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麽鬼地方,你們旅遊團的服務太差勁了。”老人還在喋喋不休。
瑪麗回頭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可怖的笑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
眾人都被嚇到了,尤其是小敏,眼眶猩紅帶淚。
“好了好了,老人家你先別再說了,我們去吃些東西吧,估計你也餓壞了。”和老人同間房的胖子說道。
本以為事情到此就結束了,誰知那小男孩的母親衝到瑪麗面前抓著她的衣擺,帶著哭腔說:“求求你了,放我們走吧,我們什麽都沒乾,為什麽帶我們到這個鬼地方來。”
瑪麗無動於衷,仿佛沒聽見她說話一般,繼續轉過身給小敏倒酒,可小敏的手實在哆嗦的厲害,部分酒撒了出來,髒了她身上的睡衣,看上去像一片血漬。
瑪麗抬頭看了她一眼,說:“你想喝我的酒嗎?”
“喝,我喝。”說著,小敏抬手一口悶了,估摸著她連什麽味都不知道就囫圇吞了下去。
瑪麗滿意的笑了。
小男孩的母親沒撒手,哽咽著說:“讓我們走吧。”
瑪麗假裝沒聽見,繼續給其他人倒酒,小男孩的母親蹲在地上啜泣,大家紛紛上前去安慰她。而瑪麗給所有人倒完酒後,轉身上了樓。
小敏終於沒忍住放聲哭了出來,粉發妹妹安慰著她,這姑娘心理承受能力太弱,嚇得不輕。
就這短短幾分鍾內發生的事,季淮已經喝完了酒。
張賀和李子堯顯然很不願意,但沒辦法,大家都喝了,隻好跟著喝了。
大廳裡放著悠揚婉轉的純音樂,燈光昏暗,很多人都跳著舞,江煦只是靜靜的坐著。大家都沒興致,粉發妹妹也只是陪著抽泣的小敏安靜的坐著。
環境是熱鬧的,可沒人感覺到興奮,他們不知道下一秒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
“你知不知道血腥瑪麗?”季淮靠著吧台,手肘戳著江煦的胳膊,挑眉看他。
江煦抬眼,說:“不完全知道。”
“我們喝的那杯酒,叫血腥瑪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季淮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離江煦很近,離得半米遠的張賀和李子堯估計沒聽見兩人的說話聲。
“那杯酒?”
“對,”季淮繼續說,“除了叫血腥瑪麗外,它還有個別名,叫喝不醉的番茄汁。”
江煦仔細回味一番,好像真有些番茄味。
“還有呢?”江煦側著半邊身子問。
“血腥瑪麗不僅僅是酒的名字,還是一種詭異的通靈遊戲。”
季淮這話一說,江煦頓時油然而生恐怖感。
他怎麽知道這麽多?
“欸!你別這麽看我啊。”季淮仿佛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麽,解釋說:“我說了,關於我自己身上的記憶我是一點也不記得了,但是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卻記得很清楚。”
“你知道的東西倒是挺多的。”江煦說。
季淮聳了聳肩,“腦子裡自動就蹦出來了這些。”
江煦沒說話,低頭思考著問題。
“晚上睡覺的時候留著點心,我總覺得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江煦囑咐道,尤其是在他想到大叔時。
大叔的死以及來到這裡的事發生的都太蹊蹺也太突然,江煦告訴自己,這裡根本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
這裡沒有掛鍾,時間流逝過去了多久江煦並不知道,大廳裡人潮湧動,有人上了樓,接著又有人跟著上去。
瑪麗應該不會再下來了,這個派對應該是自行散夥。
“走吧,我們也上去。”江煦說。
江煦邁著長腿上樓,季淮跟在他身後幾乎緊貼著他,其他人也陸續上去。
走在二樓長廊時,江煦總覺得兩側的鏡子很奇怪,他沒敢盯著看,只是瞄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他好像看到了人臉。
但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季淮進屋後就躺下了,裹著那虎皮睡衣合眼,沒過幾分鍾江煦就聽見了他的鼾聲。
真是個奇葩。
江煦簡單洗漱了一番也躺在了床上。雖然感覺不到時間,但他估摸著現在不早了,於是關了燈休息。
入夜很安靜,他聽不到一點聲響,也不知道是房間隔音效果太好了還是什麽別的原因,他聽不到隔壁一點動靜。
江煦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不到十分鍾他就沉沉睡了過去,但心底始終留著一道防線,沒敢真睡死。
窗外樹影婆娑,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門被人輕輕扭動開來,有人進來了。
而同時,江煦醒了過來,他沒動,也沒睜眼,只是閉眼裝睡,被子裡的手緊緊握著一把匕首,是他從派對上拿的,是把塗水果醬的刀。
他睡的床靠門,如果有什麽危險自然也是先衝他來的。
那人走的極其緩慢,腳步落地聲極安靜,江煦居然聽不出那人是否走到了自己的身邊,這種情況很糟糕,他不能感知危險的存在離自己有多遙遠。
他聽到了一聲輕笑,聽起來像是種欣慰。
奇怪。
沒過多久,江煦感受到了那人的移動,走到了靠窗的季淮那。
如果這人不是衝自己來的,那就是衝季淮來的,江煦自然不想管季淮,可他也不想人死在自己的屋裡頭。
怪瘮人。
季淮睡得像豬一般,直接睡死了過去,江煦覺得這人心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