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穌吃飯時沒什麽形象,像倉鼠一樣可愛,臉頰微微鼓起一個圓潤的弧度,俞盛戳了戳他軟白的臉,“小祖宗,你可憐可憐老公吧,我現在隔一天才能親近你一次,就這樣你還嫌我。”
他們的日常安排是,祝淵和俞盛輪流出去采買生活用品,另一個的那一天就陪著宋穌,偶爾帶宋穌出去走走。他們兩個都是不用進食的,可以說他們留在這裡,純粹就是為了照顧宋穌。
可宋穌不知道俞盛的忍讓,他隻記得每隔一天,俞盛就會化身餓狼撲倒他,只有在祝淵身邊時能相安無事。
“大哥哥,今天晚上你陪我睡覺好不好嘛,”宋穌也沒別的心思,成天盤算著吃喝玩樂,以及如何躲開俞盛這頭餓狼。
“嗯?”祝淵一邊喂菜,一邊問道。
宋穌抱住祝淵手臂撒嬌,“嗯……你就陪我嘛,我這次不會亂踢被子的。”
每到晚上,宋穌都要跟俞盛作鬥爭,試圖不跟他一起睡覺。
而宋穌知道,俞盛絕對不會跟祝淵一起睡,他就有一次把祝淵找來陪自己睡,那晚俞盛就沒有去煩宋穌,否則宋穌不知道多晚才能睡覺。
祝淵也沒答應,隻說:“酥酥聽話,先好好吃飯。”
宋穌被哄得吃飽喝足,小肚子都微微鼓起來了,一頓飯吃完,他已經忘記剛才的話題了。
等祝淵和俞盛收拾好廚房,宋穌已經倒在沙發上差點睡著,俞盛把他抱著回了臥室。
祝淵在他背後冷聲道:“你收斂一點。”
俞盛聳聳肩,也沒停頓,“我有分寸。”
也不怪俞盛現在敢這麽膽大的欺負宋穌。
由於蠱惑的效果太強,宋穌失去了記憶,成了一張任人塗抹的白紙,加上他從大槐樹上跌下來,雖被祝淵及時救了沒有延遲就醫,但宋穌還是摔壞了腦子,如今宋穌的智力也很有問題。
醫生說宋穌傷的不重,淤血會慢慢散的,記憶和智力應該也會慢慢會恢復的。
現如今三年過去,宋穌還是那個樣子,祝淵和俞盛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沒有恢復。反正此後的時間,祝淵沒有一天不是活在後悔中,他總是忍不住想自己如果早點來,宋穌會不會就不是現在這樣。
那天,祝淵到底是來遲了。可是祝淵卻不忍就這樣離開,於是他借口照顧宋穌留了下來,反正宋穌也很依賴他,俞盛也就默認了讓祝淵留下來。
反正俞盛是很滿意現狀,宋穌現在乖順、聽話,敏感又脆弱,出門時隻敢緊緊黏在俞盛身後,依附俞盛和祝淵而活,真正的籠中雀、菟絲花。
也因此,宋穌那些嬌慣性子也被寵的越發過分了,他在外是不太放得開,對內就很蠻橫嬌縱了。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事,有俞盛寵著,他自是覺得只要能把宋穌留下,無論宋穌什麽性子他都是喜歡的。
加上宋穌現在不記事,記仇也記不了多久,所以俞盛偶爾還敢大著膽子多玩點花樣,譬如女裝,小玩具之類的。
而祝淵更多的時候,充當的是一個大家長的角色。
對於小祭品和俞盛,祝淵倒是很少有吃醋的情緒,因為祝淵後來才知曉,俞盛是自己的一魂一魄幻化而成的。
當初祝淵被暗算,被困與山洞祠堂內,同時丟了一魂一魄,他以為是消散了,失去了聯系,沒想到竟然是偶然投了胎,變成了俞盛。
俞盛乃是祝淵最偏執惡意的一面,也是最重情重欲的一面。因此失去這一魂一魄之後,如今的祝淵缺失感情表達,而俞盛卻是感情太盛太濃重,容易偏執。
大概這也是俞盛敢讓祝淵留下來的原因,因為祝淵壓根就沒那情竅。
……
第二天上午,祝淵帶著宋穌出去散步。因為選了個安靜沒人的地方,宋穌就沒那麽拘束了,非常活潑的在山林公園裡亂竄。
祝淵有時候一轉眼,就跟不上宋穌了,他真想拿個繩子把宋穌套在自己身邊。
等宋穌亂跑回來,發現他放在石桌上的餅乾下面已經堆滿了螞蟻,企圖把餅乾給運走。
“大哥哥,這裡有螞蟻——”
宋穌現在是無知又天真,善良的很,連螞蟻都舍不得傷害,要祝淵看來,宋穌其實和這些螞蟻是一樣的脆弱。
祝淵點點頭,不甚在意:“這裡有很多小昆蟲。”
宋穌癟著嘴,委委屈屈道:“看來最後一塊小餅乾只能喂螞蟻了。”
祝淵已經去收拾用具了,所以沒瞧見宋穌這邊,他指尖隨便挑了下,和著餅乾一起把螞蟻掃開,從石桌掃了下去。
宋穌眼裡盛滿了嫌惡,哪裡還有剛才那種「舍不得傷害螞蟻」眼神中半點的天真。
完全不像是祝淵和俞盛想象的那樣,心智幼稚,容易擺布。
沒多久,祝淵轉身過來,招呼宋穌,“走吧,該是睡午覺的時候了。”
宋穌已經輕快的迎了上去,笑意盈盈,天真無邪,黏到祝淵身邊,“大哥哥陪我睡。”
祝淵冷靜道:“可是酥酥昨天答應了俞盛,他要跟你一起睡午覺。”
宋穌抱著祝淵的手臂晃呀晃,聲音軟軟,“我都不記得了,肯定是他騙你的。”
動作親密又恰到好處的保持著距離。
祝淵哪裡招架得住宋穌的可愛攻勢,“別撒嬌了。今天中午我守著你,不會讓俞盛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