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抬起頭,看到蔣臥眼裡的痛苦,他疑惑地挑了挑眉,隨後一口答應,“可以啊,明天我不出去玩了,我跟哥哥在家吧。”
蔣臥想說不是的,是能不能以後都不走。
但言若已經答應他明天不出去了,他怕再問下去,連明天都會消失。
蔣臥緊緊抓住了言若承諾他的明天,並且產生了一絲不該有的希望。
他挽留言若,言若答應他了,那他是不是,可以再多一點?
第二天的晚上,蔣臥懷著這種忐忑不安又期望的心情,半個多月以來,第一次在跟言若做這種事的時候提起了精神,他的眼睛裡寫滿了渴求。
言若沒有看到,他正在給蔣臥戴氣球。
從讓溫良知給他推alpha的時候,他就開始用氣球了。
蔣臥這晚出來了,在出來的那一刻,他摟住了言若的腰,頭偏了些,接近言若的後頸。
言若以前總跟他開玩笑,讓他標記他,蔣臥想試試,言若現在還會讓他標記嗎?
如果可以,那他曾經丟掉的兩條選擇……
他會是個好爸爸,會帶著懷孕的言若,去到一個陌生但美麗的城市,他會努力上班掙錢,給孩子和言若一個好的生活環境。
蔣臥被這不切實際的希望衝昏了頭,他實在太想留下言若,想跟言若在一起了,直到言若狠狠地推開他,打了他一巴掌,他都沒有從那幻想中出來。
“誰允許你靠近我的腺體了?!”
言若的聲音不再甜糯,他眼神和表情都格外凌厲,冷冷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蔣臥,“我對你太失望了。”
蔣臥渾身的血液都凍住了,他想解釋,言若直接指著窗戶,讓他滾。
蔣臥意識到,他的希望是不該有的,是癡心妄想。
言若從沒有喜歡過他,更沒有想過要跟在一起,懷他的孩子……更加不可能。
是他越矩了。
蔣臥站了起身,他身材高大,半張臉隱在了黑暗裡,只有一雙眼睛亮如星光。
可言若知道,那不是星光,是碎了的眼淚。
他讓他的哥哥,難受地哭了。
“還不滾?”
“以後沒我的命令,不許上來。”
蔣臥沒有穿衣服,滑稽又難堪地半彎下腰,行了個禮,“對不起,少爺,我收拾完房間就走。”
言若抓起床上的枕頭向他扔去,“滾!”
蔣臥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把他昨晚留在這裡的幻想穿上。
把他想要棄掉的管家的身份穿上,緊緊裹住。
他只有這個了。
原來他想棄掉的,是他唯一擁有的。
經過今晚,還很有可能被收回。
窗戶被輕輕關上,言若下床將枕頭拿回床上,他躺在上面,像躺在蔣臥的氣息中。
他心裡也很沉悶。
最初盯上蔣臥,是因為他很像自己小時候喜歡的德牧,他心理不正常。
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他把蔣臥騙到了身邊,想要馴服他,讓他成為自己的玩物。
他最喜歡的,是看蔣臥痛苦難耐的表情。
可為什麽,現在看到蔣臥這樣的表情,他卻一點也興奮不起來,相反,他很難過。
他一點也不想看到蔣臥露出那樣,心死了的表情。
蔣臥為什麽還不走。
他想。
他已經壞成這樣了,蔣臥為什麽還不走。
言若把臉埋在了枕頭裡,幾個呼吸後,他身上柔弱的氣質再次強硬起來,他必須這麽做。
如果這樣了還不走,他就要做的更過分。
溫良知撿起地上的公仔,放到沙發上,他看向正在發呆的言若,“誒,你把我叫過來,就為了看你發呆的?”
言若回過頭,“來了?坐吧。”
溫良知遞給言若一個小蛋糕才坐下,“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麽啊?”
“你還怕你的管家哥哥不夠傷心嗎?”
“那你的目的達成了,他剛才給我開門的時候,那眼神,看的我都不忍心了。”溫良知以前對蔣臥不能說討厭,但也不喜歡,他們擺明了玩不到一起,但最近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能從蔣臥身上找到共鳴。
看著於心不忍。
就好像自己也那麽慘一樣。
飛蛾撲火。
言若皺起眉,甩了一個溫良知冷眼,“別看他。”
溫良知舉手表示無辜,“是他看我。”
言若冷哼,“誰讓你穿的這麽騷包。”
誰知溫良知竟然摸了摸鼻子,沒反駁。
言若知道他最近有問題,但是沒心情問。兩人在言若的房間非常單純地各玩各的手機,玩了一天,臨走的時候。
溫良知說道:“上回你跟我出去玩的時候,那誰,李家的小alpha不是說請你去溫泉山莊玩嗎?你去不去?”
言若:“可以帶人嗎?”
溫良知撥了撥自己的額發,“帶唄,他還能敢管你是怎麽的?”
言若嗯了聲,“去,我帶上蔣臥。”
溫良知感覺不妙,“你又想欺負人家?”
言若懶得跟他多說,“過了這一陣就好了。”
溫良知:“等過了這一陣,他就被你欺負走了。”
言若垂下眼,嗯,他就是要蔣臥走。
溫良知搖搖頭,按下門把手後才把此行真正要說出的話說出來,“明天我就不跟你去溫泉山莊了,我讓安安來接你,放心玩去吧,然後後天也不來,我有事,我讓我姐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