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顧總動作無比強勢,時間久了,勒得紀阮有點喘不過氣。
但他怎麽喊都沒用,好像那時候有聽力障礙的不是他而是顧修義。
無奈之下,紀阮隻好說痛,裝作痛得不行,顧修義才大夢初醒一樣放開了他。
顧修義伸出一隻手:“過來一點。”
紀阮不明所以,但出於信任,還是伸手給顧修義牽著,起身靠近一點:“你真的沒關系嗎?”
他知道顧修義已經在竭盡全力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一些了,但克制之後都還是這種模樣,似乎更容易讓人害怕。
恍惚給紀阮一種顧氏即將破產的錯覺,顧修義像座努力維持卻仍舊搖搖欲墜的大山。
“我沒事。”顧修義平靜道,拉著紀阮的手讓他往自己腿上坐。
紀阮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順著顧修義的力道往下坐,沾到顧修義的西裝褲時才驚覺不對,猛地彈起來。
“你你你這是幹嘛啊?”
顧修義卻很堅決,摟著紀阮的腰不容置疑:“坐。”
紀阮拗不過他,只能在半強製的掌控中小心側坐下來,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無措的狀態,脊背緊繃,雙腿並得緊緊的。
實在是……觸感太奇怪了!
顧修義的西裝褲面料薄而舒適,紀阮的褲子也不厚,坐上去沒兩秒體溫就傳了過來。
據說屁股是人身上溫度最低的地方,以前紀阮還不信,現在卻覺得好像真是這麽回事。
不然沒辦法解釋顧修義大腿那麽燙的原因!
紀阮像來到火焰山似的如坐針氈,不一會兒臉頰耳朵全紅了。
他實在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習慣這種溫度,羞得要哭出來,推顧修義的肩膀:
“你到底……要幹什麽嘛!”
顧修義卻將他擁進懷裡,和剛才在門口激烈的動靜不同,這個擁抱可以算得上極致溫柔。
他很輕地歎息道:“我緩緩,給我抱一抱好不好?”
紀阮被他一來二去的徹底搞懵了,迷茫的任由他抱著。
好在這次顧修義知道節製,沒像在門外那麽神神叨叨,抱了紀阮一會兒就松開。
顧修義略略地掃一眼周圍,那個最小號的白色行李箱安安靜靜佇立在一旁,彰顯著紀阮來到這裡的動機。
“你是想搬過來住一段時間嗎?”他問。
紀阮長睫毛顫了顫,他像一顆紅透了的小櫻桃,連眼周都泛著粉,有些忐忑:“……是呀,不可以嗎?”
顧修義單手捧住他的臉,指腹在他眼尾輕輕掃了掃:“不是,不是的寶貝——”
他像是很壓抑一般地笑了笑:“但可不可以先告訴我呢?我會很擔心的。”
紀阮歪了歪頭,眼裡的忐忑逐漸演變成疑惑:“你在說什麽呢?”
“我跟你說過了呀。”
他認真道:“出門前我就非常仔細地描述過一遍情況了!”
“……”顧修義皺眉:“你在哪裡描述的?”
“我發消息了的。”
“我沒有收到。”
“……”
紀阮眨巴眨巴眼睛:“這、這這這不可能吧,我真的發了的。”
“那為什麽不接我電話呢?”顧修義說:“你知道我回家找不到你人,行李箱也沒了,電話也打不通是什麽心情嗎?”
“……你給我打電話了麽?”紀阮氣勢逐漸軟了下來,往褲兜一摸沒摸到手機,心裡頓時一咯噔。
“那什麽,對不起啊,”他裂開嘴悻悻地笑了笑:“我手機放在裡面的工作間了……你等等我這就去——”
他說著就要起身去拿,蹭了一下意外地沒站起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正被顧修義牢牢鎖在懷裡。
紀阮:“……”
紀阮有些無語,拍拍顧修義的手背:“松一下,我得去拿手機。”
有一瞬間,顧修義眉頭皺得更緊了,一副十分猶豫的模樣,仿佛紀阮要去的不是幾步之遙的工作間,而是要前往西天取經。
幸好顧總很快想通了,沒有任由自己的智商往不可控制的低處發展,松開手平靜道:“去吧。”
紀阮這才松了口氣,快速去工作間裡找到手機拿出來。
顧修義還想讓紀阮往他腿上坐,相當自然地伸出手。
紀阮不傻,不可能在一個坑裡摔兩次,一屁股坐在到顧修義身邊的沙發上。
顧修義:“……”
“打開手機看看吧。”他冷靜收回手。
其實事情到這一步,紀阮也知道一定是自己這邊出了問題,但他仍然懷著一線希望打開手機,渴望看到那條消息好端端躺在對話框。
消息確實躺在對話框沒錯,這證明紀阮並不是不告而別,然而旁邊的紅色感歎號也很顯眼。
它宣告了消息發送失敗的事實。
與此同時,他的消息通知欄裡一片紅,韓小林、李遇、秦山,分別給他發送了不下十幾條消息,每條都擔憂懇切,他們宿舍小群裡也聊得熱火朝天。
——現在依舊熱火朝天。
討論著顧修義有沒有找到他,是否有對他進行包括肢體接觸在內的家庭教育,他是否在健在。
紀阮:“……”
紀阮反手拍了張顧總冷漠喝茶的照片發出去。
[感謝關心,健在,勿念。]
群裡頓時更熱鬧了,紛紛感歎顧總衣著竟然還如此整齊,紀阮竟然真的還健在……後面的內容就有些辣眼睛了,紀阮毫不猶豫摁滅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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