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沈之從好像變得很奇怪,還經常說要出差,或者加班到凌晨什麽的。
還沒等寧宣問出點什麽,沈之從又說去報名參軍了。
他條件好,家庭背景清清白白沒什麽犯錯記錄,成績五官身體什麽都合格,很快就被挑中了,挑去了遙遠的邊緣城市。
大半年回不來一次,但幸好還能打個電話。
寧宣很想他,一聽到他的聲音,反而不知道說什麽了。
沈之從估計訓練的很辛苦,嗓子都啞了。
他說,回去之後,唱歌給他聽。
寧宣笑,沒當一回事。
結果真回來了,沈之從給他唱了一晚上的團結就是力量。
寧宣真是對他又愛又恨。
愛他回來了,恨他大半夜擾民。
之後聽說考核期來了,他被選中做狙擊手,還說他狙擊成績特別好,是連裡的第一名。
嘚瑟的語氣忍不住從電話裡傳出來,變成實質。
結果沒幾天又說看不見臉,信號不好條件不好,他們連視頻都難,沈之從說,幸好我口袋裡還有你的照片。
閑的沒事,還能看看。
寧宣氣他跑這麽遠,傷心的說,那你就只能看看了,我比你好看,你又黑又醜。
沈之從不樂意了,上回見面不是說我帥?
上回都多久了,寧宣簡直是數著日子的。
又過了幾個月,他說被偵察連的副連長看上了,要他去訓新兵連,選幾個人出來參加新任務,抱怨著又得看著這群皮蛋。
寧宣對這些事其實不關心,安靜的聽完之後,只是問了他一句,你什麽時候回來。
沈之從在那頭電話裡微微一滯,帶著沉重又沙啞的音調說,今年過年我陪你,想你了。
寧宣當時的感覺只有開心,可是現在回想起來,沈之從那句話就好像情侶之間想念般的呢喃。
沈之從想他了,不是兄弟的那種,而是他愛他。
第四節 課的時候,沈之從才姍姍來遲,寧宣將心意卡夾在書本裡,一直都沒翻開過。
外面不算很熱,但沈之從卻滿頭大汗,一坐下就忍不住劈裡啪啦的說:“江聲那小子非要我幫忙錄音,丟臉死了。”
寧宣抽出紙巾遞過去:“錄音?”
“他那個播音社,就說幾句台詞什麽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寧宣道:“不清楚你還幫他。”
“那我……”沈之從沒好意思說,這是還人情,算了算了,以後逮著機會他會讓江聲叫爸爸的。
“舍友一場,能幫就幫。”沈之從這樣說,比較恰當。
寧宣心情不錯,也好,待會兒下課他問問心意卡的事情。
一節課,沈之從上的不太安分,他緊張;
不過寧宣也緊張,他還沒消化那張心意卡的驚喜,他還想象了跟沈之從坦白的場景,發現自己仿佛失去語言功能了。
不管怎麽樣,這回表白的是沈之從,寧宣決定還是矜持點比較好,他就怕小蟲反悔。
兩人各懷心意,忐忐忑忑的上完最後一節課。
等到了下課,他們去吃了個人山人海的飯,晚上有作業,但不急,所以他們先回宿舍了。
宿舍裡,江聲早就回來,也洗了澡。
寧宣看見他,頗有些失落,因為他還想單獨跟沈之從談點事,沒想到宿舍裡有人。
殊不知,這人還是沈之從叫回來救場的。
江聲也不想回來,他眼巴巴的跟沈之從默默地對視了一眼。
沈之從不看他。
“寧寧,你先去洗澡吧。”
寧宣不疑有他:“好……”
等親眼看著寧宣進了浴室後,沈之從趕緊走到寧宣的抽屜前,打開一看,心意卡沒了!
江聲瞪圓了眼睛:“寧哥拿走了,你問了嗎?”
沈之從懊惱的說:“我怎麽問啊,我覺得我弄錯了,我應該當著面給他。”
江聲說:“那你不就暴露了?”
“啥啊,我就不能跟他說,是別人讓我給他的,我好問啊,現在怎麽問,我一說不就暴露了。”
江聲也反應過來了,悻悻地說:“近墨者黑,我也傻逼了。”
沈之從瞪他:“說什麽呢,欠抽。”
兩人靜默了一回兒,浴室的門緊閉著,沈之從知道寧宣洗澡要花多久時間的,所以他們不能浪費時間了。
“那張卡呢,不對啊,寧宣一個下去都沒回過宿舍,卡怎麽會沒了呢。”
江聲見他還糾結這小事:“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那張卡現在哪去了,你找找啊。”
沈之從看著寧宣的書桌,上面的架子擺放的整整齊齊,筆筒,抽紙,椅背上掛著一件防曬外套。
過了幾秒,沈之從看著數學書裡有個夾層似乎拱了起來。
他走過去,一翻。
沈之從深呼吸一口氣,嚇了一跳。
“他真的回過宿舍。”
江聲也緊張起來了:“沈哥,你是啥時候放的啊。”
沈之從道:“第二節 課下課,第三節課我去找你了啊。”
“那應該是第三節 課那會兒寧哥回來一趟拿東西吧。”
事到如今,沈之從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應該是吧。”
江聲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麽東西:“不對啊,難道就沒男生跟寧哥表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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