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J市市的機票也已經早早的定好,如今距離起飛只剩下最後十個小時左右。
一年前和家裡斷絕關系的時候,林琅就沒拿多少的東西出來。
如今收拾起來,倒也是容易的很,滿打滿算全放裡,竟然還是連一個行李箱都沒能裝滿。
看得紀滄殊不由一陣心疼,內心之中忍不住的就想拉著人出去,給他買各種各樣令人羨慕的好東西,恨不得直接就把人給放到金山銀山裡,用東西全部給他堆起來。
只可惜,沈瀲秋不允許。
理由是還有幾天就要搬去J市了,東西太多,搬著很麻煩。
“除了一些必要的東西以外,剩下的那些生活用品,全都等到了J市再統一購買。”
隔著個電話,紀滄殊都能想象到他說這些時,板著一張臉,嘮嘮叨叨的樣子。
真不知道他今年到底是24歲,還是已經42歲了。
“好像是個男媽媽一樣,林琅到底是怎麽想不開,才能在這個如花一般的年紀裡,答應了要跟你混的?”
“那他要怎樣?跟著紀教混,三天餓九頓。”
紀滄殊原本還想要反駁沈瀲秋幾句,可轉念一想又發現他說的也是事實,自己好像並不太能反駁的回去。
於是只能默默的掛了電話忍氣吞聲,換了個其他的方式報復了回去。
其他不好拿的不讓買,那他買衣服總可以了吧。
——
沈瀲秋不過出差幾天的時間,紀滄殊就硬生生的給林琅多添了一整個行李箱。
整個人的風格完全的改頭換面,黑色牛仔闊腿褲,破洞衛衣,外加上他如今這個叛逆的狼尾髮型。
走出去看起來比起運動員,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個玩樂隊的搖滾巨星。
整個人更加的張揚有氣勢,和紀滄殊一起走在大街上的時候,也從大佬跟小弟,變成了一個窩裡出來的。
兩隻來自北方的狼。
“臨走之前的這幾個小時,你還有什麽想要去的地方嗎?”
紀滄殊帶著林琅和所有的行李,提前的上了車,準備用這最後的一點時間,帶著他再在這座城市裡轉一轉。
畢竟是從小到大一直生活著的地方,冷不丁的離開,心裡總會有些不舍得。
“沈瀲秋那邊我已經聯絡過了,說是事情比想象的還要多,可能得在起飛前不久才能趕得回來。你不用太顧慮他。”
林琅上一世就早已經離開B市獨自生活了許久,這一次回來也是抱著不會在這裡待太久的想法,早早的就做好了出發去別處的準備。
所以並沒有太多紀滄殊所想象出的離愁別緒,只不過如果可能的話,他倒是的確有個地方想要去。
林琅稍微思考了一會兒,下車隨便找了個地方,買了一束百合花,報給了紀滄殊一個地址。
那是一片墓地。卻完全讓人感受不到害怕的情緒。
藍天碧水,能夠感受到的就只有平靜和安寧。
紀滄殊和林琅並排站在他母親的墓碑前,手裡的紙巾在口袋裡掏出來又塞回去,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到底應該做些什麽,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時刻注意著眼前這個少年的情緒。
卻發現林琅的情緒,從始至終,甚至比他都還要平靜。
甚至就連他心裡一直在想著的,都是等到他這一次借來的十年用完了,一切想做的全都做到了,每天都待在這裡其實也還挺好的。
只不過,那些都是以後的事了,他現在還有太多,太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既然上天眷顧,讓他有了一個重新的開始,那麽這一世,他就絕不要再後悔。
林琅將那束百合妥善的安放在母親的墓前,再抬頭時,正好看見位於不遠處的沈瀲秋的背影。
於是便毅然決然的帶上了衛衣的帽子,低著頭向他走去。
“起風了,走吧。”
“去國家隊,去J市。”
——
“手續已經全都辦完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正式的成為國家隊的一員了。”
“每個月定時發放工資,一日三餐都可以在食堂吃,住的地方,因為考慮到你還要上學,國家隊這邊離你學校距離比較遠,所以暫時還是給你安排到沈瀲秋那兒。”
“畢竟現在在J市來看,他是你的監護人嘛。又是咱們國家隊特聘過來,搞研發的冰鞋設計師。接送什麽的,不管是上學還是訓練都比較方便。”
一進國家隊換上了隊服,從前這幾天在林琅面前吊兒郎當,出盡洋相的紀滄殊,就好像也跟著換了個人一樣,立刻變成了盡職盡責的紀教練。
從生活到訓練,林琅的一切安排,似乎全都在他的計劃和掌控之中。
“明天沈瀲秋帶著你先去學校報道,咱們的訓練就從後天開始。”
“考慮到你這一年的空白期,許多的事情,不能心急,必須一點一點的做起,第一步就得從改善你如今的營養不良開始。”
花滑運動員雖然看起來普遍身材瘦弱,但實際上想要在冰上,連續的跳躍,旋轉,做出那些高難度的動作。
就必須要求選手有著絕對過硬的體力跟爆發力。
林琅這一年來即使沒能上冰,但陸地訓練卻一直沒停,所以才會使得他在與汪遠比賽的時候,體力依然足夠他從頭到尾,保持一個質量的滑完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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