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得意洋洋蹭著主人的腿,然後被飼主撈到了懷裡面,得以向著呆住的美豔男子翻了個白眼。
——和他那個眼高於頂的飼主簡直一模一樣!
長安君掐住了自己的掌心,努力維持著平靜的語調:“攝政王這是何意?”
“帶本王的雪狼出來走走。”
左星辭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格外冷傲。
長安君還是咽不下那口氣,陰陽怪氣道:“雪狼——怕不是一條狗吧?攝政王可不要被騙了。”
他當然知道攝政王養了一條西域雪狼這個過時的消息,但是順著左星辭的話說,當然沒有什麽意思了。
而且在長安君看來,那的確很像一條肥狗。
並不知道自己其實掌握了真相的長安君冷笑著,聽見左星辭的話之後,笑容漸漸消失。
“狼也能養成狗——但白眼狼就不一樣了。”左星辭淡淡道,“本王的師父就養過一條,後來自己跑了。”
“是嗎——”長安君掐著自己的手心道,“但是本君聽說,先帝也養過一條呢。”
二人對峙起來,很奇怪的是,在左星辭的威壓之下,長安君也只是顯得弱勢了一點,並沒有退讓,這麽看來,他也不是一個吃乾飯的。
林知意聽著話語裡面的機鋒,終於反應了過來。
長安君,那個背叛師門的小師兄,給左星辭下毒的人,毒鳥的變態……是同一個人?
果然是個變態!
狗子在飼主的懷裡朝著美豔的男人齜牙,奶凶奶凶的表情卻讓對面的長安君莫名放松了一下。
“倒是會護主。”
左星辭沒有什麽反應,淡淡的揉了一下小狗崽的頭頂。
林知意還在想長安君的話。
左星辭師父養過的白眼狼是長安君,那長安君暗示的先帝養的是左星辭嗎?
狼聽了都要流淚啊!
小狗蹭了蹭飼主的手,滿意地感受到男人撓了撓他的下巴,在長安君主動示弱之後,沒有再緊逼,問道:“陛下呢?”
“還在午睡,攝政王等一等吧。”
長安君道,眼神從內室轉了過來。
左星辭當然不可能乖乖等在這裡。
他揉了一下小狗的耳朵,低聲道:“帶你去玩。”
說罷,攝政王轉身離去,不再留意長安君目視著他的複雜表情。
林知意抖了抖耳朵,沒想到還真的是去玩啊。
進宮一趟,其實光是看長安君和攝政王吵架也能值回票價了。
他乖乖趴在男人的懷裡,左星辭帶著林知意出了慈恩宮,在兩邊的宮室裡面走了走。
皇宮當然是漂亮的,建築很不錯,但是除了建築以外,並沒有什麽狗崽子會喜歡的東西。
無聊。
不好玩。
小狗眯起眼給出了一個這樣的評價,無視了飼主興致勃勃的介紹。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左星辭原來喜歡建築構造這種東西。
眼神和語調騙不了人,更何況左星辭對於小狗崽當然沒有設防,所以他的介紹被林知意聽得明明白白。
如果不做王爺,或許這還能是一個建築大師?
林知意還是興致乏乏,就差在男人懷裡打個哈欠了。
“那邊就是禦花園了——不過現在沒有什麽花……”
左星辭的話頓了一下。
他感覺到懷裡的小崽子支棱了起來,具體表現為軟軟的耳朵都高高支了起來。
林知意發出一聲細小的吼聲,掙扎了一下要從男人懷裡跳出去。
“怎麽了?”
左星辭問了一句,向著小狗頭轉過去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個小太監正蹲在那裡,放下了一個碟子,手上一道刺眼的紅痕,看起來非常新鮮。
在那個小太監對面,是一隻潦草的白貓。
毛很長,但看起來已經有不知道多久沒有洗澡了,兩隻眼睛的顏色並不一樣,一只是琉璃瓦一樣的黃色,一隻卻是澄澈的湛藍。
重點是,這兩隻眼睛裡面都冒著凶光。
白貓朝著那個負傷的小太監哈氣,然後迅速地跳了出去,接著牆壁的掩護徹底消失不見,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一般,在一個瞬間裡面發生。
“王爺!”
小太監戰戰兢兢跪了下來,頭扣在地上,沒有得到男人的任何回應。
左星辭在給懷裡的狗崽子介紹著。
“那是先帝的禦貓——它叫未央宮。”
狗子眼神呆滯看向了一邊的宮殿招牌,毛茸茸的臉上寫滿了「你可別想誆我」這種話。
左星辭露出一點無奈的表情。
“沒騙你,就是叫未央宮。先帝在未央宮救下來的,所以就叫這個名字了。”
林知意:“……”
他回想起來,自己差點就有一個名字叫鎮國公府了——原來這種起名方法是祖傳的啊!
這麽一想,突然能理解未央宮這種貓德敗壞的行為了。
狗崽子莫名有了一點共鳴,嗷嗷叫了一聲,開始在男人的懷裡面瘋狂地掙扎了起來,蹭來蹭去,左星辭想要按住它但是又怕傷到它,投鼠忌器,最後只能無奈地松開了手,看著小狗朝著貓咪消失的地方飛速竄了過去——
嗯,撒手沒什麽的,也是某個喜歡拉雪橇的品種的傳統藝能了。
第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