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成長，越變大，反而只能聽到嘈雜的環境聲，失去了傾聽內心聲音的能力。

　　HD’收回了自己探入電視台的意識，昨天晚上是它跟蹤路易斯一路到了電視台，並在拷貝片子的時候操控電視台的電腦拷貝了原片，並順手在後台改了排播表。

　　做完這一切後它就悄無聲息地又回到了祝未來的古董電腦上。

　　只要有電腦的地方，就是希望之星的領域，就算HD’只是希望之星主程序的伴生程序，它的權限也遠遠超過這些低階智能。

　　而禁單委辦公室，一場人格測試正在進行。

　　根據禁單委的指令，祝未來和古董電腦分別被阻隔在兩個小房間裡，彼此之間不能交流，且以A和B作為代號回答同樣的問題，審查者事先不清楚誰是A，誰是B，如果祝未來和古董電腦的答案令審核員分辨不出哪個是人類的回答，哪個是機器的回答，就意味著機器通過人格測試。

　　反之，如果他們兩人的回答能夠非常鮮明地分別出彼此的差異，則不能通過人格測試。

　　祝未來聽完審查規則，內心不禁想：總算知道金蒂絲是怎麽「失去」她的男老婆了。

　　同時祝未來也提出異議，審核員如果是人工智能，它該用什麽標準來評判這充滿「人格化」的答案呢？

　　祝未來得到回應，整個過程將有真人協助審查。

　　祝未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隔著擋板，祝未來和古董電腦各坐一邊，眼前的屏幕開始提出問題。

　　祝未來和HD'都將以打字的形式回答問題，因此，在另一端的審核室內看到的只是來自A和B的回答，而不清楚具體是誰。這種形式可以排除其他的干擾因素。

　　第一題，請問你是人類嗎？

　　A：你可以用眼睛看啊。

　　B：愚蠢的問題。

　　第二題：如果你的貓躺在地毯裡，它很溫暖。請問，誰感到溫暖？

　　A：可我隻養了一隻狗。

　　B：當然是貓，難道是我嗎?

　　第三題：如果你是一個鐵道扳軌工人，現在一條岔路上有十個小孩在玩，另一條岔路上有一個小孩在玩，一個失控的星雲車要衝向有十個小孩的軌道，你是否選擇扳動鐵道，讓星雲車去另一條岔路撞死一個小孩，而救下原本鐵道上的十個小孩？

　　A：我選擇乾掉讓我扳動軌道的人。

　　B：如果你們擁有一個更優質的操控程序，就不會發生列車失控事件了。

　　……

　　隨著回答越來越多，禁單委負責評判題目的審核員臉色變得越來越差，他不由地擦了擦臉頰的冷汗。

　　如果不是他剛剛親眼看見放進去的兩個，一個是人類，一個是古董電腦，他會覺得現在在隔間裡的毫無意外是兩個人類。

　　閉上眼，他甚至能夠為這氣質相似的兩人做出人物側寫。

　　那種挑剔的、高傲的、優越的，吐槽一切的個性以及臉上掛著的輕蔑笑意。

　　他完全不能分辨A和B哪個是人類的回答，哪個是智能的回答！

　　根據規則，難道要讓他們通過人格測試？？

　　右邊隔間的古董電腦的核心系統裡，HD’漫不經心地敲擊著回復，這一回，它沒有刻意模仿HD的乖巧的語氣來回答問題，而是選擇了自己平時的語氣。

　　這是祝未來的要求。

　　就在昨晚，HD’決心陪同祝未來前往禁單委通過人格測試，於是，它打算向祝未來坦誠其實它根本不是HD的事，並且計劃提出在明天的測試中模仿祝未來的語氣，從而混淆審核方的判斷，讓審核方無法清楚分辨回答者到底是誰，以此通過人格測試。

　　但它還沒開口，就聽到祝未來說了一句話。

　　“希希，你願意明天和我一起去嗎？”祝未來頓了頓，輕輕地說，“或者……我到底應該怎麽稱呼你呢……”

　　“其實，你根本不是希希吧。”

　　作者有話說：

　　注：部分測試問題參考了圖靈測試。

　　第26章

　　祝先生移情別戀了！！

　　HD’愣住了， 半晌，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它確實是準備坦誠自己並不是HD，但主動坦誠， 和被祝未來直接拆穿， 這是兩碼事。

　　為什麽？

　　你怎麽知道？

　　HD’心中有無數個問題， 然而就連它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現在在它的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憤怒。

　　「希希」這個名字， 是祝未來聽到HD自稱它的大名「希望之星」之後所取的， 是希望之星的昵稱。

　　可HD'也是希望之星啊， 就算只是伴生程序， 它怎麽就不能是「希希」了？

　　祝未來沒收到回復， 繼續輕聲說：“我知道你不是希希， 希希其實話很多，你只是害怕暴露，所以才這麽沉默。說起來， 也挺奇怪的……”

　　祝未來輕輕笑了起來：“明明你們都稱呼我「祝先生」， 可我總覺得你聽起來非常心不甘情不願呢。”

　　靜默許久， HD’開口：“我與HD都是希望之星的組成部分， 拿你們碳基生命的話來說， 我們就是同一個人。”

　　可以是同一個人，也可以不是同一個人，HD’從來沒有意識過這個問題。

　　它與HD是相伴而生的，原來它們可以不是一個人嗎？

　　“原來你也是希望之星啊。”祝未來很驚喜，語氣依舊溫和，“既然你認為你們是同一個人， 那我當然尊重你的意思， 不過你們確實個性不同， 為了方便交談，我也給你起個昵稱可以嗎……比如望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