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闖走後,宋明非忙尋了一個安靜處,打開信封閱讀一番。
果不其然,信是周瑞剛到家就寫的,內中內容卻很簡單,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除了尋常的問候外,便是叮囑他所寫的故事要勤動筆,最後說了以後要有什麽事,可以去護城營的陳府,那裡是他表哥的私宅。
只是並未寫明回信地址。
晚上林繁看見,不禁說笑起來:“原來古人也會催更,我們宋大作家厲害啊。”
這些時日,兩人進項穩定,銀子也攢了一些,林繁便尋了一個機會,向那個與他交情最好的船長透了要買戶/籍/牌口風,順便也問了問價格。
那個船長平日裡常去攤子,也認識宋明非,得知他是番邦人後震驚不已,過了好一會才敢相信。
但不論如何,船長答應的十分痛快,還保證給宋明非安排個的好戶/籍/牌,林繁這些日子的好吃好喝伺候著,也算沒白費。
只是戶/籍/牌這東西講究很多,三言兩語無法說清,幾人便約了晚上,一起去船長艙仔細聊聊。
晚上林繁和宋明非收了攤,便趁著夜色去了船長室,手中還拎著半拉西瓜。
船長也沒跟兩人客套,切完西瓜,就把準備好的戶/籍/牌拿了出來,整整齊齊十來個,年齡不盡相同,價格也是高低不等。
其中貴的得幾十兩銀子一枚,低的三五兩銀子就能拿下,宋明非看了一遍,發現貴的也有歲數大的,便宜的亦有年輕的,所以並不是年齡的問題。
“為什麽有貴的有便宜的?”林繁比宋明非直接,看不懂就開口問。
“因為那些都是真人的,官府特製不怕查。”船長開口解釋。
“真人?”
“船上風險大,上船做活的都是家裡條件不好,船上給了賣命錢,戶/籍/牌都一起存著,若是出事了送回戶籍牌,算是給家裡人個交代,孤兒什麽的就把戶/籍/牌換成香火錢……”
“就這個世道,都不容易,總好過無人祭拜,做個孤魂野鬼。”船長見兩人因他的話傷懷,給了兩人一塊西瓜。
林繁點點頭表示理解,但目光卻轉向了便宜的:“這些便宜的,是假的?”
“對,假的便宜,但一查就容易壞事,尤其咱們宣陵對這個查的嚴,最好買真的;其他地方除了考功名,查的倒是不嚴,平時出門別惹事躲著點官/差,問題不大可以買假的。”
船長說著,又想起什麽,接著開口:“宋老弟你是不是在城裡當帳房呢?我可跟你說,買了假的,切記帳房的活是萬萬不能乾,這活哪都管的嚴,隔個三五個月上面就會查一次戶/籍/牌。”
聽到這個話,林繁看了宋明非一眼,確定真有這個說法,隨後心裡神會開口:“那我們買真的。”
最終兩人買了戶/籍/牌裡最貴的一種,祖上三代沒有賤籍,可以考功名的好戶/籍。
並且這戶/籍牌的所在地就在廣源府,年齡雖然稍小一點,只有十九歲,但穿越後兩人體質改變,如今宋明非面嫩,瞧著也就二十歲左右,差不了多少。
戶/籍/牌總共花了四十兩銀子,把兩個人這些日子省吃儉用的錢都花光了不說,林繁還包了這個船長幾個月的夥食。
買完戶/籍/牌的第二天,船長帶著幾個人來官/府幫著改名,船長說這是驗證戶籍牌真偽的辦法,只要幾個同鄉幫忙證著,在官府改了名,宋明非他就可以但用無憂,也算是買戶/籍/牌的後續服務。
不到一個上午,寫著宋明非名字的戶籍牌就順利到手,林繁笑著送走船長一行人,可轉身馬上收了笑容。
雖然他和船長有些交情,可這買賣本就是灰色產業,林繁買的時候是不得不買。但驗證的時候,也不會全然聽這個船長的話,難保船長不會跟本地的差役官/商勾結,蒙騙買東西的人。
“我待會就去臨縣的官府看看。”宋明非仔細打量戶籍牌,仍不放心。
“嗯,你去的時候就說是撿的,等他們查過真偽之後,你再拿回來,就說找到失主了。”宋明非叮囑。
傍晚,林繁從臨縣趕回來,沒有回家直奔雍和齋,將身份牌給了宋明非。
動作間能看出來比之前小心不少,有些珍視的感覺,一看便知戶/籍/牌是真是假。
宋明非見狀也沒有多問,直接把戶/籍/牌拿到邱老板面前,說明戶籍牌已經補好。
這些日子宋明非所做所行,邱老板已經十分信賴宋明非,當初說是有戶籍牌就轉正,邱老板也沒含糊,當場便給宋明非漲了工資。
一個月五兩銀子,整個宣陵的帳房裡拔尖的數。
快到下班時間,林繁就沒走,在雍和齋等到宋明非下班,兩人才一起回家。
按理說有了戶/籍/牌,宋明非又轉正了,是一件值得慶祝的的好事,但兩人買完戶/籍/牌,現在可以說是身無分文,哪還有錢慶祝。
“要不買倆糖人慶祝下?”林繁看見路上有賣糖人,拉住宋明非問了一句。
“省點錢吧,房子還沒解決。”宋明非拒絕。
“生活需要儀式感,那買一個吧,桃子味的?”
“葡萄。”
“好嘞,您稍後。”
宋明非戶/籍/牌解決了,兩人心頭大事解決大半。
雖說林繁還沒有自己的戶/籍/牌,但他有林春這關系層在,他的相對來說沒那麽急,等以後有錢再買也可以,他們的下一個目標,便是把房子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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