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個階段,對於姚箐他大可以輕松戰勝,可俄羅斯的安德烈,上個賽季便斬獲世界冠軍的他,在最近更換了教練,找到了更加適合自己的風格,同時也改正了原本跳躍歪軸,用刃不清,以及比賽中狀態總是反覆不定的毛病。
近幾次比賽中的狀態可謂是越來越好,這一次更是有了所有跳躍中,分數排名第二的4Loop傍身。
對於現如今這個階段的林琅來說,如果對上狀態正好的他,就目前的這個難度,可以說幾乎都沒什麽可以將其戰勝的可能。
除非,他能完完全全的還原出這個節目,上一世本來的樣貌。
而現如今經過他再次編排過的這段節目裡,唯一沒能完全還原從前的,就是上一世中,林琅最為擅長的那一跳。
五種四周跳中,得分最高的一跳,勾手四周跳,4Lz。
這種跳躍如同安德烈此次首先攻克出的後外結環四周跳(4Loop)一樣,都是迄今為止,還從未有選手在賽場上,成功完成過的歷史性的一跳。
而在基礎分值上,4Lz的得分也甚至要比4Lo的還要更高。
只不過,雖說是上一世最為擅長的一跳,但因為之前身體上營養不良,以及太久沒能上冰後難以避免的生疏感。
林琅直到現在也都還沒有嘗試著做過這個動作,如今眼看著只剩下幾個月的時間訓練,如果真的要在這一次的比賽中拿出來的話,那麽就還是無可避免的需要冒著不小的風險。
上一世,索契冬奧會因姚箐所造成的陰影,被他生生錯過,林琅第一次參加冬奧就已經到了四年後的平昌。
所以這一賽季的比賽,可以說是他重生回來之後,才又意外失而復得,十分珍視的比賽。
為了這一次的冠軍,不論是冒再大的風險,林琅都不會退縮。
只不過在他冒險之前,還有另外一關對於林琅來說,甚至可以說是比成功跳出4Lz還要更加難過。
——
“紀滄殊!我說你也是這麽大的人了,都從選手做到了教練了,我說你能不能稍微靠點譜。”
“整天穿的吊兒郎當的,帶著個墨鏡不像個好人,敗壞我們國家隊的形象,我都已經看在你的能力和林琅的面子上,不說你什麽了!”
“你這可倒好!他瘋你也跟著他一塊兒瘋!是覺得現在他的情況太好,太安逸,太沒有壓力了是不是?!”
總教練端著茶水站在辦公室內,怒氣衝衝的瞪著進去與他商量林琅下一賽季節目難度的紀滄殊,話沒說上兩句,茶水都還沒喝上一口,就已經被他氣的直跺腳拍桌子了。
“我告訴你,自從陳濤退役以後直到現在,那網上關於這事的熱度都還依舊居高不下,那網上各個地方的人只要一提到這個事都恨不得把他給吃了!”
“在這個時候挑戰自我,做4Lz這種即便是在訓練中成功跳出來,到了賽場上也沒多大把握的事,你是打算讓他參加完這一賽季就直接退役了?”
林琅早就知道,在這件事上,想要說服對於他們事事操心的總教練,甚至比跳出這一跳本身還要艱難。
於是便在提出了這個想法之後,就立刻轉身遁走,隻輕輕一抬手,將身為他教練的紀滄殊,以作為教練必須護崽等名義,連哄帶吹,連吹帶騙的推進了總教練的辦公室,開啟了這一系列為了幫他爭取到這個難度,而被罵到狗血淋頭的挨罵深淵。
不得不說,林琅在這一方面,可真是無師自通般的將「賣隊友」這三個字理解到了極致,完全的算準了紀滄殊的心理,用話術將他拿捏的死死的。
他家的這個小狼崽,不論是哪都特別的好,唯一有那麽一點,就是他的的確確是個「筍人」。
“這孩子……可真是太會坑人了。”
紀滄殊站在總教練的辦公室,被林琅忽悠瘸了的勁頭下去之後,即便是不想再一個人單獨承擔總教練的怒火,卻也已經是騎虎難下,既然林琅想要挑戰一下奧運冠軍的這個念頭,已經和他達成了共識。
那就總不能今天都已經說到一半了,再改口回去等到改天抓上林琅一塊兒,再過來作這一通死,再將這後半部分的罵一塊兒挨完。
就只能是獨自一人承受下這一切,頂多是轉過頭去,趁著總教練不注意的時候咬牙切齒的小聲嘀咕一句,罵一罵他解解氣。
可結果也不知道是因為怒氣上頭,使得總教練就連耳朵都變得比平日裡要靈敏了,還是如何,紀滄殊從頭到尾就偷偷念叨了這麽一句話,還正讓他給聽著了。
“你剛剛說什麽?”
“沒……沒什麽,但下一賽季畢竟是奧運賽季嘛。”
紀滄殊站在辦公室內,平日裡走到哪兒都自帶一股「北方的狼」的痞氣的他,到了如今卻是難得的低眉順眼,就連聲調都連帶著軟了許多。
曾經也作為選手四處征戰過的他,明白林琅想要為了勝利拚盡全力的渴望。
可如今作為教練的他,自然也能理解總教練對於這個決定的遲疑和擔心。
畢竟作為選手所注重的點大多都在於這一個賽季中,最重要那場比賽的成績。
而對於教練來說,則更多的是要為其整個職業生涯,做出更加長遠的考慮。
“就算是奧運賽季,也完全不用這麽拚啊,這也才只是林琅升組以後所經歷的第一個賽季,更何況就憑借著他現在的這個表現,只要穩得住狀態,在奧運中拿到獎牌的幾率已經相當的大了,沒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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