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阮被風吹得有點頭痛,胃也不太舒服,壓了壓口罩加快腳步。
到正門時小雅已經等在外面了,看到紀阮燦爛地招了招手。
紀阮靠近收起雨傘,隔著門口的刷卡機衝小雅笑笑:“小雅姐。”
“誒,小阮你身體沒事吧?”小雅穿著精致的套裙,將藥袋子遞給紀阮:“老板本來想親自給你送藥的,但今天公司比較忙,就讓我過來了。”
紀阮笑著接過來,咳嗽兩聲,嗓子疼得皺了皺眉:“謝謝小雅姐,公司忙的話你就快回去吧,別耽誤你工作。”
“這有什麽呀,不會耽誤的。”小雅想打量紀阮的臉色,但他戴著口罩大半張臉都遮住了,只能通過眉眼隱隱觀察到有些倦色。
“對了,”她按顧修義的話叮囑道:“老板說這些藥一天三次飯後吃,如果今天一整天都不見好轉的話,就給他打電話,他接你回家。”
“回家?”紀阮正在看袋子裡面的藥,聞言抬頭。
“是啊,”小雅笑笑:“今天周四,周末開始是中秋假期,老板說你如果不舒服明天就請假,那樣可以連著休息四天。”
紀阮是覺得因為一個小感冒休息四天有點誇張,但他中秋確實得回去,趙阿姨已經握著電話說過好幾次想他了。
他明天只有早上有課,原本的計劃也是下課直接回別墅,趕上趙阿姨的中午飯。
想到這裡紀阮也沒反駁,抿唇笑了笑:“我知道了,小雅姐你代我給顧總說聲謝謝哦。”
“懂的懂的,”小雅看了眼手表:“喲,我真得回去了,小阮你注意身體哈。”
“嗯,”紀阮揮手,“拜拜小雅姐。”
校圖書館就建在正門不遠處,八點開門,現在八點剛過,排在門口的隊伍開始勻速前進。
紀阮到的時候剛趕上最擁擠的那一波,刷了校園卡進門,想把卡放回包裡,卻被人一撞掉在了地上。
紀阮彎腰去撿,右邊耳朵突然響起一道尖銳的耳鳴,他下意識抬手扶住柵欄,眼前黑了兩秒。
幸好眼前的黑霧和耳鳴都只有那一下,可能是感冒的原因。
視線恢復清明後,掉落在地面的校園卡被另一雙手撿起來,紀阮抬頭,跟隨那人的動作一起站直。
“同學,你的卡。”對面是位個子高高,五官很帥氣的男生。
“謝謝你。”紀阮伸手來接卻扯不動,對方沒放手。
“?”紀阮疑惑皺眉。
圖書館剛開門時的一波人潮過後,門口漸漸松散下來,零星路過幾個學生。
幫忙撿卡的男生站在原地看了紀阮幾眼,才松開手:“你是紀阮?”
紀阮一愣,將卡收進包裡:“你認識我?”
男生笑笑:“當然,你很有名。”
並不太想當風雲人物的紀阮移開眼:“是嗎……”
男生像是沒發現紀阮的回避,笑著伸出手:“你好,我叫白安格。”
名字好耳熟,紀阮睫毛抖了抖,忽然想起火鍋店那天室友的談話,他們學校的現任校草好像就叫這個名。
紀阮抬眸看了眼面前的人,身量挺拔五官也確實英俊,應該就是傳說中那位校草。
白安格注意到了紀阮的遲疑,勾了勾唇角:“看來你也聽說過我啊?”
圖書館的冷氣吹得紀阮有點頭痛,他笑意淡了些,客氣道:“你也很有名。”
白安格聞言舒朗展眉,晃晃手機:“那有名的人可以和有名的人交個朋友嗎?我覺得我們會非常談得來。”
紀阮不太想。
白安格眼窩深邃瞳色很深,和顧修義那種對誰都一臉淡漠的神采不同,白安格看人的時候尤其認真,強烈直白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對方身上,無意識地進行壓迫,不給別人喘息的機會。
明明外形是很親切的學長形象,眼神卻總給人一種割裂感,紀阮非常不喜歡被這種目光注視的感覺,有種本能的排斥。
“抱歉,”紀阮退後半步,用戴了戒指的手整理頭髮,“我先生不太喜歡我和別人談得來。”
白安格似乎因為那枚戒指沉默了一瞬,一言不發看著紀阮。
面前的人眉形淡而長,不似其他男生有鋒利的眉峰,而像一輪淺淺的彎月,神情卻懨懨的,或許不太舒服,眼周有些泛紅。
白安格笑起來:“你比傳言裡長得更好看,性格也更有趣。”
紀阮扯了扯嘴角,不去探討對方是怎麽透過口罩發現他比傳言更好看的。
從兩人開始說話起,白安格就再沒分給周圍一點視線,紀阮不知道他這是他和別人交流的習慣,還是隻對自己這樣。
耳後的神經抽了抽,牽連起一陣頭痛,紀阮輕輕皺起眉。
“安格,”不遠處傳來一道女聲:“你怎麽還在這兒?”
紀阮循聲看去,女生留著披肩長發,穿了件改良款的淡紫色旗袍,氣質非常好,是程子章。
紀阮微微松了口氣,彎起眼睛:“子章學姐。”
程子章是他的直系學姐,兩人報道時見過,後面上課在一棟樓裡也經常碰見,一來二去成了見面可以打招呼的關系。
程子章看見他也有點驚訝,把碎發挽在耳後笑起來:“小阮你也在呀。”
她戳了戳白安格的手肘:“你們認識?”
紀阮搶在白安格回答前說:“剛才我校卡掉了,這位學長幫忙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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