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紀羨安呆呆地望著雨水,突然像失去理智一樣衝了出去,站在雨水中,閉上眼睛享受著雨露的滋潤。
“紀姐?”池漣遲疑地望著紀羨安。
紀羨安卻好像什麽也聽不到一樣,她歪著頭,讓脖子上的花瓣盡可能地接觸到更加多的雨水。
為了吸收雨水,她甚至將脖子附近的鱗片撕扯下來,眼神逐漸迷離。
而在雨水中,她脖子上那片深紅色的花瓣印記竟是撕開皮膚,生出了一個小小的嫩芽,貪戀地吸收著雨水。
穆思辰清楚地看到,紀羨安原本400多的san值,正在不斷下跌。
紀羨安在全金屬化後可以將san值鎖定在99,但僅限於金屬化狀態,解除金屬化後,san值恢復原本的400多,如今正在極速下降,即便是400多的san值也經不起這種斷崖式下跌。
雨越來越大,一隊穿著黑色雨衣,戴著白色袖章,袖章上寫著“巡邏”的人出現在雨中。
他們步伐整齊,動作一致,由一位戴著眼鏡的男人帶領。
一行人站在紀羨安面前,戴眼鏡的男人看了眼紀羨安的脖子,開口道:“帶走。”
眾人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紀羨安被帶走,穆思辰等人正要上前阻止,卻發現有一層無形的屏障擋在他們面前,讓他們無法接近巡邏隊的人。
紀羨安身手了得,自然不願讓人帶走她。她一拳打倒一個巡邏隊的人,三拳兩腳便打倒四五個人。
而隨著巡邏隊的人倒下,紀羨安脖子上的花瓣也從一片變成了五片。
五個小嫩芽生長出來,紀羨安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
“冥頑不化,”戴眼鏡的人拿出一個掃描的儀器,一道紅光籠罩在紀羨安身上,戴眼鏡的人道,“暴力指數245,扎根指數56,中度暴力傾向,還沒有殺害過鎮民,還有救,消毒後帶回學校教育。”
說完,他拿出一瓶像殺蟲劑一樣的東西,對著紀羨安噴了一下。
紀羨安本能地擋住口鼻,誰知戴眼鏡的人噴的不是紀羨安的口鼻,而是她的脖子。
正在生長的嫩芽被噴劑噴到,突然變得萎靡不振,嫩芽都耷拉了下來。
而紀羨安也好像失去了力氣一般,無力地跪坐在地上,被巡邏隊的人拖走了。
穆思辰等人一直想要幫忙,卻苦於無法突破屏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紀羨安被帶走。
穆思辰甚至取出了槍,想嘗試用驅逐技能突破這個無形的屏障。
然而穆思辰在拿出槍的瞬間頓住了。
他翻過槍身,在槍的手柄上,看到一個深紅色的花瓣印記。
他曾用這把槍,驅逐過牛角人的記憶。
只要是攻擊過其他鎮民,連能力道具都會被打上印記嗎?此時再使用這把槍,會出現什麽事情呢?射擊出來的,真的是子彈嗎?
僅是這麽一瞬間的猶豫,紀羨安便被巡邏隊拉進學校。
而隨著他們進入學校,雨也停了,天空一瞬間恢復清朗。
毫無征兆地下雨,又毫無征兆地天晴。
隨著天氣晴朗,眾人面前的無形屏障也消失了。
“嗷嗷嗷!”賀飛焦急地催促穆思辰,讓他盡快去學校救紀羨安。
穆思辰卻道:“稍等一下。”
他想起一件事。
在他們剛進入起源鎮時,小章魚曾用觸手狠狠抽打過賀飛,又在方才下雨時,探出觸手去接雨滴。
穆思辰抓起小章魚的一條觸手,果然在觸手上看到一個深紅色的花瓣印記。
第149章 不理智者
小章魚的情況比紀羨安好一點, 它的花瓣印記上鼓起了一個小包,穆思辰碰了碰那像腫塊一樣的包,覺得裡面好像有一顆種子。
槍上是只有印記沒有腫塊, 小章魚是腫了,紀羨安的印記則是破皮而出,正在發芽。
三者程度不同,不知是和這場不到半個小時的雨有關,還是和他們三個的身份有關。
如果和雨有關,槍完全沒有碰到雨水,小章魚隻接到了一點雨水,紀羨安則是全身淋在雨中,甚至主動接雨水,這完全說得通。
但從身份上也可以說通。
槍只是初始工具, 是能力, 沒有什麽感情;小章魚是秦宙剝離出來的成長的自我, 有感情但並不算是完整的人,而且秦宙的本體力量強到幾乎不被任何規則束縛;唯有紀羨安是個完整的人,能夠給種子發芽提供良好的土壤。
穆思辰沉思,小章魚卻攀上穆思辰的肩膀, 其余七條觸手規規矩矩地盤在腦袋下面,唯有那條印了花瓣的觸手不受控制地遊進穆思辰的衣領。
穆思辰覺得胸前有些癢, 一把捏住觸手, 將它拎了出來, 望著小章魚道:“你要做什麽?”
小章魚水潤的大眼睛中有一絲驚恐,它晃動著其余七條觸手, 像是在搖頭。
“它剛才的舉動不受你控制?”穆思辰問道。
小章魚狂亂眨眼, 似乎在告訴穆思辰它不是故意的。
“你完全沒有產生過把觸手塞進我衣服裡的想法對嗎?”穆思辰問道。
穆思辰並沒有其他意思, 他只是想知道究竟是被打上花瓣印記的觸手脫離本體有了自己的想法,還是觸手會實現主人壓抑的念頭。
小章魚的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後它不停搖晃腦袋,告訴穆思辰它完全沒有產生過那種想法。
“沒有嗎?”穆思辰有些疑惑,如果小章魚完全沒產生過這種想法,那就代表他的推測是錯誤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