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莫黎眼前一亮,喜悅漫上嘴角,表情柔軟起來,“是這樣啊!”
一旁默默聽著對話的教導主任冷靜了下來。
通常這種八字沒一撇的事,任何人都是不敢聲張的,畢竟可能被有心人介入使壞。
主任打量著教室裡的每一個同學,見大家的快樂發自真心,竟無一看起來像是“有心人”。
他更好奇了,想知道這“納哥”是哪號人物,居然能得人心到這種程度。
與是他就看到,人群簇擁著的那個少年,笑得分外明亮好看。
正是青春應有的,朝氣又純潔的模樣。
“吵死了。”教導主任本不耐煩地皺著眉,看著那少年笑,又被感染地笑著搖頭。
“算啦,有好消息嘛。就偶爾讓他們撒個野吧!”說著話,教導主任背著手離開了。
刷刷——
狗哥縮在角落裡,把幾張紙撕成碎片。
唐納注意到,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就見狗哥捧著碎紙過來……
撒了他一頭一臉。
“呀!同桌你……”唐納滿頭紙屑,一臉無語。
狗哥嬉皮笑臉,“沒有禮花彩炮,糖糖先將就一下!”
哪怕唐納可以放過他的笨蛋同桌,他周邊的人卻不能放過。
因為慶祝,他們簇擁在一塊,結果卻被紙屑的無差別攻擊給誤傷了!
於是,班內的喧鬧,從一群人為唐納的狂歡……
變成了一群人對狗哥的圍攻。
為了避免以後沒有同桌,身為班長的唐納幸災樂禍完,還是維持了下紀律。
等同學們泄憤完畢、放過奄奄一息的狗哥後,唐納才轉向後面,看竹馬回來了沒。
竹馬早就回來了。
似乎也跟別人打聽過發生什麽事了。
但後排的莫黎卻一直不曾靠近,就坐在位置上,在一片喧鬧中獨自安靜地背著書。
心想竹馬可能不習慣在人前表現,唐納也沒多想,就轉了回去,低頭做自己的事。
等全班同學都靜下來準備迎接下一堂課,值日生莫黎這才起身,向黑板走去。
身後人經過唐納身邊時,他先嗅到了竹馬衣服上新洗衣液的香氣。
還沒扭頭去看,唐納先感覺到一隻手伸到自己耳後的發絲裡,取出一片細碎的紙屑。
那隻手很大,也有些涼。
觸到唐納的皮膚時,讓他忍不住屏息。
他剛要抬頭,就見那大手轉了方向,溫柔地扣在他的頭頂。
像揉小狗的腦袋一樣,輕輕按著他的頭,肆意又寵溺地揉。
“真棒。”
說完這兩個字,那經過的人若無其事地走向黑板,去擦上節課老師寫下的板書。
剩被揉完頭的唐納撇著嘴,兩手扒拉著凌亂的頭髮幫它們歸位。
——“看到沒看到沒?那是摸頭殺吧!”
——“我的某種雷達開啟了!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這麽想吧?”
旁邊女生的竊語聲傳進唐納的耳中。
他低下頭,煩躁地想,這頭毛怎麽就理不清楚了呢!
狗哥不經意轉過來,看到同桌的臉,說了句,“糖糖啊!你真的缺鍛煉!”
“什麽?”唐納抬起頭,沒聽懂。
“你跑進來已經是十分鍾前的事了,怎麽現在還在臉紅?”
唐納:“……”
他語塞片刻,才倉皇說“我才沒臉紅呢”。
他繼續整理頭髮,心想:猴也摸過頭他都沒臉紅,莫黎摸頭他有什麽可臉紅的!
……
校慶如期而至。
沒有節目的學生並不被強製要求作為觀眾出席,高三學生本可以借機偷懶……
但得知班長有節目,唐納班級幾乎全員出動,險些把學校預留給高三年級的座席佔滿。
主持人剛上台,高一高二的學生們就詫異地看著後排齊刷刷陷入沉睡的高三學長學姐們。
節目開始就睡覺,那這群人來幹嘛?
可節目過了幾輪,等主持人報幕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三個地瓜”樂團表演……
高一高二學生們眼看著後排學長學姐們打了雞血一樣亢奮起來。
——“納納納納納納爸爸愛你啊啊啊啊!”
——“下台我就告訴納哥你想當他爸。”
——“對不起。媽媽愛你啊啊啊啊啊啊!”
——“你……”
——“少管我!就要男媽媽!就要男媽媽!”
——“……”沉默片刻,打不過就加入,“媽媽愛你啊啊啊啊啊!”
高三年級拉橫幅的拉橫幅,扯海報的扯海報,跳應援舞的跳舞,喊應援口號的喊口號……
這排場,整得高一二的看傻眼了,以為這“三個地瓜”是什麽他們不知道的偶像團體。
眼看著畫報上一個少年被放大的照片,一個新生忍不住問某高二的,“那人是誰?”
恰好那高二的消息靈通,知道點高三的訊息,回答:“是高三團寵。”
“高三團寵?整個年級的團寵嗎?!”新生大開眼界。
高二點頭,給她比劃,“嗯。你看這一片,是他班上的,有預謀有計劃,所以排場比較大。旁邊那些零星拿著應援小扇子之類手工製品的,是自己想來看團寵的個體。”
“高三出席的,不會都是為了看他的吧?”新生驚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