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飲感慨,不愧是資本主義國家,有錢能使鬼推磨。以前隊長出國,恨不得眼罩從上飛機那一刻戴到比賽開場前,對於他語言不通的國家的一切都十分漠然。
宗政暉老父親一樣感動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哎,霍總可真是……太寵了。
風景越來越熟悉,接機的車停在了一棟別墅前。
鍾侓的目光也定在了馬路對面的一家烘焙坊,霍折寒說這家的栗子蛋糕很好吃,他甚至看見甜品店門口用中文寫著“今日特惠:栗子系列”。
鍾雲提醒:“露露,下車了。”
鍾侓將將回神,終於察覺到這一路沉默得不正常,他在看風景,其他人是不是在看戲?
操,鍾侓揉了揉發紅的耳朵,迫不及待地下車,拎起自己的外設包和行李袋,左右肩各背一個,大踏步往裡走。
只要進大門,坐電梯上去三樓,出來後右手邊第二個房間,就是他的。
踏上台階時,他腳步一轉,決定先去看看那朵玫瑰。
太陽這麽大,氣溫接近39度,等晚上去看會曬蔫了吧?
鍾侓把行李放下,快步去了花園,忽地腳步一頓,世界冠軍的大心臟出現幾幅失常的頻率。
霍折寒單手擎著一把黑傘,給玫瑰花遮陽,免得過於炙熱的陽光灼燒花瓣。
這是他第一次給露露送花,要萬無一失。
霍總本來打算戴著墨鏡酷炫地出現在澳洲的花園裡,無奈低估了氣溫,使得他現在有些狼狽。
他應該半年前就移栽,根系還是太弱,開出來花也嬌。
正午的陽光投下垂直的陰影,黑傘宛若電影質感的幕布,襯得男人眉目英俊,玫瑰花如火豔紅。
霍折寒身姿英挺,握著傘的手指如玉質潤,短袖襯衫露出的一截手臂清爽有力。
鍾侓碾了碾腳尖,出聲道:“那個誰,你要遮到太陽落山嗎?”
霍折寒聞聲回頭,立刻將傘柄握緊,調轉了傘面,給更尊貴的老婆撐傘,人比花嬌。
鍾侓看了看他額頭的汗,手指緊了緊,有種想幫他擦掉的癢意,“你不熱嗎?”
霍折寒認為帥氣的出場也很重要,道:“還好。”
“簽收我送的花嗎?”
鍾侓看了一眼那朵花,奪過霍折寒手裡的傘柄,插在了土裡,勉勉強強擋住了半株陽光。
棄神首次簽收了一朵玫瑰,讓它繼續長在枝頭。
“你不是出差了嗎?”
說什麽在澳洲等他,明明是霍總在澳洲等自己。
霍折寒解釋:“我就是來這裡出差。”
假如出差目的地不是澳洲,他早就找一個副總幫他去了。
他捏捏鍾侓的臉蛋,白皙的皮膚被出門的一小段熱氣烘得有些溫熱緋紅:“我說過要陪你出遠門。”
沒有比異國他鄉言語不通更遙遠的地方。
霍折寒信不過任何一個向導和翻譯,自己的老婆自己領著。
鍾侓:“啊,你的翻譯也沒多靠譜。”
霍折寒自貶身價:“所以我只要時薪八塊。”
鍾侓勉強道:“那先試用個八百塊的吧。”
其他人看見霍總,甚至有點麻木了。就說怎麽可能突然出差那麽久,說什麽比賽當天再飛過來。
不過霍總真的很有心,全體沾露露的光,房間布置跟國內的基地差不多,賓至如歸,沒感覺到出國的陌生。
選手組和教練安頓好之後,就得抓緊每一個時間段訓練,這段時間霍折寒不打擾,出門做自己的事兒。聰明的人逛了一圈別墅格局之後,馬上就發現房間滿了,鍾侓的是主臥,沒有找到霍總的住處,除非跟隊長共用一間,嘖。
“露露,有任何不方便請給我打電話。”
霍折寒把鍾侓送到訓練室門口,時間緊,沒有多余的時間卿卿我我。
“嗯。”
“那我出去了。”
“好。”
兩人站在門口對視幾秒,好像不是分頭工作,而是有誰要上戰場打仗似的。
卓飲從旁邊低調經過,好黏糊,這就是小別勝新婚麽。
晚上十點,符秀宣布自由訓練,然後叫鍾侓道:“過來一下。”
“哦。”
鍾侓和符秀到陽台,以為要商量新的戰術,道:“我有個想法。”
符秀認真傾聽了他的想法,表示認可,然後不經意道:“最近大賽前訓練完就睡覺,手機也不許玩,沒有任何比睡覺更好的放松方式,別迷信什麽偏方,知道嗎?”
鍾侓點頭:“好。”
符秀沉默了一下,道:“沒事了。”
鍾侓回到座位,過了一會兒,卓飲偷偷摸摸蹭到鍾侓旁邊,提醒道:“電競粉絲眼睛很尖,選手但凡在大賽出任何錯,比如打遊戲的姿勢不對,都會被噴。”
鍾侓:“你在說中國話嗎?”
卓飲:“……沒什麽意思,保護好腰。”
鍾侓余光都懶得給他:“還用你說。”
十二點,訓練結束,鍾侓一向關機的速度很快,打開水壺,含著吸管邊喝邊上樓,像人類幼崽狂吸AD鈣奶一樣,把今日份的飲水目標拉滿。他們電腦桌邊都不放水杯,全是可以擰緊蓋子的小口水壺,安全。
鍾雲在樓梯口等他,欲言又止:“露露。”
鍾侓:“你也有話說?”
鍾雲:“要不你來我房間睡?畢竟這是霍總的房子,你睡主臥他沒地方睡。”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