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面鷹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之後就飛向了別的方向。
“我的天……”馬克爾背靠著樹乾,感慨了一聲,“嚇死我了。那隻鷹還真長了個人頭,太吊詭了吧?”
“要不怎麽說是詭異生物呢。”喬落桑說,她探頭探腦地從灌木叢裡爬出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枝葉碎屑,“走吧,看來咱們離怪物的老巢不遠了。”
繼續往前走,樹木變得愈加高大,而腳下的路也變得愈加崎嶇。樹木的枝乾將原本的水泥路面毀壞地一乾二淨,不知道從哪裡滲出了流動的清水,淹沒了樹根,造成了深深淺淺的水窪。
司青玄、顧開兩人倒是不介意地上有沒有水,而喬落桑和馬克爾兩個人則借助著岩石和樹根跳來跳去,繞過那些水窪,於是就走得慢一些。
穿過那片茂密地幾乎看不見天空的樹叢之後,他們終於像突破了什麽屏障似的,走到一個寬敞的小山坡上。
濃重的夜色下,前方的景象模糊不清。但可以看出,那依稀是個寬敞而空曠的遊樂園。遊樂園的所有設施已經停用,本該黑暗一片,但卻又幾處燃燒的篝火,點亮了不小的范圍。
顧開掏出自己的單眼望遠鏡,仔細地察看著園內的地形構造。
“我找到它們關押人質的地方了。那些人被囚禁在籠子裡。周圍還有兩個看守的怪物。”顧開說道,“他們還建了一個祭壇……等等。”
說著,顧開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他扭動了幾下望遠鏡的鏡身,補充道:“祭壇那兒也綁著幾個人——似乎就是陵陽分局的那幾個覺醒者……他們被綁在行刑架上。”
顧開說完後沉默了,他又仔細看了有一分鍾,最後放下了望遠鏡,神色有些低迷地說道:
“我沒找到束宴。”
“真的假的?束宴不該和他的隊員們在一起嗎?”喬落桑有些焦急地從顧開手上拿走望遠鏡,巡視老半天,有些不甘地說,“還真找不到他……”
“你們和束宴是朋友?”司青玄有些好奇地問馬克爾。
馬克爾聳聳肩:“我也是最近才加入隊伍。不過我聽說,他們倆跟束宴的關系是很好。”
“我和束宴勉強算是熟人。”喬落桑歎了口氣,“而顧開——他們倆認識好幾年了。顧開手上有好幾個靈能武器都是托了束宴的福才製造出來的。”
司青玄有些驚訝,問顧開:“束宴也懂武器鑄造?”
“束宴不懂。”喬落桑替顧開回答,“但束宴有一張開了光的嘴。只要他出馬,祝顧開實驗成功,原本需要嘗試一百次才能做成的武器,或許三四次就能成功出爐了。”
顧開解釋道:“鑄造靈能武器的過程非常嚴謹,但有時候也非常玄學。我從小就習慣了千錘百煉,但我發現,借助束宴的言靈製造出的武器,和我不斷練習、提升成功率後製造出來的武器質量相仿……而且,靈能武器是從不量產的,沒把都是獨一無二的。有束宴的幫助,我就能在鍛造的過程中省下很多時間,製作更多的靈能武器——但,我不是因為這個才和束宴交朋友。”
司青玄懂了。
這就跟遊戲裡精煉武器一樣。非酋或許需要精煉十幾次,而歐皇只需要精煉一次就能成功。兩者到最後的差別只是付出的資源和時間不同,得到的武器卻是一樣的。
束宴的言靈,能夠幫助顧開一直歐下去。他倆合作,有利無害。
“束宴這個言靈,主要是稀有,再來是實用。戰鬥力並不高。”喬落桑搖頭,“只是他哥哥沒了之後,這人就吃了秤砣鐵了心,要頂上他哥的位置,說不能讓他哥多年的心血白費。”
說著,喬落桑扭頭瞥了一眼遠處的篝火,眼瞳中像是灑進猩紅的星光,配合著她那白皙如雪的皮膚,看起來有些許滲人——特殊的瞳色是她使用控血天賦的“後遺症”。
“束宴接手了他哥的隊伍又怎麽樣?那些人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會保護他,即使隊員死光了也不會讓他傷到一根頭髮——結果,現在連束宴的人影都不見了。”
馬克爾摸摸自己的後腦杓,遲疑地說道:“會不會是束宴成功逃走了,那群怪物沒抓到他?”
顧開/喬落桑:“……”
“沒可能吧。”喬落桑臉上露出了一點懷疑的神色,但還是否定了這個猜想,“以束宴的性格,肯定不會放任他哥哥昔日的下屬去死啊。束宴為人雖然傲氣了點,但還是挺講義氣的。”
馬克爾:“那就奇怪了……”
那些怪物把束宴藏了起來。
【啊,我都忘了說了。】系統忽然出聲道,【擁有言靈天賦的覺醒者,對於一些擁有附身能力的神明來說也是香餑餑呢……密林之神本就掌握著森林的生機和法則,再擁有‘言靈’的天賦,能達到一定‘言出法隨’的效果。總之,非要選人類做載體的話,束宴的確是上佳的選擇。】
司青玄:“……”
所以,束宴知道有這回事嗎?他還敢來這麽危險的幻境裡晃悠?
司青玄深深地歎了口氣。
“現在,咱們怎麽安排?先去解救那些普通人,還是先去祭壇那兒救陵陽市的覺醒者?”喬落桑抬頭,問司青玄。
“先去救那些普通民眾。”司青玄說道,“讓他們遠離戰場,跑的越遠越好——之前我們遇見的那群黑袍蜥蜴人,是來幫助這些怪物進行祭祀的。這說明祭祀很快就要開始。那些普通人恐怕都熬不過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