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橙橙十分詫異的目光下,林野也不知是又想到了什麽,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又再次笑了一下。
他現在看這小屁孩,突然又覺得順眼了。
搶走小槿阿拿?
連五歲大的小孩子都有這種直覺,都能感覺出他的勝算很大。
嗯……怎麽說呢,很有先見之明。
眼光也非常精準。
所以無論會有多少個鶯鶯燕燕、牛鬼神蛇圍在謝槿苓身邊,他都會是最終的那個勝利者。
這小屁孩的這種未卜先知, 他很受用。
林野蹲下身, 平視著小橙橙的眼睛, 頗有些讚賞的說了一句:“你是有眼光的。”
小橙橙眨了眨圓圓的眼睛, 又眨了眨圓圓的眼睛,非常懵。這阿拿怎麽回事?一會兒凶一會兒眼神慈愛的, 還突然開始誇他。
不過……
小橙橙輕哼哼:“你別以為你這樣說, 我就會喜……”
“橙橙,快過來, 不要耽誤阿拿們去上嶺。”小男孩的媽媽朝著他喊道。
“……噢……好吧。”小橙橙有些不情願的應了一聲, 隨即又跟謝槿苓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這才小跑回到了自己的阿乃那裡。
……………
從隋族長家出來之後, 謝槿苓四人又去了一開始的那個吊腳樓。
簡弋拿好自己的行李箱,跟在桑林漾的身後。
桑林漾這次和謝槿苓一起下山, 就是以代理族長的名義。他的阿吉前幾日去打獵的時候不小心崴傷了腳, 需要修養, 不易走上嶺到下嶺這樣遠和顛簸的山路。
再加上上嶺這邊, 還有牯藏節的事情需要阿吉親自跟進,這與支教相關的一些事情,自然就大部分都交給了他來了負責了。
桑林漾對簡弋說道:“簡老師,這行李箱拿給我來提就行。”山路很不好走,這種行李箱不能直接拉,必須要提起來。
簡弋不熟悉路段,又是第一次走這種蜿蜒又崎嶇的山路,提著這麽一個大號的行李箱,雖然並不是很重,但走起山路來了確實是有些束手束腳。一開始都還好,到了後面,他的速度就明顯慢了下來。
此刻,聽到桑林漾這麽說,綜合考慮了實際情況之後,簡弋也沒有推脫,將行李箱遞給了桑林漾:“勞煩了。”
桑林漾笑了一下:“應該的。”
其實一開始就該是他來負責拿這個行李箱的,只是因為當時他在想著事情,再加上又對這位支教來上嶺教書的真正目的存有某種微妙心裡,所以潛意識裡,桑林漾就自動忽略了他該做的事。
這是不應該的。
桑林漾自我反省了一下,然後向簡弋解釋道:“原本我們該騎牛上山,不過因為過幾日就是牯藏節,各家都在篩選牯牛,所以這個時候的牛一般不做外用。”
簡弋微微點頭,非常自然的揭過了剛才的話題,問了幾句關於牯藏祭祀的事情。
提到牯藏祭祀,桑林漾的眼中頓時浮現出了濃濃的期待。當即就用略帶口音的普通話,向簡弋講起了牯藏節相關的趣味之事。
不過,桑林漾雖然講得很認真,但是簡弋因為要時刻注意腳下的路,所以聽起來的時候,到底還是有些分神。
至於謝槿苓和林野這邊。
這條山路對謝槿苓來說,早已經算是刻在了他的骨子裡。他走了無數遍,別人走起來很費力的山路,於他而言就和平路沒有什麽區別。
而林野,他以前經常會去野外運動,這幾年雖然沒以前那麽勤了,不過每天都有在鍛煉。
再加上,算上昨天上山和今天下山,他已經走了兩次這條山路,也算是記住了山路的路段情況,也摸清了一些門道,大概知道哪裡陡峭哪裡又該怎麽走。
也正是因為如此,無論是謝槿苓,還是林野,都沒有因為走山路,而分散說話的注意力。
林野回想著小橙橙之前對他說的那個形容,沒忍住好奇,還是問了出來:“稱頭是什麽意思?”
謝槿苓看他一眼:“就是好看的意思。”
林野一聽,唇角上揚,心情頗有些愉快的說道:“看來我說的沒錯,他確實是有眼光的。”
就在林野這話剛說完的瞬間,他右側的雜草叢突然晃動了一瞬。
林野眼神瞬間凌厲,一個眼神瞥向草叢。
謝槿苓也順著林野的視線看去,“大狗蛋,出來。”
他話音剛落,一個高大的灰色身影就以閃電般的速度從草叢堆裡跳了出來。像是故意一樣,跳出來的大狗蛋在從林野的正前面飛速躍過的那一刹那,灰色的大尾巴狠狠煽向了林野。
林野瞳孔收縮,在快被大狗蛋的尾巴攻擊到的一刹那間,反應極快的往後一仰,這才避免了被灰狼的尾巴甩到臉上。
發現自己沒有碰到林野,大狗蛋有些不甘心的回頭衝他齜牙。
這狗蛋,是真得很欠。
林野的眼睛危險的一眯,開始捏起了拳頭。
而大狗蛋,也敏銳的感覺到了林野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像是刀刃的鋒銳感,嘴裡開始發出了凶狠沉冷的低嚎。
謝槿苓看了看一副凶相的大狗蛋,又看了看眉宇之間透著一股狠勁的林野。從昨天下午到現在,短短幾十個小時裡,這一人一狼雖然沒有真正乾起架來,但是已經這麽對峙過不下三回了。
大狗蛋平時對其他人都是愛理不理,一副囂張又慵懶的樣子,很少會表現出這麽外露的攻擊性。更不像現在這樣,看起來暴暴躁躁的,好像隨時都會被點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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