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其一。
其二, 會有alpha趁機制造機會靠近他,輕則發生關系,重則被終身標記。
言若絕不會允許發生這種事,所以他一邊死命折騰自己的身體, 一邊安排好住院後的工作, 等他全部準備好, 他借著胃病,在眾人面前, 順理成章地被送入醫院, 在醫院裡度過發情期。
之外,他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在醫院裡做。
不過現在不方便透露。
言若在密閉病房裡一個人挨過發情期,清醒的時候, 就格外想念蔣臥, 他想聽哥哥的聲音。
但這不現實。
於是他用一次性的手機卡給蔣臥編輯了一條短信:哥哥, 我在醫院裡度過發情期,我想見見哥哥,哥哥現在能去小熊面前嗎?我就看一眼。
言若發情熱最猛的時候,是在晚上,他根本睜不開濕潤的眼睛看監控。
短信沒有得到回復,這是自然的。
實際上蔣臥收到這條短信時,還在給地裡澆水,手機放在草地上了,他沒看到。
馮六每天都在唉聲歎氣,抱怨生活的不公,尤其在乾活的時候抱怨的最多,“為什麽最近沒大老板給我們村子送溫暖了?”
“那前段時間,天天送,送的特勤,現在又不送了。我跟你們說這老板不行,心不誠,他不善良!做慈善那是能兩天打漁三天曬網的嗎?是日積月累!是每天都送……”
周貴忍無可忍打斷他,“你當老板是你爹啊?還天天給你送,美得你!趕緊來澆水!”
蘭清風坡著腳,在給男人們發冰飲料,給蔣臥的最多最好,因為蔣臥幫忙把他家的地也澆了。
馮六看見蘭清風了,忽然叫了聲,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誒!我剛才才想起來,咱們清風是omega啊!你說會不會是大老板看上清風了,前段時間給咱們送吃的,現在又看上別人了,就走了?”
說完馮六就重重地呸了一口,“三心二意,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清風啊,你可別被那些人模狗樣的老板騙了。”
言若來的那晚,因為是在黑夜,蔣臥的小院子又在村子最外面,竟然沒被看見。
蘭清風笑而不語,把一瓶酸奶遞給蔣臥,聲音很輕,“蔣大哥,那些東西都是他送的吧。”
他也是前幾天才回過味,但一直沒找蔣臥查證,今天正好馮六在說這個話題。
蔣臥沒有接酸奶,拿了瓶礦泉水,嗯了聲,“奶給孩子們吧。”
蘭清風雖然笑著,眼裡卻有難以察覺的苦澀,原來都是言若送的……他還記得自己怎麽在拿到東西後,高興的跟弟弟妹妹們說今晚可以吃肉了……
蘭清風蹲在蔣臥旁邊,隔著半臂的距離,“那他怎麽最近不送了?”
他回家後借用鄰居家的電腦,仔細查了有關言若的所有新聞,得知言若的私生活真的很亂,再想想如今斷了的「禮物」,蘭清風有些為蔣臥擔憂。
的確看起來太像三心二意了。
蔣臥心裡答道:他要真正送來的東西現在已經在他房間了,那些掩人耳目的東西自然不用再送。
小少爺一直都這樣,目的達成後,便不再在意。
一如他那樣。
小少爺讓他喜歡上他後,就趕走了他。
但蔣臥對蘭清風說的,是:“不知道,現在這樣很好。”
蘭清風抿住了唇,他能感覺到,蔣臥跟言若的感情很複雜,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問出來的。
蔣臥喝完了水,起身,“我去幹活了。”
蘭清風點點頭,跟著起身的時候眼角余光突然看到草地上,蔣臥的手機亮了一下,他想叫住蔣臥,但就這麽幾秒的功夫,他已經挑起空水桶走了。
蘭清風腿又不方便,他隻好拿起手機,等蔣臥回來了給他。
蔣臥的手機不設密碼,蘭清風一低頭就全看見了。
沒有署名,沒有說自己是誰,但蘭清風一眼就看出來了,是言若。
蔣臥回來後,蘭清風立刻把手機給了他,“言……他,他說他在醫院。”
蔣臥極快地皺了下眉,面無表情地接過手機,看了眼,隨後把手機裝進口袋裡,一言不發地繼續去澆地。
蘭清風忍不住跟著他,“你不回去嗎?”
回家。雖然不知道言若說的小熊是什麽意思,但蔣臥肯定知道,竟然不回去嗎?
發情期,很痛苦的。
蘭清風沒有錢買抑製劑,一年裡大部分的發情期都是自己硬生生撐過去,他深知那有多疼。
“他不缺抑製劑。”蔣臥說了句,背影高大沉默。
更不缺可以解決他發情期的alpha。
蘭清風焦急地看了會兒,見蔣臥真的沒有要回去的意思,正巧有大嬸來叫蘭清風,蘭清風便過去了。
他這一走,再回來,就是做好飯來給男人們送飯的。
太陽高升,十二點了。
蔣臥臉上滿是汗,他擰開水龍頭,洗了洗臉和脖子,吹掉令人不適的黏膩,最後遲疑了一下,把頭髮也洗了。
在地裡太久,頭上都好像有土。
蘭清風拿著飯盒走過來,蔣臥看到他手裡陌生的飯盒,說道:“我回家把我的拿來。”
蘭清風想說不用,以前蔣臥也用過他家的飯盒,但蔣臥已經轉身走了。
蘭清風看了會兒,反應過來,露出抹淺笑,被頭髮遮住的胎記,因為面部肌肉活動,顯得有些猙獰,但蘭清風此時的氣質很溫柔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