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季賽事失利,今年隊長帳號被賣了,他們才恍然醒悟,應當為隊長留些什麽。WN所屬的俱樂部這一年對他們可謂冷血,但三人還沒產生離開的想法。
因為鍾律是WN的隊長,一手帶著默默無聞的WN殺入世界賽,守住WN,延續WN的傳奇,是他們的責任。
如此,當人們談論起WN的時候,會想到,WN第一任隊長鍾侓,十九歲就拿下了世界冠軍。
不可能有戰隊一下子吞下三名簽約職業選手,轉會意味著跟並肩作戰的隊友成為對手,將WN的輝煌永埋地底。
小奚不接受,宗政暉不接受,連一向精明的卓飲,也失去了打算。
再者,他們也不服,被黑子噴“失去Abandon的WN就是一條蟲”,事實難道真的是這樣嗎?
俱樂部看到了WN的軟肋和潛力,時不時吸吸血,還沒起賣人的想法。但如果新賽季沒打出名堂,也離轉會不遠了。
鍾侓和教練走後,隊內的話語權大大降低,新匹配的首發隊友磨合不行,據說是俱樂部老板的某某親戚。
宗政暉把鍵盤推掉,起身去樓下拿小龍蝦外賣,招呼卓飲和小奚一起吃。
卓飲關了直播,“太熱了,小奚去拿兩罐啤酒。”
宗政暉老實道:“隊長說基地禁酒。”
卓飲頓了一下:“所以是兩罐啊,偷偷喝,沒有你的,低度數的果啤,不要緊。”
宗政暉:“你又帶著小奚偷喝酒。”
三個人的手機都扔在沙發上,同時震動了一下。
另外兩人騰不開手,宗政暉拿起來看了一眼,兩條粗眉毛糾結地擰成一團,他操作了一會兒,假裝無事發生放下手機,還欲蓋彌彰心虛地看了看兩個隊友。
卓飲:“你幹啥了?”
“沒。”宗政暉把一隻小龍蝦帶殼塞進嘴裡。
卓飲將信將疑地拿起手機,抬眸看向宗政暉:“暉哥?你轉了?”
宗政暉經不住盤問,所以偷喝果啤都不帶他,不然鍾侓一問就露餡。
“嗯。”
“就一萬塊。”
卓飲無語:“原來真的有人會上[我,秦始皇,打錢]的當啊。”
宗政暉辯解:“可是他的語氣很像隊長啊!”
小奚一聽,也拿出手機。
卓飲好整以暇:“[我,秦始皇,打錢]語氣不霸道不秦始皇嗎?”
“這人有我們仨的手機號,是認識的人,還很了解我們。”
說著,一向笑意吟吟的桃花眼裡泛出冷意,聲音也沉了下來:“隊長忌日快到了,這玩笑並不好玩。”
宗政暉身上是有點迷信因子在的,每回出賽前都要拜一拜,看見短信的第一反應希望是真的。被卓飲這麽一分析,唯物主義重新佔據心頭,委屈得像隻大狗:“確實好過分。”
去年世界賽風光無限,今年世界賽淒淒慘慘,挑這樣的日子開玩笑,安得什麽心?
卓飲冷笑一聲:“開玩笑是吧,行,那開個大的。”
“小奚,都給他轉一萬塊,三萬以上屬於詐騙數額巨大,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小奚陰著臉:“我轉五十萬。”
卓飲:“那倒不用。”
宗政暉不安:“萬一真是隊長呢?轉帳驗證那裡姓鍾。”
卓飲:“那就警察局見,我給他當面謝罪。”
網吧裡,鍾侓看著新鮮到帳的三萬塊,心頭一梗。
若是只有宗政暉轉帳他就收了,三個人三萬塊只有兩種可能。
1,趁他不在,違反禁令,小龍蝦配啤酒喝大了。
2,卓飲發現宗政暉被騙錢,想增加立案金額。
鍾侓上網搜了一下騙局,看見三萬塊刑期升檔就明白了。
怎麽才能不算詐騙呢?
律師提示:馬上返還錢款,可當做開玩笑。
不返還錢款,但能做到允諾的條件,“明年帶你上世界賽”,在法庭上也可一辯。
鍾侓想了想,時間寶貴,三萬塊不值得去警局。
然後把三萬塊全轉給了卓飲,並附言:小龍蝦配啤酒遲早痛風。
WN基地。
卓飲收到留言,望著手裡的空啤酒罐表情空白了一瞬。
見鬼了。
他看了看門口的監控,懷疑是俱樂部新的收割手段,畢竟老板不做人很久了,得防著點。
卓飲猶疑不定地問宗政暉:“你平時拜哪個神?”
宗政暉:“關公,怎麽了?”
卓飲:“關公保佑,錢退回來了。”
宗政暉:“還是你厲害!”
卓飲雲淡風輕點了下頭,借口上廁所,悄摸撥號。
是驢是馬,試試就知道了。
“嘟,嘟,嘟……”
對方已拒接,像極了心虛。
卓飲按滅手機,手指夾了根煙,真是瘋了,異想天開。
留言他都沒敢給宗政暉和小奚看,他自己看完都有點上頭,這兩人找過去,指不定把褲衩子都讓人騙光。
鍾侓去世之後留下了一筆無人繼承的遺產,他有一個三歲被人販子拐走的哥哥,遺囑指定15年內能找到就將遺產全部贈予親哥,否則將遺產捐給社會。這是公開的消息,想要遺產的人很多,經常有人打電話到戰隊,請求驗DNA。經理全部把他們打發去公安部數據庫,那裡面有鍾家人的登記信息,鍾侓死後連帶著遺囑也上了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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