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至不至於非要這麽著急!”
紀滄殊苦口婆心的與林琅掰餑餑說餡,一點一點的說了能有將近一個多小時。
期間他每說到一個點上,林琅就要點頭稱一次對,那態度看著真是比那剛生出來的羊羔還要溫順。
看得他都以為這一次自己志在必得,定能說服林琅,說完這些話以後,就立刻放松了神經,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端起了水杯。
都不用林琅多說,他就已經在心裡先一步的想好了,林琅被自己替他這麽細心的謀劃,感動到痛哭流涕,死死抱著自己不肯撒手的畫面了。
“紀教練,我覺得您說的真的很對,每一點都特別的有道理。”
林琅坐在紀滄殊的對面,一句話才剛說完,紀教練那邊就自作多情的先把嘴角勾了起來。
明明一看就是一副只差把快誇我三個字寫在臉上的表情,還偏偏要裝出一副成熟教練應有的穩重和滄桑。
做作的放下水杯,衝著林琅毫不在意的擺了兩下手。
“欸,不用,不用這麽客氣,你既然做了我紀滄殊的崽,教練幫你罩你那就都是應該的,別客氣。”
林琅聽著紀滄殊這話,乖巧的點了兩下頭。
真巧,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他原本就沒打算和紀滄殊客氣,如今他這話一說完,也就更是連裝都不用裝了。
“嗯,您說的很對,我全都能明白,但我不打算改。”
林琅一邊說著,一邊低下頭,想著自己上一世死在冰場時的情景,默默的用舌頭抵了抵自己的後槽牙。
這一次是他第一次登上國際賽場,於此同時也是他在重生以後,第一次和姚箐面對面的交鋒。
雖然嚴格來說,這一次他二人參加的都不是同一場比賽,但林琅也並不打算就這麽輕易的將這一次磋磨他的機會放棄。
他既要在分站賽中打敗其他選手,奪得前六位,進入決賽。
同時也要在決賽中,通過實力來面對面的給姚箐施加壓力。
林琅隻同老天爺借了十年,借的時候也沒有個憑據借條什麽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埋藏在他身體不知何處的病症就會發作。
就像是紀滄殊剛剛問他至不至於,其實他就是至於的,畢竟留給他的機會本就不多,比完了這一場,下一場還能不能有機會上,誰都說不上。
所以只要能夠站在冰場上,每一場比賽,他都想要拚盡全力,放手一搏。
只要能夠得到讓姚箐不快活,那麽林琅也就快活了。
為此即便是背水一戰也值得。
“既然您都這麽說了,我再跟您客氣,那也就真不是那回事了,總教練那邊協調編舞師的事,就麻煩紀教練去說了。”
花滑節目中,大部分的動作編排都是交由隊裡或者外聘的編舞師來製作的。
像林琅這樣,一切完全自理的選手,才是真正大多數人都從未見過的稀奇。
不過這一切也都是拜他上輩子的那一條窮命所賜,沒出名之前,與家裡斷絕了關系,手裡沒錢。
請不起那麽好的老師,於是不論是編曲,編舞還是考斯滕設計,他就算不全都獨自包攬,卻也基本上都得負責個主要的大頭。
直到現在林琅也總忍不住在想,如果那個時候,自己沒有被這些東西所牽絆纏繞,是不是最後與姚箐的那場決戰,就不用拖到那個時間。
不過這種東西,想不想也都一樣,畢竟如果當初林琅沒有耗費精力去學這些東西,如果他當初沒有將最後的那場比賽拖到那個時候。
也就不會有現在,能夠彌補從前遺憾,攜帶著前世積攢下的這些東西,不顧一切,拚盡全力的爽快感。
“王苓那邊,設計的初步概念,我已經給他發過去了。”
“編曲我回去就著手開始做,盡量在一周之內全都搞完。”
“剩下的編舞部分,這一次也得需要編舞老師一塊兒跟我配合。”
畢竟時間有限,這一次的難度,也的確是林琅如今能夠做到的全部了。
又要練出4F,又要創作出一個他從未表演過的新節目。
若是所有的一切都還像是之前那樣,自己來的話,怕他的精力,也的確顧不上來。
只能將這些全都分工出一些,但具體的大方向仍由他參與並且掌握。
如此一來,才算是確保無誤,安排妥帖。
只不過這幾個月裡,林琅只怕就要忙的像是個陀螺一樣了。
鬱桐那邊也因為姚箐的關系,一直憋著一口氣,一日不落的訓練著,強度上雖比不上林琅,卻也比他從前要狠了許多。
若是以前,每天這樣練,依照鬱桐的性格,就算是咬牙堅持下來,卻也肯定會在口頭上抱怨嘮叨。
可是如今,就算是軟開課疼到他忍不住流眼淚,卻也還是會一直咬緊了牙關,吭都不吭一聲。
這幾個月裡,幾乎林琅身邊從前所有不確定的因素,都在穩步上升。
除了原本應該最是穩妥的沈氏冰刀。自打剛剛突破了第一道砍以後,就一直在風雨之中浮沉飄搖。
被沈家二伯那邊針對著帶節奏,造謠。
甚至還在大獎賽即將開賽的前期,買了熱搜,將林琅和姚箐這兩方的代言人,公然捆綁在一起比較。
搞得網絡上眾說紛紜,林琅每天只要一打開微博,便能看見一團的汙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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