“待他日相逢,葉某定向季兄討要一杯熱酒,好生敘敘舊。季兄可莫要忘了你應承我的賭約。”
耳邊回蕩著尹珩走前說的話,季寧面若寒霜,僵硬的站立在原地目送他遠走。
“教主,是否要屬下去追?”
莫焱自小院柱子走出,抱著手臂半靠在柱子。等了許久沒等到季寧回答,他了然的半瞌眼,隱身回了暗處。
院中小樹下,季寧站立了許久。一隻黑鴉嘎嘎的撲棱著翅膀落下光禿禿的樹丫上,墨黑的豆眼盯著他,腦袋轉動。
季寧一揮手,一股掌風襲去,黑鴉站立的樹丫應聲斷落,黑鴉驚懼的嘎嘎飛走。
一根黑鴉羽毛飄落,季寧伸手接住,撚在指間把玩。
“朋友?知交?本座從來不需要這種虛偽的東西。”
手中羽毛震得粉碎,季寧拍拍手,背於身後緩緩走入小院。
深深嵌著一個掌印的青石板,在他關上門的那一刻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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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熙兒累了。”
季寧抱著懷中瘦弱的小女孩,堂堂三尺男兒,冷硬堅毅的他哭成淚人。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爸爸不好……爸爸來晚了……”
淚水滴落在她的臉頰,小女孩費力的牽牽嘴角,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傷感,也沒有害怕。
小小的手緩緩撫上季寧的臉頰,她微笑著轉頭看向遠方已經斷氣很久的媽媽,對季寧說:“爸爸……別……別哭,我和……我和媽媽會一直,一直在天上看著你的。”
“爸……爸爸你說過……人死後……人死後會化作天上最亮的星星……”
“別說了,別說了……爸爸,爸爸一定會治好你的。”季寧抱著她,嘶聲力竭的怒吼:“你們這群廢物!李醫生呢?怎麽還沒到?要是熙兒有任何意外,老子他媽一個個全崩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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