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護的住底下的這群孩子們,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要保全自己,保得住他們這邊的話語權。
紀滄殊從前的教練,雖說在帶他的時候,因為自身的原因,急功近利,決策失敗逼迫選手,才導致了當初他的退役。
但不管怎麽說,他曾經過去也都還是帶出過不少頂梁柱一般的選手,雖然風險很大,但不得不說,用他的方法也還真的是出過不少的成績。
也正是這些成績,使得他即便是在出了紀滄殊的事情之後,也依然還存在於國家隊的教練行列當中,只不過是換了個項目,不再涉足男單而已。
畢竟花樣滑冰本身就是一個極為危險的運動,在訓練中發生傷病,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哪怕是這樣的傷病,可能是因為教練由於個人的決策失誤,但最終給他的處理,也不過就只是停職了一年左右而已。
而這樣的處罰,對於像他那樣,可以說比如今國家隊總教練的資歷都還要老上一點的教練來說,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相當嚴重的了。
只不過對比起紀滄殊的遺憾退役,以及他因此而被改變的一生來說,隻停職這一年根本遠遠不算什麽。
這一次他轉到男單這邊來,對於上邊也是做足了功夫,給自己找了充足的理由的。
男單發展迅速,有了好苗子就必須要有經驗充足的好教練來帶,這樣才能更好的發揮優勢,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取得更好的成績。
這種官話整個隊內幾乎就在沒有比他說的更明白的人了。
而他的經驗豐富這一點,即便是紀滄殊也不能完全否定,只不過一個好的教練,並不應該只有經驗跟技巧,更需要給予自己的選手後盾般的安全感,與適當的關懷。
而不應該將其隻當成自己的一件作品,一個使得自己通向名利的台階與工具。
不管是什麽時候,什麽方面,都必須將其完完全全的掌控在自己的手裡,不允許選手有自己的意見,情緒和見地。
一切的安排只能聽從他一人決定,即便是決策失誤,也不過就是全都歸結為意外,一件作品練廢了,只要再重新換下一件練就可以。
如今林琅正值風口浪尖,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盯在他一人身上,肩上的擔子太重,象征的意義也實在太高。
即便是經驗再多,想法再好,上邊的領導也不敢輕易的將這些嘗試,以及一切不穩定的因素放在他的身上。
再加上紀滄殊的脾氣火爆,手底下就這一個孩子,誰要是敢動他就敢跟誰拚命。
他和沈瀲秋都是隊裡不可多得的人才,又都是擺明了就是因為林琅才留下的,三個人幾乎可以說是捆綁關系,牽一發而動全身。
搞不好一個出了問題,另外兩個也會立刻退出不乾。
所以權衡之間,這個嘗試,恐怕首先還是會從鬱桐的身上做起。
紀滄殊再厲害,護住的最多也就只能是自己手底下的崽,其他教練手底下的人,就算是他有心開口,卻也沒有這個立場在上頭的面前撒潑打滾,拚了命的搶人。
鬱桐那邊的教練,原本就是沒有什麽太多資歷的年輕人,只不過全隊裡就只有他和鬱桐最投脾氣,安排的節奏飲食也最能讓他適應,所以自從鬱桐來到國家隊以來的這麽長時間,便一直都是他帶。
如今突然出現這麽大一個變故,最可能被挑出來,首先進行這場嘗試的,就是鬱桐。
這些事情,但凡只要結合著現在的局勢稍微想一想就連他們幾乎都能八九不離十的推測出來,更別說是在這裡總覽大局這麽多年的總教練了。
上一世,恐怕他就是在這一件事上,被他們氣的心臟病發,才讓這些事情那麽容易的就被進行得逞。
如果想要改變,那麽首先要針對的點,就得是在總教練的身上。
畢竟論資排輩,事到如今在話語權上,還能夠壓其一頭的,也就只有總教練。
林琅既然重活一世,就絕不可能再讓這樣的悲劇,再一次的發生。
就依照他這個脾氣和手段,不讓這個悲劇反過來發生在紀滄殊曾經的那個教練頭上,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沈總,我聽說你在學生時代,檢討寫的挺不錯,那今天晚上的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林琅在聽完這事之後,就隻稍微活動了幾下手腕,就直接向著總教練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反倒是沈瀲秋在聽見他這句話後,站在了原地,顯得有點懵。
這麽一個才一見面,就能因為對方觸及底線的嘲諷,而生生打掉別人一顆牙的狼崽子,如今突然間的說了這種話,到底是要去做什麽,沈瀲秋自然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
只不過檢討這件事……已經是他還在國內上中學時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為了能在冰場,觀察到更多選手的習慣,學到更多有關於冰刀的知識,沈瀲秋經常憑借著自己的智商,逃課不去學校。
因此常常被老師要求著寫些各種各樣的檢討,只不過因為面子,這件事沈瀲秋幾乎就沒有和其他人說過,就連那些檢討,也都是在放了學後,偷偷帶到冰場裡的磨刀室,他自己的那個小屋裡,偷偷寫完的。
按理來說,除了那個冰場裡,偶爾可能會有那麽幾個撞見的人以外,再不會又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林琅既然已經能將自己記成姐姐,又是怎麽會知道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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