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臥沒再慣著他,“少爺,你自己來吧。”
“我們現在什麽關系也不是,你是omega,我是alpha,我們理應要避嫌。”
言若的笑容僵住,整張漂亮的小臉都因為哭的傷心而紅紅的,他要試蔣臥的心般,當著蔣臥的面,把一整瓶碘伏倒在傷口上。
他不信蔣臥真的不心疼了。
但事實就是,蔣臥真的無動於衷。
言若扔了碘伏瓶,像被丟掉的孩子,眼神慌張無助,最後他想起什麽,抱住肚子,聲音發顫道:“哥哥,我懷了你的孩子啊……我們都有孩子了,我們不用避嫌。”
蔣臥都不願再看他了,彎腰撿起地上的碘伏,放回醫藥箱裡,就要回去。
言若張了張嘴,在蔣臥快進到屋子裡時快步跑了上去,從後面抱住了他,濕潤的親吻胡亂落在蔣臥的後頸上,“哥哥你回頭看看我啊,你不要走……”
蔣臥的身體瞬間繃緊了,他不像以前那樣站著不動,而是立刻反手拽住了言若,把他拽開,回過身,臉色難看,“你幹什麽?”
言若露出個難過得天崩地裂的表情,崩潰大哭,哥哥從來沒這麽對過他。
他按著肚子,哭道:“寶寶需要父親的信息素,求你了,哥哥,就算不要我,也給寶寶點信息素吧。”
蔣臥偏開頭,喉結壓抑的輕輕滾動,他不信言若懷孕了,如果真的懷了,言若不會把去醫院這個話題三番五次地揭過去,他不肯去,那就是假的。
“別再胡鬧了。”
言若不死心地去拉蔣臥的手,被甩開,去抱蔣臥,被躲開,他知道,只要他去醫院,讓蔣臥看到孩子,蔣臥就一定會給他信息素,給他像從前那樣的體貼溫柔。
可他不能去。
言若是在過年前去做的人工受孕,年假後查出來懷上的,一直到現在,孩子才剛三個月,本就是比較脆弱的時期。
偏偏他這三個月,忙得太厲害了,發情期,工作,熬夜,吃不下東西,沒有alpha的信息素,說實話孩子沒在來見蔣臥之前流產就很不錯了。
但,崔燦燦說,孩子很可能是畸形。
盡管他很堅強,可環境太艱辛了,他想健康地存活下來太難了。
所以言若才不敢跟蔣臥去醫院,到時候哥哥一定會讓他打掉,本來就不想讓他懷了,再加上畸形,這孩子百分百沒。
言若不敢,要是孩子都沒了,哥哥肯定更加不要了。
為今之計,只有一個。及時地給孩子輸入來自父親的信息素,終身標記,把營養補上。
但又有問題了,哥哥不信他,不給他信息素。
言若以前就除了蔣臥易感期時,還有他們的初夜,聞到過蔣臥的信息素,其他時候,他怎麽挑逗,蔣臥的腺體都跟閉合了一樣,一點也不溢出來。
怎麽辦?
言若哭的眼睛都糊住了,他摸索著抓住蔣臥的衣角,這次沒碰到蔣臥的身體,蔣臥沒再揮開他。
言若哭得一顫一顫的,“給我信息素……哥哥,好不好?”
在蔣臥看不到的地方,言若睜開滿是淚水的眼睛,冷靜快速地想著一個個可行的辦法。
一直哭到蔣臥心軟,他了解哥哥,他知道哥哥一定會心軟的,但信息素未必會給,第二個,自殘,但他懷著寶寶。
萬一寶寶出了什麽意外,他的底牌就沒了,第三個,把哥哥綁回去,每天給他打針,逼他進入易感期,不僅信息素,哥哥整個人都是他的,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他坐在哥哥身上都行。
這最後一個,是最方便快捷,也是言若最心儀的,但,不行。
他已經傷過哥哥的心了,囚禁這一條,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他要的不僅是哥哥的身體,還有心。
這時,空氣中忽然出現了一股甜香,言若聞出來了,是omega的信息素,簡可可竟然被他掐脖子的動作,壓迫到腺體,發情了。
言若瞬間克制不住地憤怒起來,他抬起頭,瞪向蔣臥。
蔣臥也緊皺著眉,他本來第一時間是要回避的,但想到簡可可一個人在外面,這裡又是村子,雖說村民本性不壞,但難保有受不了蠱惑的。
蔣臥向前走了一步,言若氣的失去理智,撲到蔣臥身上狠狠咬了口他的脖子,“哥哥!你要去救他?!”
暴怒之下,他意識到這也是個辦法,簡可可不用白不用。
當然,言若也是真的很生氣。
他哥哥還往前走了一步!!他是真的想去看簡可可的!
言若氣得發顫,眼睛裡的淚還在往下掉,看起來像個小瘋子。
蔣臥無端有點想笑,他控制住言若的手,“他一個人在外面有危險,我去讓蘭清風帶他走。”
蘭清風,對,還有個蘭清風。
哥哥身邊為什麽總是這麽多人!
小瘋子言若自懷孕以來第一次這麽生氣,耳膜都嗡嗡響了,他按著蔣臥的腺體,用最冷最凶惡的語氣說:“你敢出去,我就讓人把他丟到男人堆裡。”
蔣臥眼中那點極淡的笑意驟然消失了,他最聽不得的就是言若用威脅他人的安全來逼迫他。
這是反派才會說的話,言若不是反派。
蔣臥試圖跟言若講道理,讓一個發情的omega獨自躺在外面不是小事,言若不應該這樣。
蔣臥顯然高估了言若的底線,他非但威脅蔣臥不許出去,還威脅蔣臥,“抱我進去,給我信息素,標記我,哥哥,你的目光,注意力,全都要在我身上,是我不夠他甜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