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我看看,”顧修義像真不懂似的,捧著紀阮的臉查看:“挺好啊,沒破皮也沒腫。”
“可是很紅啊!”
紀阮快要煩死了,今天外面那麽多人,他這個樣子怎麽出門嘛。
“不是,”顧修義笑起來:“不是這樣,我給你塗了唇膏。”
“……啊?”
顧修義看著紀阮呆呆的模樣哭笑不得,指腹抹了抹他的唇珠:“是不是覺得黏糊糊的?”
紀阮砸吧了下:“嗯……好像是有點?”
“我剛才怕你嘴起皮就抹了點唇膏,可能那支有點顏色吧,看起來才會變紅,”顧修義拍拍他的背被安撫:“沒事啊寶貝,我們洗掉就不紅了。”
紀阮這才釋然,頓了頓,又覺得有些不對:“你怎麽會有唇膏?”
以他對顧修義的了解,這人是寒冬臘月都不會選擇用唇膏的類型。
“我讓李綏安帶過來的,”顧修義一臉嫌棄:“不知道他怎麽選的顏色。”
“噢,這樣啊……”紀阮抿了抿嘴。
顧修義看著他的模樣,忽然眉梢一挑,掐了把他的臉蛋:“想什麽呢?”
紀阮眼神飄忽:“沒什麽啊。”
顧修義突然有種被查崗的快感,將紀阮攏進懷裡,誒,乖了,這下給抱了。
“有沒有不舒服?”他輕輕摸著紀阮柔軟的頭髮:“沒暈船吧?”
紀阮感受了下:“應該是沒有的,但感覺身上沒什麽力氣。”
顧修義笑了:“一直躺著當然沒力氣,既然睡醒了就起來吧,我帶你去甲板上走走。”
紀阮也覺得自己需要活動一下,乖乖點頭:“好哦。”
結果因為太乖又被抱著啃了一口。
出門前,紀阮將嘴巴仔仔細細洗乾淨,但始終有點不放心,時不時就拿出手機照一下。
顧修義摟著他避開往來人群,無奈:“好了,真的乾淨了,一點顏色都沒有了。”
不僅不紅,甚至又恢復到了平常沒什麽血色的樣子,顧修義盯著紀阮的唇珠,有點心疼的覺得,還不如一直塗著那支唇膏,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病懨懨的。
紀阮睡一覺的功夫,遊輪裡早已和來時不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絕大部分人紀阮都沒見過,據顧修義說是老爺子的一些知己好友和家人,以及不少達官顯貴社會名流,甚至還有不少媒體記者。
紀阮路過了一波,被顧修義保護住拒絕采訪,眼睛都睜大了幾分,在顧修義耳邊小聲說:“這麽隆重的嗎?”
顧修義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角:“爺爺的要求,希望有媒體同步報道,這樣全城乃至全國人民,都能共同慶賀他的八十大壽。”
紀阮不太能理解這種心態,也就閉了嘴沒再多問,甲板上陽光很好,傍晚夕陽濺落,江面波光粼粼。
紀阮從欄杆上往下望,下面還有一層,水面和他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異常平靜,難怪他一點都沒有暈船的感覺呢,天氣這麽好風浪也小,船行駛的速度還很慢,幾乎感覺不到搖晃。
顧修義隨口道:“下面主要是船員們活動的空間,宴會都在上面舉行,沒什麽事他們不會上來。”
“噢。”紀阮聽了伸長脖子看了兩眼,果然下面一層有人穿著水手製服在走廊上往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真在海上呢。
“這個也是爺爺要求的,”顧修義笑著搖了搖頭:“就算不能真的去海上,配置也必須和航海一樣,哪怕是船員的衣服。”
紀阮驚歎:“他病成這樣還能想到那面多也是不容易。”
雖然已經到傍晚,太陽卻依舊有些曬,顧修義沒讓紀阮在外面待太久,走了走就帶他進了大堂。
“——老顧!正找你呢。”李綏安端著香檳過來,身邊還跟了個大美女。
“好久不見啊顧總。”大美女笑著打招呼。
顧修義頷首:“好久不見黎媛,隨便玩,別客氣。”
“知道啦,我會的。”
顧修義摟著紀阮介紹:“這位是李綏安的女朋友,黎媛。——這是我愛人,紀阮。”
大美女大方地向紀阮打了個招呼,紀阮笑著回應。
“現在是未婚妻了。”李綏安咳了聲,糾正道。
顧修義揚眉:“求婚了?”
黎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昨天。”
顧修義了然地點點頭:“恭喜你們了。”
旁邊又有人來敬酒,顧修義和紀阮說了兩句,就和李綏安一起去旁邊應酬,紀阮則跟黎媛到角落的下沙發邊坐下休息。
黎媛給紀阮遞了杯檸檬水,端詳著紀阮長舒口氣:“終於見到你本尊了啊。”
紀阮道謝接過杯子,剛抿了口,聞言抬眸:“你聽說過我?”
“那當然啦。”黎媛撥了撥長卷發,氣質悠然:“顧總經常找綏安問些戀愛方面的問題,比如怎麽給男朋友安全感,怎麽可以讓關系跟親密之類的,大概就是顧總想好好跟你談戀愛又不太會吧。”
紀阮有些吃驚:“他經常問這些嗎?”
“可不是嗎?”黎媛歎息著笑起來:“綏安就是在他那些朋友面前假裝很會談的樣子,其實根本就是個半吊子,每次顧總問完他,他回來就問我,一來二去你名字我聽得都起繭子了。”
紀阮有點想笑,又掩唇忍住:“這……這李醫生平時看起來情商挺高,挺有戀愛心得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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