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新店籌備,幾人多在一處,多多等等總能有蛛絲馬跡。
不過柳老板這一等,直接等了快十天,待兩人安頓好一切,往都城寫信告知周瑞地址時,柳老板才尋到了蹤跡。
因為兩人送信地方,根本不是尋常的驛站,他們想查也不知方向,就連廣源府那邊,亦是無法知曉。
但他們也可從中得知,兩人背後之人不簡單,便不敢再探查下去。
畢竟他們查也不是為了別的目的,再惹出事就不好了。
趕上初雪,周瑞的回信,半個月後才到。
想必這段時間,周瑞是看了宋明非的書,信中厚厚一疊,裡面還提到了那本“民生”。
其後周瑞直接問明“民生”是否是宋明非所寫,並點出書中相通之處。
宋明非素常就與周瑞討論這些,外人無法察覺的細節,周瑞都能找到。
如今周瑞這般篤定,詢問也不過是走個過場,他要否認也是無濟於事,宋明非索性承認。
反正與周瑞相交這般久,他並非亂說話之人,若是知道更會為其隱瞞。
“你倆寫信,我總看合適麽?”晚上暖炕邊,林繁挨著宋明非,邊看著宋明非給周瑞回信,邊問了句。
“為什麽不能看?”宋明非側目看向林繁,似乎不理解,這已經看了幾年的東西,為什麽會讓林繁多此一問。
“也是,好像也沒什麽不能看的,再說我也不是外人。”林繁聞言,立馬笑嘻嘻的親了宋明非一口,開始安靜的旁觀。
“你別總說正經事,人家對咱們這麽照顧,你稍微關心下什麽的,客氣客氣。”然而林繁安靜看了沒一會,又忍不住開口,給宋明非提起意見。
“你來寫?”宋明非遞筆。
“我錯了,你寫,你寫。”林繁趕忙服軟閉嘴。
宋明非再次提筆,只是這回內容不再那般嚴肅拘謹,要柔軟了許多,也照著林繁所說的,關心了下周瑞。
林繁在旁邊看著,沒敢說話,卻笑彎了眼。
有的人總是那麽嘴硬心軟。
雖然萬泉府就在渠州隔壁,但冬天卻不知要冷上多少,還沒有到深冬,只是下了幾場雪,河面就凍的厚厚一層。
兩人從所住處到店裡,甚至能看到穿著棉襖的漢子,在水質較好的河面上取冰。
看他們將冰修理整齊,又裹上稻草,估計是要遠運,留做夏天使用。
宋明非怕冷,在青州幾乎一出門。便要鬥篷加身,身旁也是時時備著手爐,這會掀著車簾看兩眼,就又縮了回來。
“咱們之前做冷飲的,就是這個冰?”宋明非這話說的意味不明。
林繁卻懂他的意思:“沒事,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老話不是都對,但如今就是這個條件,硝石製冰價格甚高,且效果不好,夏天若想貪涼就得接受這存冰。
只是林繁體熱,尤其喜涼,宋明非不免正聲提醒:“回去還是讓伊人給你開點藥吧。”
話落,宋明非就被林繁連人帶鬥篷一起摟進懷裡:“原來你是擔心我啊~”
北方的店裡,冬日裡都會生爐子,林繁特意買了個耐燒的小鍋,每日都給宋明非燉點東西。
或是甜品,或是湯品,一個多月下來,宋明非沒見長肉,倒是讓本就富態的柳老板胖了四五斤。
今日林繁熬的是蟲草烏雞湯,柳老板是說什麽也不肯喝了,隻抓了一把烤好的板栗,在爐子邊磨牙。
林繁把裝了雞腿肉和雞胗的湯碗遞給宋明非,人也坐在了爐子邊。
“柳哥,快小年了,我看萬泉這邊生意也穩下來了,我和明非打算過幾日就回渠州了。”柳老板不是什麽讀書人,平常也不喜歡文縐縐的客套,所以這稱呼,叫的也十分隨意。
“林老弟,說到這,我正好也要和你們說個事,咱們青州有個綏濱府,那裡也有人想入盟店,這人還跟我沾些親,老實的很……”
古代傳播途徑少,許多事情都靠口口相傳,盟店亦是如此,就像渠州的幾家盟店,都是因為歸去來已有基礎,再者第一家盟店生意好,才慢慢有人來。
而青州之所以這麽快,全靠柳老板力推,他認定宋明非和林繁背後之人不簡單,與他相熟的人也肯聽他的。
但普通人對歸去來還是所知甚少,仍需要宋明非和林繁親自坐鎮。
有彼此在身邊,在哪過年倒還不算太重要,兩人給邱書她們去了信,確定渠州那邊沒什麽事,便留在了萬泉,打算在這過了年,再轉去綏濱。
確定了行程,宋明非又給都城那邊和趙旭升去了信。
等快過年,這年禮也紛紛送到了這邊。
周瑞年禮來的時候,正逢柳老板也來送年禮,見打都城來的禮物卸了能有半車,就連小小一份糕點,都是都城極其難買到的福潤齋,更是印證了他心中所想。
天寒地凍,羊湯暖人,帳幔搖曳下新年緩緩而過。
兩人在青州一直待了三四個月,將柳老板牽線的兩家店,全辦起來之後,才啟程回渠州。
三月春暖,燕雀已歸,漫山遍野的迎春花透著暖意,河邊垂柳染了綠,輕風一吹就隨著搖擺。
宋明非和林繁瞧著心情好,卻不知回去還有的他們忙。
青州連開兩家歸去來,渠州不可能沒消息,所以兩人一回到渠州,訪客就來了幾波,皆是想入盟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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