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路過籃球場時,宋穌往裡看了一下。
此刻居然有兩個人在打籃球!
打籃球也需要這麽起早貪黑的嗎?
仔細一看,發現是宋寧嶼。
旁邊還有個男生,正是隔壁的朱璿清。
他起床的時候,宋寧嶼還躺在床上,還以為他會趁著暑假好好睡懶覺呢,沒想到對於籃球的熱愛居然打敗了瞌睡蟲。
自律,對於學生黨來說,是難能可貴的。
宋穌跑過去,喘著粗氣,“我能加入嗎?”
朱璿清很興奮的樣子,“可以啊,宋大哥,原來你就是宋寧嶼哥哥的大哥啊!你好久沒回來,我都不記得你的樣子了……還是昨天我媽跟我提了你呢。”
宋穌忽然覺得有點奇怪。
朱璿清說他的籃球是跟鄰居大哥偷學的,然而,朱璿清跟宋奶奶是鄰居,現在這倆人又在一起打籃球。
雖然是一人佔一半籃球場,互不干涉。
宋寧嶼沒有管這邊,兀自練著籃球。
宋穌問:“你就是朱璿清?”
朱璿點點頭。
宋穌又問:“那你為什麽還要偷偷學?直接讓他教你不就好了嗎?”
朱璿理所當然的說:“你傻啊,我跟他既不熟悉,又不是師徒……”
所以只能眼巴巴的「偷偷」學了。
宋穌:“……”
宋穌腆著臉,鼓起勇氣去勸宋寧嶼,“宋寧嶼,我們一起打籃球吧。奶奶說你籃球打的好,帶帶我唄!”
少年禁不住誇,猶豫一會兒就同意了。都是同齡人,不熟悉也沒有關系,還是玩畢竟重要。
人多還是熱鬧,有了宋穌的加入,幾個少年沒一會兒就玩到一塊去了,一起打籃球。
當然,宋寧嶼依舊很沉默。只有中了幾個好球的時候,會高呼一聲,以示情緒高漲。
宋穌加上自己上輩子的技巧,都打不過宋寧嶼,看來他是真的有刻苦練習過。
朱璿清哼哼道:“那是當然,宋寧嶼可是我們學校打籃球最厲害的了!校籃球隊幾次請他加入呢!”
宋寧嶼謙虛,“就這樣吧,在同齡人裡算是不錯的。”
朱璿趁著間隙時間,偷偷靠近宋穌,眼睛裡像是淬了光,說:“宋寧嶼很喜歡打籃球,我常常看見宋寧嶼在這裡練習投框,都放學那麽久了,晚上九點快十點了。就是因為他這麽努力,所以才稱得上是我們學校打籃球最好的!”
那時候,宋寧嶼才初三。
宋穌搖搖頭,這人太執拗了。
喜歡打籃球也不是這樣的,學業都不顧及了。
破曉以後,氣溫逐漸攀升,將近上午十點時,太陽光越發炙熱,幾人打籃球也累了。
宋穌用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熱死了,不打了,休息一下吧。弟,朱璿清,走吧哥請你們吃冰淇淋。”
宋寧嶼似乎愣了一會兒,意識到那個「弟」是在稱呼自己,這才跟上宋穌一起走了。
小超市冰櫃前。
大哥哥宋穌:“你吃什麽?”
宋寧嶼:“隨便。”
朱朱璿清躍躍欲試:“我要吃可愛多!”
宋穌便拿了個可愛多甜筒,又給自己拿了個奶磚,又拿了三瓶可樂,“你不要這麽隨便,快選一個吧。”
宋寧嶼皺眉:“跟你一樣。”
宋穌:“……”
三人往家裡走。
宋穌吃了一口奶磚:“好冰啊……舒服!”
朱璿清止不住的點頭,含著冰淇淋說:“還是可愛多好吃。”
宋寧嶼吃著奶磚:“原味的。”
朱璿看他,疑惑:“原味怎麽?”
宋寧嶼面無表情:“淡了,不好吃。”
宋穌:“……”
原味就是味淡,味淡就是不好吃。果然是奶奶養大的。
不過這個原理還適用於冰淇淋嗎?
宋穌算是發現了,這個宋寧嶼實在太冷淡了。
說話就沒有中聽的。
叛逆期到了吧。
青澀,莽撞又執拗。
朱璿清揮手:“酥酥再見!宋寧嶼再見!”
宋穌笑道:“跪安吧。”
朱璿清說她媽媽經常提起宋穌,跟宋奶奶一樣,叫的是酥酥,所以她也這樣叫了。
朱璿跟宋寧嶼認識很久了,卻是連名帶姓的喊。
朱璿的解釋是:“叫宋寧嶼名字習慣了呀,也沒想著麻煩。”
多奇怪,有時候,那些熟悉的人、距離很近的人,稱呼反而顯得陌生。
反倒是剛剛認識的人,關系的可塑性很強,隨便怎麽稱呼似乎都可以。
眼看著朱璿清蹦蹦跳跳進了家門,宋穌一轉頭,宋寧嶼正好開了門,宋奶奶就在門口站著。
宋奶奶一臉深不可測的神情,看著宋穌,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拿把掃帚來,收拾早戀的孫子。
宋穌莫名其妙,“奶奶,今天中午吃什麽?”
剛運動完,有點餓了。
宋奶奶恨鐵不成鋼:“爆炒腰花,竹筍炒肉絲。”
宋穌有點嘴饞了。
家裡人做菜雖然樸實簡單,但是真的好吃啊!
目前為止,宋穌還沒有想出拯救宋寧嶼的辦法。
他要等一個時機。
如今他們兩個的交情僅僅只是球友。
總不能貿貿然上去說,我希望你好好學習,以後找個好工作,因為我知道你將來會從事商業犯罪活動,是專門來勸你向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