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坐著一個女孩,從背影上乍一看和瑪麗沒什麽不同。那女孩轉過頭,半張臉戴著面具看不出模樣,再一轉,那另一半的臉和瑪麗簡直是一個模樣!
嚇得王旻沒站穩腳跟。
“坐吧。”女孩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還逐一為四人倒了咖啡。
“你是菲力?”江煦直言不諱。
“是我。”
四人悄悄打量著眼前這個名叫菲力的女孩,她長著和瑪麗一樣的臉,可總感覺她和瑪麗不同,瑪麗畢竟是死的,行為舉止古怪得很,菲力倒是像個正常人。
“久仰大名。”季淮喝了口咖啡,“這真香,很符合我的胃口。”
江煦莫名白他一眼,關鍵時刻拍馬屁。
菲力呵呵一笑:“能說會道的人果然討我妹妹喜歡,可我和她是相反的,我最討厭這類人,虛偽得很。”
‘虛偽的人’訕訕閉嘴。
“瑪麗是你妹妹?”江煦問。
菲力捋著頭髮,眼神有些傲慢,似乎在嘲笑:“就我這張臉,難道還看不出來我和瑪麗是雙胞胎嗎?”
“原來是雙胞胎啊。”王旻松了口氣,他一度以為這人是瑪麗,畢竟日夜提心吊膽,有了疑心病。
江煦心裡有很多問題,他繼續追問:“你是怎麽知道瑪麗喜歡他的?”
江煦指了指季淮。
菲力起身,隨手拿起了一面小鏡子,這鏡子很小,看起來像出門便攜裝在包裡的,只有半個巴掌大小。
她將正面展示給眾人:“我妹妹特別喜歡照鏡子,活著的時候就在家裡擺滿了鏡子,沒過一會就要照鏡子,死了以後也不例外,可她討厭我,因為我殺了她並把她關在了鏡子裡,所以她就相反設法的嚇我。”
她收回了鏡子,將鏡面反扣在桌上,“她每殺一個人就留下一個鏡子,目的就是為了讓我透過鏡子看見那一幕,為的就是讓活著的我過不好,晚上睡覺時還能想著那扭曲可怖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
江煦思考過很多情況,原以為是瑪麗殺人時的一種癖好,沒想到是這層意思。
“你和瑪麗有什麽深仇,你們不是親姐妹嗎?”季淮習慣性的將兩腿翹在茶幾上,可一想到這是別人家,立馬收了回了。
菲力覷他一眼,“我把她當妹妹,她可沒把我當姐姐。”
她摘下那半張面具,毫不避諱的將那醜陋的一面暴露在眾人面前,奈何眾人沒想到那面具下藏著的是這樣一副面龐,猝不及防的嚇了一大跳,拿在手裡的咖啡杯子不小心摔碎在地,咖啡漬濺的到處都是。
“不好意思,我……手抖。”王旻避開眼神,盡量不去看她。
菲力倒是坦蕩,早就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了,“我變成這樣都是瑪麗害的!”
她說的咬牙切齒,心中怨氣這麽多年依舊堆積於腹,消散不去。
菲力和瑪麗雖是至親的姐妹,可兩人性格大相徑庭,一個靜若處子,一個動若脫兔,大家都喜歡活潑機靈的孩子,太懂事的反而不愛。
瑪麗從小鬼點子就多,愛出各種餿主意,有一次害得菲力被滾燙的開水燙傷了半張臉,自此以後便毀了容。
本就不討喜的菲力因為樣貌問題更是沒人疼愛,連父母也是如此,瑪麗對她拳打腳踢也視若無睹。就這樣,在瑪麗的欺負下逐漸長大,心裡漸漸變得扭曲黑暗。
瑪麗想要什麽都可以得到,十七歲的年紀說要開酒莊父母一口便應下,菲力覺得自己的父母對瑪麗的溺愛過了頭,到了想要什麽伸手便可得到的地步。
久而久之,菲力再也忍受不住,一直以來的情緒到了爆發的地步。既然瑪麗喜歡酒,那就在她最愛的酒裡下毒,也送是菲力最後的一點仁慈。
聽她一番複述,幾人皆閉口不言。
關於菲力的闡述,有幾分真有幾分假不得而知。
“對了,”李子堯想起些事情,問道,“瑪麗呢?不是她把我們送過來的嗎?”
“她過不來。”江煦說。
李子堯詫異:“過不來?”
“我那妹妹還是太傻了,居然被自己的客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菲力有幾分得意。
“瑪麗送我們過來,是因為我們找到了遊戲的破解方法,她必須這麽做,而她過不來是因為她已不再屬於這。”江煦解釋。
“你……”李子堯沒想到江煦會這樣腹黑,居然反客為主,用欺騙的手段。
“別那樣看我,我就是心理這麽陰暗的人。”江煦泰若自然。
季淮忽地一笑,隨即又憋了回去。
“接下來呢?我們該怎麽回去?”王旻更擔心的還是這個問題,他一心隻想離開。
來了兩個仆人在菲力耳邊輕聲低語幾句後,菲力便離開了,讓各位自行做事。江煦在古堡裡大致轉了一圈,沒看見菲力的父母,估計是在外,又或者可以說菲力的父母早就已經不在了。
而具體怎麽個不在,這就說不清了。
“通行證呢?”李子堯問,“通行證是什麽東西?”
“想想這場遊戲,一直在圍繞著些什麽?”江煦開始打啞謎。
李子堯撓了撓頭,尷尬一笑,對上他的眼睛:“你肯定已經知道了吧,就別在給我們兜圈子了,在座的智商都比不上你。”
季淮不知從哪搞到了菲力的那些咖啡,坐在竹椅上邊曬太陽邊看風景,好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