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煦冷冷的說:“滾。”
“小敏,小敏!”
小敏是粉發女孩的朋友,估計是被嚇暈了,臉色蒼白。
江煦再次往大叔所在的方向看過去時,原本還活生生的大吐髒話的人現在已然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安靜的躺在地上。沒人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單從表面根本看不出傷口具體在哪,只能看見鮮血汩汩流了一地。
身後還有好幾個人吐了。
江煦強忍住了胃裡翻江倒海的不適感,眉間都快皺成一個“川”字。
身旁的男人沒出聲,可能是真的嚇傻了。江煦倒是大膽的走上前,在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邊蹲下,看得出來他一點也不害怕,倒是充滿了好奇。
“看不出死因啊,這也太奇怪了。”江煦一本正經的說,語氣嚴肅認真,“沒有具體傷口的分布位置,現場也沒有利器。”
有幾個人打量著面前的這個男人,覺得他不一般。
“剛剛的那道光是什麽?”有人說。
江煦起身張望著四周,找不到那道光的源頭,“不知道,我覺得這裡是個超出自然生存法則的地方。”
這是他還沒推開門前就發現的事。
江煦看了一眼門,他想著這裡的每一個人估計都經歷了和他一樣的事,然後推門而進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尤其是那個大叔,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這麽一想,還怪可憐的。
“那,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啊?”一個短發的中年女性顫巍巍的問道。
那女性身後還站著一個小孩,看上去不過三四歲,江煦一直沒注意到,應當是那小男孩一直站在他媽媽身後的原因。
“不知道。”江煦簡略的回答,有些煩躁。
除了幾個女孩正抱團哭泣外,在場的每一個人的沉默了,四周都是漂浮的大霧,能見度低的可怕,誰都不敢冒險往外走。
除了那座古堡。
不知道為什麽,江煦覺得那座古堡看上去古怪極了,隱隱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仿佛裡面住著一個嗜血怪物。
“這,這是什麽地方啊,我不想死,我還有孩子啊。”中年女子低聲顫語,孩子一臉天真,不知發生了什麽。“剛剛那個人,也死了吧?”
“哪個人?”江煦正想問,卻被身側的男子搶先問了。
中年女子卻不說話了,戴著眼鏡的男生說:“一個大媽,看上去和大叔差不多大,一股腦往霧裡衝,然後就看不見身影了。”
眾人沉默。
正想著,古堡的大門打開了。
大門打開發出的吱呀聲嚇壞了眾人,不知道是哪個女孩又嚇出了一聲尖叫,嗓子都劈了。
江煦沒動就靜靜的看著,垂在左側的手臂又被人抓住了,他側目,是那個梨渦男。
“放開。”江煦冷冷的說。
梨渦男抿了抿唇,理所應當的說:“我不,我有點怕。”
“你最好三秒內松開。”江煦的目光像一把利刃,任誰看了都會被嚇的連連後退。梨渦男卻很堅持。
江煦無奈,轉回了頭。大門裡走出一位女孩,身上穿著蕾絲邊的裙子,像女仆裝又像是西方貴族人家的打扮,女孩的頭髮是黃色微卷,整齊的披在腦後,粉色的發箍顯得俏皮可愛。
可她的表情是冷漠的,看上去不是普通人的面無表情下的冷漠感,而是沒有生氣活力的蒼白感。
她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女孩看人的眼神讓人毛骨悚然,江煦感到身旁的梨渦男搓了搓胳膊,估計是瘮得起了雞皮疙瘩。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在屏息等待著,不知道面臨的是危險還是安全。
女孩不滿的開口,“我叫瑪麗,歡迎大家來到我的家參加睡衣派對,你們真是讓人討厭,說好的要到場十二個人,卻只有十個人。”
大家都心知肚明,十二個人的確都到了,只不過有一個死了,還有一個不知所蹤,和死了沒什麽區別。
瑪麗轉身走了回去,眾人茫然的待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江煦第一個邁了步子跟上走進了古堡,有了第一個的帶頭,大家都魚貫而入,畢竟誰都不想落單。
瑪麗笑了笑,似乎對大家的這個決定很滿意,江煦側頭,他覺得瑪麗這個笑膈應得慌。
古堡裡外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從裡看上去倒是富麗堂皇的多,裝飾擺件一看就很昂貴,充滿了有錢人的味道。
“現在我帶你們去樓上分配房間。”瑪麗的聲音回蕩在古堡之中。
二樓相對於一樓大廳來說暗了許多,走廊長的看不到盡頭,像昏黃幽暗的地下隧道。二樓的房間很多,看上去一切正常,可江煦總覺得哪裡很奇怪。
沒錯,就是兩側的鏡子。
走廊的牆上密密麻麻的掛滿了鏡子,各式形狀的都有,大小不一。有誰會在自己家裡掛這麽多鏡子。
“這裡的鏡子照人還挺顯白。”粉發女孩說。
江煦回頭看了一眼,粉發女孩正對著鏡子擺弄著劉海,而身側不久前醒來的女孩小敏有些害怕的拽著她的衣擺,抖抖索索的說:“別照了,那個人在看著你。”
“我最討厭照鏡子了,我也討厭別人照鏡子。”瑪麗低聲說。
“這人說的話和行為真矛盾,一邊說不喜歡照鏡子一邊又把走廊布置成這個樣子。”
江煦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梨渦男正站在自己身後,兩手插著褲兜,要不是這會大家都出於擔驚受怕的時候,不然一定有女孩上前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