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著,夏玲眼神裡的求助意味,頓時更明顯了。
林野:?
他看起來像是會樂於助人的樣子?
趙靖州:不像。
確實是不像。
但是夏玲現在也是沒什麽辦法。
她體型瘦小,不可能將小槿平穩的抱到車上。
而眼下這種情況,她又不可能打急救中心的電話。
所以只有看向這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生了。
夏玲沒怎麽猶豫,就說道:“可以請你幫個忙,幫我把小槿抱上車,我的車就停在外面。”
林野沉默。
他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只是靜靜的看著被這女人半扶著的少年,漆黑的眉眼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愈發深邃。
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見這男生不說話,夏玲的心裡也有些忐忑了:“可以嗎?”她又問了一遍。
回答她的依舊是一陣沉默。
半晌後,在夏玲以為對方不會同意的時候。
林野薄唇微勾,意味不明的輕嗤一聲,說了一個字:“好。”
趙靖州有些驚了:“你就這麽答應了?”
林野:“嗯。”
趙靖州感歎:“你竟然真得答應了!”
林野:“………”
趙靖州:“不是說好的不像是樂於助人的樣子嗎?”
林野瞥向他,語氣不冷不熱:“你有事?”
趙靖州立刻閉上嘴,在唇上做了個縫拉鏈的手勢。
他轉念一想,也對。
林野這人雖然拽得不行,是紀檢部眾人咬牙切齒的頭號關注對象,但也勉強算是根正紅苗的祖國花朵。
即便現在很想離開,但是面對一個疑似被自己開口嚇暈的人。
最終會同意幫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果然呀,人前凶悍的野哥,其實是個內心柔軟的好孩子……
這麽想著,趙靖州看向林野的目光,瞬間變得慈愛起來。
林野:“皮癢?”
趙靖州微笑,一臉慈父樣:“林野,爸爸這是欣慰。”
林野:“滾。”
他沒再理會趙靖州,而是走到夏玲旁邊,蹲下身看向這個還沒有醒來跡象的少年。
林野的目光移動少年的胸前所佩戴的銀飾上。
這些複雜的銀圈在昏暗的環境下閃動著銀光,隱隱可看出其堅硬程度。
林野果斷打消了背或者抗的方式。
他怕這玩意兒硌著自己。
綜合考慮了之後,他選擇了最簡單直接的抱。
少年的重量比林野想象得還要輕,他很容易就將少年橫抱起來,看不出絲毫費力的跡象。
夏玲見狀,趕緊說道:“非常感謝。”話落之後,也不再耽擱,站起身走在前方帶路。
然而,林野抱著謝槿苓走了沒幾步,因為他身上的溫度,體溫相對偏涼的謝槿苓,本能的靠近這股熱源。
迷迷糊糊中,謝槿苓伸出雙手,順勢環住了林野的脖子,臉頰也貼到了林野的胸膛處。
林野的身體猛地一僵,修長的身影也戛然停住。
不習慣與人這麽貼近的他,肌肉在一瞬間繃緊。
他下意識低頭看向了抱著的少年。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光線較亮的位置。
借著路燈的照明,林野這下也看清楚了少年的臉。
有些出乎林野預料的,少年的臉上繪製奇怪的油彩,怪異的圖案像是某種古老的族群裡的圖騰。
這些彩繪佔據著少年大半張臉,讓人分辨不出他真實的模樣。
一旁的趙靖州有些驚訝的說道:“苗族?”
夏玲回道:“算是吧。”
小槿的情況比較複雜,她知道的也不多,再加上解釋起來相對麻煩,夏玲便不打算多言。
趙靖州見狀,也識趣的沒有多問,只是又用稀奇的目光,又多看了少年臉上的彩繪幾眼。
夏玲的車距離這小巷不遠,一分鍾不到,加快速度的林野就將少年抱到了車後座。
夏玲再次感謝了林野,並打算支付一定的感謝酬勞。
林野沒收,只是在夏玲坐上駕駛位之後,又看了一眼後座的少年。
在返回巷內的時候,趙靖州有些興味的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臉上畫著奇怪彩繪的苗族男生。”
林野淡淡的嗯了一聲。
片刻之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語氣稀松懶散的說道:“我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很淡的香味。”
趙靖州愣了一秒,脫口而出:“難不成是油彩的味道?”
林野:“不是。”
趙靖州有些好奇了:“那是什麽味道?”
在趙靖州的認知裡,只有一些女生的身上,才會有那種淡淡的香味。
林野微抿薄唇,他想到少年那側梳著一個小辮子的半長發,抬了抬眼皮,道:“說不出來,或許是苗疆那邊的護發精油味?”
趙靖州樂了:“你怎麽不說是洗發水?”
林野:“也有可能。”
總之還挺好聞的,味道很特別。
最後這一句林野沒有說出來。
很快,兩人回到巷內,在經過張麻生的時候,林野垂下眸,瞥了眼這帶頭找茬的混混。
張麻生的身體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一點也沒有一開始那盛氣凌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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