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委托者成婚沒多久,李氏便鬧著要了委托者的嫁妝,那時候委托者和楊若風感情正濃,情投意合,自己又不是一個喜歡俗物的人,李氏鬧了幾次便就給了,這一去就再也沒瞧見個蹤影。
“沒了!你家兒子住在我家不要吃喝啊?早花完了!”李氏見要,立刻反駁。
“當年我給我而準備的都是名家字跡書畫,都是林家幾代真傳!千金難買!”林黼一字一句的咬到“若你今日不把東西歸還,我這就去官府告你楊家!你個長輩私扣晚輩的嫁妝還真是有臉了!
更何況,我兒在你家過的是什麽日子?!一條蓋了六年的被子啊!整整六年!我林家也是富足,從來不缺幾個孩子的吃喝,林曦更是從未受過這等苦!你楊家真是黑了心肝了!”
李氏還想反駁,卻被楊田橋一巴掌扇了過去“愚婦!閉嘴!”說著深吸了口氣“林曦嫁妝我立刻命人去取回。”木已成舟,還能怎麽辦?!
委托者的嫁妝,自然被楊家的人動過了,少了六幅字畫,還是大家之手,在外可是有價無市。
林黼頓時鐵青了臉,找來筆墨“這六幅是楊家找不回來了,我們還是去官府吧!”
的確,楊田橋要勾結官府的人,自然要送禮。而當官的多是清高或故作清高之輩,真金白銀要,可真正稀罕的便是那些字畫。
楊田橋當年可是因此受益非凡,眼下忽然要找回,如何找回?他就是想找回也不敢去找那些人要啊!
“怎麽?說不出那些字畫在何處?送給了誰?”張旺皺眉“這六福,可是一幅幅珍品,外界想求見一面都難啊。楊田橋您只是一個商戶人家,如何需要這手筆?到底把東西送到何處了?”
這一問,頓時四周竊竊私語聲更重了,楊田橋額頭冒出一陣陣冷汗“這,不久前我楊家被人偷過,或許,或許……”
“官府可無法為您作證啊。”林秋嘲諷了句“或者我們現在就去官府求證?”
哪來求證?根本沒有的事!
“這幾年楊家可是生意越做越大,該不會是賣了林三公子的嫁妝了吧?”
“或者送給了什麽人?讓他家生意越做越大?”
“我看就是這,你瞧那老東西做賊心虛的模樣!”
李氏看著心裡憤怒不痛快,本來這些東西他就不打算歸還!瞧瞧,還了他們還不覺得好!
“就是用了送人了又怎麽樣?反正東西沒了!”李氏那無賴樣頓時惹來眾人的反感。
楊若風現在幾乎沒他什麽事兒了,反正都被自己的“妻子”休了,他這輩子在江南別想抬得起頭,更何況當年如此深情,如今如此背信棄義,怕是都能被人唾沫給淹死了!
東西必須要回來,林曦自然不會便宜別人,特別是楊家的人,這整個就是一群白眼狼!
可現在再糾纏不休,怕也難看,更對林家名聲不好,難說不會落得一個得理不饒人的說法。
想到這便悄聲提醒大哥林書遠,林書遠心裡也明白,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林秋看了眼林曦,這兩兄弟平日最親密,想法也接近,林曦的顧慮他如何會想不到?
當下便俯身在林黼耳旁提了幾點,林黼梗著脖子點頭,心裡卻是百般不願意,可現在卻不得不先退開一步,否則毀了的不只是林家,更是傷害到林曦那林林可畏的名聲!
“楊家既然拿不出,我看東西怕早就不在楊家了。”張旺見他們商量妥當,便乾脆由他開口“可動了自己兒媳的嫁妝,李家的人必須給個說法!”
林曦的目光一暗,他早就想要收拾李氏了……
“居然會養出這樣的女兒!李家何在?老夫到想問問他們家是如何教養女兒的!”張旺大怒的訓斥。
林曦恰當好處的上前勸說“師傅,莫要動氣,莫要讓人說您和女人置氣,這不好聽。”
“什麽好不好聽!老夫不在乎!他往日如何待你的?真當老夫是個瞎子?”張旺大聲訓斥了一頓,老楊家根本是頭都抬不起來。
“哎,是我老楊家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居然娶了這等惡媳,害了林三公子。”老楊家見張旺開口,乾脆順水推舟的把一切過錯推在李氏一個婦道人家身上“若非她挑撥其子與林三公子的關系,那哪會,哪會!”
張旺不屑的哼了聲,卻沒有否決,畢竟如今剛斷了親事,轉頭就要收拾楊家怕是不妥,可收拾個李氏……
更何況,若非李氏從中作梗,楊若風就算背信棄義,最後還是花天酒地,卻也不會讓林曦在楊家六年這麽難熬。更何況若有個溫柔慈祥的長者看著,楊若風也不定然會走上這條路。
說穿了,楊若風就是大男子主義較重,但同樣也是耳根軟的,沒什麽太大主張的。
楊田橋漠視縱容其妻,就是想要不借自己之手壓榨林曦。
可楊家兩父子現在根本不能收拾……張旺自然也清楚,可他壓不下心頭這口氣,只能先挑李氏下手,
因為他也知道,老楊家的人如今也恨極了李氏,根本不會護著李氏,至於楊家。就算老楊家現在不動手,怕是轉頭就要把這家子的人從族內趕出去。
李氏被罵的挺慘,外人還在指指點點,可她根本不服氣。要知道她在楊家作威作福這麽多年,楊田橋不是好女色的,他更喜歡錢和地位,所以有了個李氏,李家那時候家族也算新旺,幫了他不少,楊田橋也是有分寸的,便沒有納妾或養外室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